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個職位,應(yīng)該就是負責(zé)整個大廳的運作的。包括對賭桌、荷官的監(jiān)管,再到安排服務(wù)生,解決客人糾紛等等。
如她這樣的不見得是娛樂城里的高級管理層,但絕對是頗為受廖有志信任的。
而對于她的到來,高峰并沒有多么意外。
現(xiàn)如今的正規(guī)娛樂城幾乎全部都安裝著“天眼”監(jiān)控,宏花里面也有。紅姐估摸著早就在監(jiān)控鏡頭中看到了自己。
他輕笑道:“難道我不能來么?”
“怎么會呢?”
紅姐同樣掩嘴嬌笑,“我們做的就是開門迎客的生意,只要是前來賭錢的客人,對于我們來說都是上帝。”
高峰眼神深邃地看著她。
他知道,這個女人還沒有查出來自己的身份。而這句話里的意思,其實就是逐客令。
前來賭錢的客人才是上帝。他,可是兩次都沒有兌換籌碼參賭。
很多賭場都會用這種較為委婉的語氣“驅(qū)逐”上門的清道老千,哪怕是那種只抓賭客出千的老千。
因為他們本來就有自己的明燈、暗燈。
如高峰這樣抓賭場出千的,那當然就更不受歡迎了。
只是紅姐顯然也是因為不清楚高峰的背景來歷而有些顧忌,所以才選擇用這種委婉的方式。
“你確定要我入場?”
高峰卻是故意裝作沒聽懂紅姐的話,說道。
這話讓得紅姐微愣。
她從這句話里感受到了威脅。
隨即便也冷笑起來,道:“你可以試試的。”
她覺得高峰這個人有點兒不識抬舉了。
就算是有些本事的老千又怎么樣?
宏花娛樂城里面也有明燈、暗燈,她不信高峰能夠在這里面使出什么手段來。
高峰只聳聳肩膀,然后抬手打了個響指。
立即有洗碼仔笑瞇瞇跑過來,只看到紅姐就站在高峰的身邊,不禁是愣了愣。
他們這種提供換碼服務(wù)的洗碼仔通常是比較固定的,有他們的后臺和娛樂城直接合作,不會輕易換場子,自然認識紅姐。
高峰又沖著紅姐笑笑,卻是道:“麻煩給我換五百塊的籌碼吧!”
洗碼仔愣住了。
紅姐也愣住了。
她本來還以為高峰是打算通過入場的方式來撈錢,同時也打他們娛樂城的臉。
怎么著也沒有想到,高峰竟然是雷聲大,雨點小。
就換五百塊的籌碼,夠干嘛用的?
難道他還打算就用這五百塊錢籌碼,然后光明正大的留在里面繼續(xù)抓千不成!
紅姐心里忽然升起些不耐煩的感覺,揮揮手讓洗碼仔離開,低聲對高峰道:“算了,我也不管你到底是不是道上的人,直接和你明說了吧,你要是來賭錢的,我們娛樂城歡迎,但是你要是想踩著我們娛樂城來搏個名氣,那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想法的好。上回的事情我們沒和你計較,你再這樣,可就是砸我們的場子了。”
她把高峰當成了是那種剛剛出師的清道老千。
正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以前的確有些剛出師門的清道老千喜歡在賭場里胡攪蠻纏,通過抓賭場的千來揚名。
這種人最是不受賭場的待見。
“我不要什么名氣,只是想賺點錢而已。正好,你們老板欠我的債。”
高峰卻是幽幽說道。
紅姐聞言眼中瞬間露出疑惑之色來,“我們老板欠你的債?”
“我叫高峰,我爸是高潤年。”
高峰又道。
紅姐深深看他幾眼,沒有再說什么,扭頭離去。
高峰只是斜眼瞥了眼天花板角落隱蔽處的攝像頭,又繼續(xù)觀察賭桌上的情況。
他知道,紅姐肯定是匯報去了。只是不知道,廖有志或者是廖有先這兩條大魚,是否會被自己引出水面來。
……
“高先生,我們老板有請。”
只過去大概十多分鐘,仍然穿著黑色小西裝,將傲人身材完全凸顯出來的紅姐又出現(xiàn)在高峰的身邊。
不過這回對高峰的態(tài)度似乎和之前有些不同了。
大概是已經(jīng)從哪里得知高峰的身份。
高峰在澳城博彩業(yè)沒有任何的名氣,但高潤年,當年絕對是頂呱呱的人物。但凡在這個行業(yè)有點影響力的,不可能沒聽說過他的名字。
高峰點點頭,跟著紅姐又沿著大廳內(nèi)的那個金碧輝煌的旋轉(zhuǎn)樓梯往樓上走去。
到紅姐的辦公室里面。
打開門,有個大概一米七左右的灰色西裝背影正站在落地窗前,右手捏著只高腳杯,杯子里的洋酒輕輕晃動著。
他似乎是在凝視大廳內(nèi)的情況。
聽到動靜,回過頭來。
是個年紀大概在三十左右的年輕人。
長相還算不錯,只是有副鷹鉤鼻,就算戴著金絲眼鏡,也沒能遮住他的陰鷙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