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管阿姨給了齊麟一串鑰匙,看著銹跡斑斑的鑰匙,齊麟獨自朝著老舊的宿舍樓走去。
不知為何,這棟宿舍樓充滿了腐朽的味道,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霉味。
齊麟嗅了嗅,實在不知道這味道是從哪里來的。
4樓401房間門口。
齊麟停了下來。
吱吖一聲,齊麟轉動鑰匙,將眼前的木門給打開了。
啪嗒!
打開燈以后,并未看到滿目狼藉的場面,反而這個宿舍還算是干凈的。
看來宿管阿姨提前就知道,不然也不會專門給齊麟4樓的鑰匙,房間中有四張單人床。
其中有兩個床鋪上除了厚厚的灰塵以外只有一些凌亂雜物,剩下的一張床稍微有些干凈。
而且被子枕頭也沒拿走。
看來這個人不僅最后一個走的,也是一個愛干凈的人。
檢查了一下水電,齊麟發(fā)現(xiàn)一切正常,他這才吁了口氣,今天晚上算是可以安穩(wěn)的度過了。
······
宿舍樓一樓。
一個雜物間中,保安大爺和宿管阿姨相視一笑。
雖然都是年過半百的人,可是他們卻如剛剛相戀的情侶一般依偎在一起。
保安大爺抱著張阿姨笑道:“好久沒見了,想了我嗎?嘿嘿。”
“你個老不死的東西,你怎么不早說你帶了個學生來,搞得我多尷尬?。∪f一他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
張阿姨啐了一口保安大爺。
保安大爺笑嘻嘻道:“怕什么嘛,現(xiàn)在的年輕人玩的花樣比我們多多了,嘿嘿,讓我親親你的臉蛋,想死我了!”
“別啊,今天不行!”
“怎么了?你不會那個來了吧?”
張阿姨翻了一個白眼道:“不是的,我那早就沒了,你看現(xiàn)在幾點了,馬上就十點了,我害怕,回家吧,今天太晚了。”
“切,你怕個屁啊,你還真的信這個世界上有鬼?有鬼的話老子打死它!”
張阿姨聞言表情驚恐道:“你可別瞎說了,鬼神莫怪,鬼神莫怪!”
張阿姨一邊說著一邊做出祈禱的模樣,生怕保安大爺?shù)脑挶皇裁礀|西聽到了。
“凈他媽瞎說,那雞兒有鬼的,領導都說了死的那幾個學生是意外,那是意外,你懂不懂啊!”
保安大爺一臉不屑的說著,抱著張阿姨的雙手也開始不老實起來。
“你別說啊,我想死你了,好多天都沒碰你了嘿嘿!”
說著保安大爺開始勇攀高峰。
突然間,懷中的張阿姨微微的戰(zhàn)栗起來。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一張慘白色的人臉突兀的出現(xiàn)在了張阿姨的瞳孔中。
漂浮的人臉如溺水而亡的人。
整張臉的皮膚腐爛不堪,幾乎形成了巨人觀。
兩顆眼球耷拉著,絲絲鮮血從眼球中緩緩滲出。
張阿姨想叫出聲,可是她驚恐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腳已經不能動彈,整個身體都開始冰冷。
這感覺就好像掉進了冰窖一般。
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顆人頭不斷的朝著自己靠近,甚至她聽到了來自于人頭的可怖笑聲!
張阿姨的身體開始劇烈的顫抖。
而抱著她的保安大爺卻不以為然,心中想著這還不是因為太久沒見,張阿姨也太激動了。
保安大爺想著張阿姨是個心口不一的老少婦,自己想了還不愿意承認,這身子骨可老誠實了。
越是這樣想,保安大爺越是興奮,仿佛餓狼撲食一般將張阿姨給緊緊的抱著。
就在保安大爺瘋狂啃著張阿姨臉蛋的時候,他突然感覺自己嘴巴一咸。
“你啥時候在臉上抹鹽巴了?”
保安大爺詫異無比的問道。
但是這嘴巴里面的咸味越來越重。
而且還濕漉漉的,保安大爺疑惑不解,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巴。
直到這時,他才驚愕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嘴巴里面竟然是一張皮!
那咸味是從皮上傳來的血液的味道!
懷中的阿姨早已如尸體般冰冷,張阿姨的臉上毫無血色,一雙渾濁的眼球死死的盯著保安大爺。
沒有絲毫的體溫,沒有一丁點的動作,張阿姨僵硬冰冷的癱軟在地上。
她似乎想要說點什么,可是什么聲音都沒有,只有那定格的最后臉龐,冰冷而又驚悚。
······
保安大爺瘋了一般的將張阿姨給推開,可是他絕望的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無法使出半點力氣將懷中的女人推開。
女人的尸體仿佛千斤重的石頭。
他們就好像粘在一起的連體嬰兒,而這感覺越來越近,幾乎要將保安大爺死死的按進肉里!
保安大爺瘋狂的嘶吼,他的喉管劇烈蠕動,但是他一點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突然間,保安大爺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
他張著嘴如離開水里的魚,瘋狂的想要呼吸空氣,而他猩紅的喉管中突然鉆出來一只血淋淋的手臂。
手臂將他的喉管撐大,這條手臂不斷在保安的喉管中蠕動。
然后嘶啦一聲。
保安大爺?shù)暮砉鼙粨未?,隨即出現(xiàn)了恐怖的一幕。
那是一條狹長,慘白沾滿了鮮血的手臂,手臂從保安大爺?shù)纳眢w里面飛了出來。
然后狠狠的抓著保安大爺?shù)哪X袋,這駭人手臂將他的腦袋硬生生的擰了下來!
“呃!”
“啊!”
保安大爺發(fā)出最后的慘叫聲音。
然后如融化了冰塊,兩具尸體在那只血淋淋的大手中不斷的融合······
9
咚!
齊麟的手機突然掉在了地上。
他緩緩的睜開眼睛,只感覺自己一陣頭昏腦漲。
“手機不是放在桌子上嗎?怎么掉了······”
齊麟搖了搖頭,然后從床上爬起來去撿地上的手機。
就在齊麟的指尖剛剛碰到地面的時候,他突然打了一個冷顫,這堅硬的水泥地仿佛冰塊一般冰冷,甚至比冰塊還要冰冷百倍。
剎那間,齊麟徹底的清醒了過來。
現(xiàn)在可是八月底,天氣炎熱,為什么會突然變得如此之冷?
一股不祥的預感從心底油然而生。
就在這時。
一道咚咚咚的聲音響起。
宛如有某個重物不斷的朝著房間逼近。
那聲音極為沉重,就好像某人背著一個兩百斤的大胖子上樓梯一般。
每走一步都舉步維艱,每一次落腳都響聲巨大。
萬籟俱寂的午夜,這道聲音越發(fā)的令人害怕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