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時間還早,他們打算解決了午飯之后,便開始去找照片上的地點??墒秦砝锿烷_著的飯店實是太少,他們從迷途旅館出門又走了好一陣,才找到一家開著門的面館。
這一路上看到許多店都是關(guān)門的,路上偶爾會有幾輛車經(jīng)過,也會有些路人走過,但是數(shù)量加起來,兩只手都數(shù)得完。與兩年前相比,呆在仨里屯的人確實又變少了。
面館的老板開著門本來只是想讓懷孕的妻子透透風,沒想到居然有客人進來,還是三個。
老板熱情款待,菜單,餐具,茶水瞬間擺上。
任棋餓壞了,在羅弼與元綾還在看菜單時,自己先點了一份麻辣鴨血拌面和毛血旺。老板收到就先進廚房準備了,老板的妻子便拿起便簽擔當起寫單的活兒。
“那我要一份過橋米線吧。”羅弼說。
待女人寫好了,元綾才說:“涼拌白蘿卜,涼拌土豆絲,一碗酸辣粉,不要香菜。”
“好的,飲料在那邊冰箱取。”女人說完便也進廚房幫忙去了。
“證明你還是小孩子,居然不懂得欣賞香菜!”任棋搖頭嘆息。
“那你是缺鐵嗎,點的都是鴨血。”
“我最近覺得鴨血特別好吃??!”
元綾起身走到冰箱那里,自己先取兩罐飲料,都是葡萄味的汽水。
“幫我拿瓶啤酒。”任棋說。
羅弼自己不好意思使喚綾姐,便自個起身去給自己取了一罐可樂,順便幫任隊取啤酒,可取完回來才想起什么來,疑惑地問:“生病能喝啤酒嗎?”
“不知道,可我現(xiàn)在感覺好多了。”任棋說。
羅弼似乎想起什么,半信半疑地看了一眼任棋。
元綾把兩罐葡萄汽水都開了,一罐放在箱包里面,一罐放自己面前,隨即箱包里傳出一聲滿足的贊嘆。
常青在箱包里看著綠蘿在聞那罐汽水,香香甜甜的葡萄味從罐口冒出來:“這是…葡萄釀?”
“這是葡萄汽水。”綠蘿說:“沒嘗過?試試啊,可好喝了。”
常青也走近罐口聞了聞,像極了她在九幽喝過的葡萄釀,不由自主地也聞了兩口。
很快菜就上齊了,元綾用一根筷子頂開箱蓋,好讓里面的吃貨也都嘗了嘗。
每道菜的口味都很重,老板似乎刻意多放調(diào)味料去掩蓋食材不新鮮的缺點。不過在仨里屯這地方,大家都能理解。
在與老板娘閑聊當中得知,她與丈夫是青梅竹馬,在仨里屯土生土長,從小就在這里相識相愛,不舍得離開這里。任棋一聽老板娘是久居此地的本地人,便想要詢問她關(guān)于照片的事情。
“這兒好像是北街,很多年前的了,那賣糖圓兒豆的攤子我認得,是一個叫穆婆的人賣的。”
“北街,那邊還有人在居住嗎?”
“肯定有,老公你前幾日去過吧?”
老板從廚房出來,手往自己的圍裙上擦了擦,才走近看了看那張照片。
“是北街,那邊比我們西街這熱鬧點,那邊還有個菜市場,穆婆我也就偶爾會見到她一次,但她不像以前一樣天天擺了,畢竟年紀大了。”
“北街遠嗎?”
“說遠不遠,說近不近,要是有小三輪,十來分鐘就到了,可是現(xiàn)在都沒人開小三輪了,像我這樣走路的話就得半個小時了。”
他們付過錢后,就向著老板所說的北街方向出發(fā)。烈日當空,在大街上走也確實讓人感到乏累。路上偶爾會看到有老人聚堆下棋,打打麻將,也有剛?cè)ネ瓯苯植耸袌瞿弥淮蠖巡巳獾娜擞娑鴣怼?/p>
這場景有點像是過年時的二線城市,人們都回鄉(xiāng)了,只剩下些少人逗留在那兒,要么為工作,要么家就在那里。
可現(xiàn)在不是過年,仨里屯也不是二線城市。
顯得荒涼怪異。
他們幾個一看就是外地人,難免會引起仨里屯的人的注意。
可在一些視線的當中,元綾似乎感覺到有人在跟蹤他們。
那些人與她保持距離,一路跟著他們到北街。
元綾沒有聲張,只料那些人不敢在日光日白肆意動手。
北街顯然比西街熱鬧,也許是因為仨里屯唯一的菜市場在此,不少小攤都往這邊擺。
任棋拿著照片,一邊走一邊在找照片上的位置。終于他站在大街上的一家叫幸福藥店外,對準唯一不環(huán)山的北面,遠遠有一座長年封雪的雪山峰,正是荔景雪山。
雖然周邊的店都變了,但無論是角度,還是山峰的樣子都能對上。
“就是這兒。”任棋說。
當年元惜就是在這條北街上,被人拍到這張照片。
任棋高興因為找到照片上的位置,可同時又開始迷惘了,他看著照片上的店鋪,發(fā)現(xiàn)周邊的店都變了。
看來很難找到當年相關(guān)的人,就算找到,或許也不會想起見過這個人的事情。
“小姐,是穆婆。”綠蘿偷偷地推開箱包一條縫,看到對面馬路那熟悉的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