我一楞，滿臉的不可置信。
“這怎么可能？你爺爺都去世一年了。即便是尸變，也不可能這個時候變啊。”
小慧滿臉的驚恐：“明陽哥，求您了，跟我回趟家吧。”
我想了想，便關(guān)上了店門，跟著她朝家去。
路上，小慧告訴我昨夜是她爺爺?shù)募扇?，因為陰宅的位置實在太過偏僻，他們就在家燒了點紙。
結(jié)果半夜她和她奶奶就聽到有人在院子里叫她們，正是她爺爺?shù)穆曇?，這今天一大早就出發(fā)來找我了。
小慧家距離我的門面挺遠(yuǎn)的，騎摩托還得半個多小時。
到了大門前，還沒進門就有些發(fā)現(xiàn)有股陰臭味，是那種墓穴里的尸腐和潮濕混合起來的味道，曾經(jīng)跟著爺爺遷墳的時候下去聞到過，正是這味。
我心中咯噔一聲，暗道一聲不好，快步走回了院子里。
小慧滿院的喊著她奶奶，卻是沒有任何回應(yīng)。
我四下看了看，最終將目光鎖定到了她家后院的地窖上，通常為了保持低溫，地窖是蓋著的，不過此時卻是大開著。
跑過去一看，卻嚇了我一跳，小慧的奶奶趴在窖口，手的拽著地上的草，早已昏迷不醒。
而腿，卻被小慧的爺爺死死的抱著。
小慧的爺爺已經(jīng)長出了白色灰棕的毛，已然是尸變了。
我倒吸了口涼氣，立刻伸手抓住了小慧奶奶的胳膊。
小慧看見我，緊忙跑來，卻被我一聲呵?。?ldquo;別過來。”
我了解她，若是被她看見這一幕，恐怕這輩子都走不出來了。
小慧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我也顧不上害怕了，直接跳下了窖，將小慧爺爺?shù)母觳碴_，將奶奶救了上來。
將窖口蓋住，又將一旁裝滿秸稈的三輪車推到了上面。
伴隨著救護車，我們也到了醫(yī)院。
我二人站在搶救室外面，我低著頭：“小慧，你爺爺?shù)哪钩鰡栴}了，你們多久沒去過了？”
她想了想：“清明的時候去過一回，那時候好好的。”
清明已是四個月前，恐怕就是這四個月間發(fā)生的。
良久，醫(yī)生出來，小慧急忙上前。
“主任，我奶奶沒事吧？”
醫(yī)生輕輕的搖了搖：“只是情緒激動昏過去了。”
正當(dāng)我們長舒口氣的時候，醫(yī)生再次開口：“不過，我們在她的血液檢測報告發(fā)現(xiàn)了些異常，初步診斷為尿毒癥，情況不樂觀，你們先商議一下。”
聽到這話，小慧后退兩步，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
喃喃自語：“前段時間奶奶就水腫，吃不下飯，我還以為是中暑了。”
我也是皺起眉頭，也有些驚訝，因為爺爺出手給小慧的爺爺起的陰宅，選擇的是至陽之地。
夫婦離世皆合宅，而小慧的奶奶得的竟然是腎病，腎主水，即便是得病也不可能再這個節(jié)骨眼，這不可能，也不應(yīng)該，爺爺不會犯這種錯誤。
忽然，我心頭一怔看向小慧，拿出了自己的積蓄：“你先給奶奶繳費，仔細(xì)檢查一遍，我去一趟你爺爺?shù)哪沟亍?rdquo;
說完，我直接將卡遞給了她，隨后就朝著外面跑去。
因為至陽之地十分難找，所以小慧的爺爺葬的也十分遠(yuǎn)，是群山內(nèi)的一座孤山，所謂孤山，就是長不出花草樹木的小山。
可當(dāng)我趕到的時候，卻是徹底的傻眼了。
孤山之上，一座小型的礦石選廠，就是將普通礦選成精品礦的地方。
在我還沒靠近的時候就聽到了各種機器轟鳴的聲，走近一看，心徹底涼了下來。
因為這種工廠用水極大，按理而言是不可外排的，他們明顯是黑加工，將這污水全部從山頂排了下來。
小慧爺爺?shù)哪乖诎肷窖?，自然就被沖垮了，甚至就這種情況下，我連這墓原來在哪都看不出來，怪不得小慧的爺爺會尸變，奶奶會得腎病，這都是污穢之水，這選場與謀殺無二。
按理而言，死者為大，況且這孤山上只有一座墳，而且進山只此一條路，天天來來往往，我就不信沒人發(fā)現(xiàn)。
想到此處，我怒火中燒，走向了廠門，四處看看，最終看到了一側(cè)的彩鋼房，上面寫著廠長辦公室。
輕輕走去，空調(diào)正在開足馬力的吹著，一股股的熱浪朝著我撲面而來。
走到門前，才發(fā)現(xiàn)門開著縫，輕輕的敲門，沒有人回應(yīng)。
這種環(huán)境，我本就有怒氣，伸手推門，然而卻看見了不該看的一幕。
一男一女正在沙發(fā)上行著茍且之事，看倆人的模樣，那就不可能是兩口子。
女人不過二三十歲，而那男人則是長相黝黑，最起碼也有五十。
我們?nèi)硕际且汇叮鳛檎痼@的還是我，就這誰能想到啊。
倆人立刻分開，男人指著我一聲暴呵：“滾。”
因為理虧，我還是退出了外面。
幾分鐘后，男人走了出來，朝著我招了招手，居高臨下的看著我：“你是什么人？”
我和他講清楚了原委。
男人頗為輕蔑的開口：“進來吧。”
走進了屋子，女人此時坐在床邊抽著煙，男人看著我。
“那山后埋的，是你家親戚？”
我十分不爽他的態(tài)度，但還是耐著性子回答道：“是我朋友的爺爺。”
男人冷哼一聲，拉開抽屜點出了些錢。
“這兩千呢，你替我轉(zhuǎn)交給你的朋友，當(dāng)然你要扣一千也無所謂，我會替你保密的。行了，快去吧。”他很是不耐煩的朝著我擺了擺手。
他這態(tài)度，很是讓人不舒服，仿佛在施舍一個乞丐。
我沒有拿錢，而是嚴(yán)肅的看著他：“蔣廠長，我覺得您不應(yīng)該這樣，因為您不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有些事情，錢是搞不定的。”
男人點燃了一根煙，走到我面前，一口濁煙吐在我臉上。
“小子，你知道這是哪嗎？這是天展集團名下的選廠。我也就告訴你了，這年頭有錢就是王道，永遠(yuǎn)沒有錢擺不平的事。拿著錢滾蛋，要么你就等著麻煩來找你吧。”
我死死的盯著他，眼中滿是怒火，沒有錢擺不平的事？好，我就讓你看看。
我勾起了一抹笑容，將手伸向了桌子，但我并沒有拿錢，而是拿起了他的一張名片。
笑著朝他開口：“蔣廠長，我叫張明陽，城西有家陰宅中介。等你遇到錢擺不平的事了，可以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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