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子們見云沛宛若無事的樣子,就覺得很不爽,針對云沛的行為上開始變本加厲,比如拿筆刮她的桌面,把牛糞藏在她的抽屜,把她的手冊丟到洗手間的廁所里,偷了其他同學的東西然后塞到云沛的書包里誣蔑她…
云沛終于忍無可忍,把事情告訴班主任,卻沒想到,班主任只是把那些人叫到辦公室教育警告了一番,不痛不癢的,甚至連家長都沒驚動到。有一天放課前,班主任把云沛叫到辦公室,反問她:“你是不是哪里得罪了她們?”
得罪?
她不借功課出去讓別人抄襲,就叫做得罪嗎?
“她們不好惹,或許你給她們低個頭,她們就不會繼續(xù)了。”班主任看似十分真誠地給云沛提建議,可是,錯的到底是誰?為什么該是她低頭?
“老師,我覺得我沒錯。”
班主任一臉為難,像是在權衡著什么,最后還是只說了句:“反正不要再招惹她們就是了。”
這位班主任,顯然只是想安安穩(wěn)穩(wěn)的,不想得罪什么人,也不希望學生們給她惹事,最好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云沛也看出來了,班主任根本幫不了她,也不想為了幫她而得罪那幾位混子的家長。
她失望地退出辦公室,回教室準備收拾東西去補習班時,發(fā)現自己的書包不見了。
云沛看著空無一人的教室,夕陽余暉照映著,一排排干凈整齊的座位上,只有她的桌面被寫了好多嘲笑與詛咒的話語…
她忽然覺得很孤獨…
一滴…
兩滴…
眼淚掉落在桌面的死字上,死字瞬間被淚珠模糊了一半…
鐘聲響起,意味著學校的大門馬上就要關閉,也提醒了下云沛該趕去補習班,云沛擦了擦自己的眼淚,翻了翻自己的書桌抽屜,看看還有沒有什么東西能帶去補習班時,看到一張白色字條。
字條上面寫著,你猜猜你的書包在哪里?
字的后面還有幾個圖案,用顏色的筆畫了一個像山的三角形,像河流的波浪形,還有個像燈塔形狀的東西。云沛聽說她們總喜歡去西郊那邊的燈塔玩,她們難道還把她的書包藏到燈塔里去?
她的錢包和手機也在書包里,她只能徒步過去,幸好燈塔也不算很遠,至少比徒步回家的路近。為什么云沛不直接回家,因為回家也沒有人,媽媽總是工作到很晚才回來做飯,要是被媽媽知道她丟了書包又翹了補習班,說不定又要發(fā)瘋。一想到這,云沛只想趕緊把自己的書包找回來,就算補習班那邊遲到,也總比沒到強。
媽媽總是那般嚴厲地對她,甚至會把工作壓力的負面情緒發(fā)泄在她面前,但云沛從來不會怪媽媽,因為她知道媽媽工作壓力很辛苦,她知道媽媽一個人養(yǎng)育她很辛苦,所以她不想因為學校的事情給媽媽添加額外的煩惱…
“書包就掛在燈塔旁邊懸崖的一棵樹枝上,我拿到了,但是我害怕極了,心跳得很快很快,一陣暈厥,我不小心掉下去了…”云沛抱著自己的膝蓋,細說著自己的遭遇,看起來十分惹人憐愛。
“…沒有人找你嗎?你媽媽呢?”
“他們沒找到。”
云沛的尸體并沒有掉進大海,也沒有被行山的途人發(fā)現,她就卡在懸崖下石頭與石頭之間隱蔽的縫隙里。
云沛的失蹤當晚就引起她的母親,補習社和學校的注意,可是無論誰都說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最后一個見她的人就是班主任??砂嘀魅我皇菦]有動機,二有不在場證據,面對警察的追問,班主任不想惹再多的麻煩,只說云沛在學校似乎不太開心,所以把她叫到辦公室詢問一下情況,卻沒有把混子們欺負云沛的事情給說出來,混子們更加不可能主動走出來承認這事情與她們有關。警察詢問了同班的同學,也看到了云沛桌面上不堪入目的字,很有可能云沛是在學校被同學欺凌,也大概猜到是是哪幾位同學,詢問她們的時候,不知是否有大人教過她們,她們避重就輕,承認有欺負過云沛,可是她們一口咬定云沛失蹤的事情與她們無關。
“你到現在也沒有見到媽媽?”
“沒有,我的移動范圍一直有限制。一開始我只能徘徊在我的身體附近,慢慢的可能走遠一點,但現在也只能在西郊內活動。偶爾還會在路上遇到攻擊,或是有些人似乎是想抓我…”云沛摸了摸小黑的頭,說:“幸好有小黑救我。”
大黑狗舒服地瞇了瞇眼晴。
羅弼沒想到這大黑狗居然也挺厲害的,也許正是因為牠的保護,才讓云沛可以仍然存在于此。
可是正因為一直沒有找到云沛的尸體,云沛的媽媽或許會有些許希望自己的女兒仍然在世,雖然就算云沛能回到自己的家,她的媽媽理應也看不見她…
要是云沛的媽媽知道云沛的慘狀,會不會直接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