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好,并且用這種方式選擇祝福我,就我很滿足了,洛森,從今以后,我的心不會在那么浮,那么亂,就真的只對你一個人好了,不再去想訫夜,也不再去想逸墨,對我來講,我這些沒有完成的感情,已經(jīng)全部都完成了。”
“這算是你們之間的深情表白么?”淺島打趣道,而洛森和邊疆場卻都沒有人理會她,洛森點頭:“嗯,我知道,邊疆場,我們終于還是在一起了。”
可能多年以后,邊疆場還是會時不時的想起那個女孩在自己生命中的出現(xiàn),去想念那個女孩和自己之間的點點滴滴,但是其實,最終心如止水的人,也不僅僅只有德啞一個人,還有邊疆場。
逸墨,芭芭拉。
YimoBarbara。
這個名字在邊疆場的心上,永久的,印在了上面。
“bian_bo_xian,呃——啊——里。”
這句話,也在邊疆場的心里永遠(yuǎn)的打上了記號,無論多久,邊疆場還是習(xí)慣在想念她的時候,拿出那盒老磁帶,放進(jìn)老師的收音機(jī)里面,一聽就聽好長好長時間,只為了聽里面的雜音與這句那個女孩啞掉以后唯一能說出來的話。
不知道她現(xiàn)在可不可以說別的話,但是邊疆場能夠聽到的,能夠記住的,卻就只有這一句了。
直到那盒磁帶的帶子被孩子扯了出來,邊疆場沒有去怪罪孩子,盡管洛森強(qiáng)忍著淚水將孩子一頓暴打,并且對邊疆場百般道歉,最后邊疆場也只是輕聲說了一句:“沒關(guān)系啊,聽了這么多年,也該是夠了,磁帶老了,挺不了啦,就這樣吧。”
但是洛森卻不知道,黑夜里,邊疆場在小臺燈微弱的燈光下,努力的用螺絲刀一點一點的將磁帶轉(zhuǎn)了回去,很可惜,再也不能聽了,擺設(shè)也好,邊疆場將磁帶放回那個當(dāng)年德啞留給他的小盒子里面,然后合上,放回柜子里,這段感情,就此封存吧。
邊疆場,你年輕的時候,愛的死去活來轟轟烈烈,斷送了多少女孩的年輕歲月,最終,你還是幸福的,你唯一能夠去做的,也只是祝福她們還可以幸福罷了。
“媽媽,這個叔叔是誰???他長得為什么和我們不一樣,不是金黃色的頭發(fā)?”剛剛五歲的小dwei將剛剛從德啞的儲物柜里翻出來的照片興奮的遞給德啞看。
德啞從一旁拿起近視鏡,一面摸了摸自己兒子的金毛發(fā),一面仔仔細(xì)細(xì)的觀察起照片來,這張照片上的男人穿著素色的襯衫,黑色的緊身皮褲,黑色的順毛上掛滿了汗水,他在舞臺上拿著麥克風(fēng)奮力的演出著,穿著她所設(shè)計的衣服。
“他是媽媽的青春。”德啞的聲音略微有些沙啞,帶著絲絲的疼痛,德啞清了清嗓子,寵溺的看了看兒子,陷入了沉思。
“媽媽,那青春又是什么東西啊?”小dwei一臉天真的望著德啞,滿臉都是好奇與憧憬:“而且媽媽,他長得好難看,和我們一點都不一樣,頭發(fā)和眼睛的顏色都不一樣。”
“是啊,他和我們不一樣,青春,就是……”嗓子襲來的疼痛感讓德啞有些說不出話來,青春啊,其實她也說不明白,可能對于德啞來講,她的青春,就是那句費盡全身力氣,忍耐著嗓子如同刀割一般的疼痛,說出的那一句——
bian_bo_xian,呃——啊——里。
吧?
對,就是這句話,現(xiàn)在的德啞已經(jīng)能夠更加清晰的說這句話了,但是還是那句最為費力的話,才是德啞的青春,回不去的,青春。
現(xiàn)在的德啞,已經(jīng)可以說很多很多的話了,但是邊疆場再也聽不到了,說不想念邊疆場那絕對是騙人的,但是其實忍一忍,也就過去了,幾年前邊疆場發(fā)來的那封郵件德啞看到了,這些年來,所有人發(fā)來的郵件,德啞都看過了,她能忍不住不回復(fù),其實也是下了很大決心的。
后來的后來,德啞有過一次給吳勛勛回復(fù)文件,告訴吳勛勛。
她很想念他們。
吳勛勛說,他們也是。
后來就不了了之了,其實吳勛勛也知道,德啞想要表達(dá)的是,她想邊疆場了,想要知道的是,邊疆場是不是也想她了。
但是吳勛勛沒有告訴邊疆場,這也是德啞希望的,不要讓邊疆場知道,就讓邊疆場徹徹底底的忘記德啞這個人,就好了。
只是五年后的那封文件,德啞最終還是沒忍住下了筆,五年來再也沒有碰過的畫筆,再一次被德啞拿了起來,躊躇了一個月,才最終定型畫了出來,連著趕了幾日才趕了出來,德啞便趕忙郵寄去了韓國。
就算是祝他們幸福吧。德啞是真心的,她也知道,邊疆場終于能放下了,這是好事情,以后的以后,就都這樣吧。
幾年前,德啞也訂了婚,嫁給了一個純正的德國人,一年后,兩個人有了孩子,生了一個可愛的小男孩,德啞便放下一切工作回家相夫教子,雖然已經(jīng)可以說話了,但是由于嗓子的緣故,德啞的話依舊很少,但是小dwei卻是個閑不住又很鬧挺很能說的小男孩,德啞很多時候都被他鬧得不行,很多時候他將德啞從前的東西翻出來的時候,德啞會覺得心里很滄桑,是想念,也是淡然一笑。
這些日子就是德啞曾經(jīng)想過的自己以后的日子,沒錯,這就是德啞以后的日子,一個沒有邊疆場的未來,那段日子讓德啞懷念,但卻不想要回去,一切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再強(qiáng)求,也毫無意義。
但是如果再讓德啞選擇一次,德啞還是會選擇愛上邊疆場,染好悄無聲息的,離開邊疆場。
這份愛,本就應(yīng)該深藏心底,永遠(yuǎn)埋葬,一個啞女的愛情,永遠(yuǎn)無法說出,當(dāng)她真的親口說出了自己的愛情,那么就代表,她真的,無法再繼續(xù)這段感情了。
德啞的放棄并不是真正的放棄,這樣的結(jié)局也并不是真正的結(jié)局,對于德啞來講,邊疆場是她的希望。
是她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