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四,應該已經(jīng)開獎了。
作為老彩民,陸學文猶記得當年自己第一次買彩票時的場景,總是患得患失,還不時的幻想自己中500萬大獎后,該怎么花。
搖頭失笑一聲,他不緊不慢的在手機上搜索今天的開獎號碼。
020310172026藍碼球16
一眼掃過手機屏幕后,陸學文又對著手上的彩票瞄了眼。
多年的經(jīng)驗告訴他,這一眼過后,手上的彩票會被丟進廢紙簍。運氣好點的話,也許能中個5塊錢的藍碼。
他這么多年來,運氣最好的一次,也就中過一次四等獎,200塊。
沒抱什么期望,陸學文一眼掃過后,眼神微微一顫。
這一注好像對了幾個號碼。
他對著手機開始仔細對比起來。
02對了,03對了,10,17,20,26,6個紅球都對上了。
還有最后的藍碼,16!
也對上了。
陸學文拿著手上的彩票,來來回回的手機上的開獎號碼比對了幾遍,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中獎了,而且是中大獎了!
這一期的雙色球,總共只開出四注一等獎,每注獎金9492827元。
九百多萬啊,扣除20%的稅,也能到手七百多萬。
這對家境一般的他來說,算是一筆驚天巨款。
之前他還在想,該怎樣才能利用最后的時光,多賺點錢,給父母養(yǎng)老用。
這下好了,不用想了。
父母的養(yǎng)老錢有了。
而自己,也可以用這筆錢,好好享受一下最后的人生。
第二天。
陸學文或許是太累了,也或許是精神上的起伏太大。
他一覺睡到了中午。
“帥哥,繼續(xù)住嗎?”
旅館內(nèi)破舊的電話響起,將陸學文吵醒。
“我一會下去退房。”
陸學文迷迷糊糊地起來回應道,隨后掛了電話。
起床后,陸學文收拾了一下自己,從行李中掏出了新的衣服換上。
退完房后,陸學文拖著行李箱站在店門口。
他手中拿著幾個包子和那張彩票。
此刻的他心中無比復雜,有喜悅,也有悲傷。
喜悅是因為這天上掉餡餅的事砸到自己頭上了。
悲傷是因為這餡餅吃不了幾口,自己就得離開這個世界了。
一聲汽車的鳴笛聲將陸學文的思緒拉了回來。
“帥哥,走不走?”
一位司機將手搭在車窗上,對著陸學文問道。
“去彩票兌獎中心。”
陸學文說道。
...
一直到晚上,陸學文才從彩票兌獎中心走了出來。
“有錢了...”
陸學文自言自語地說道。
手中握著一張銀行卡。
里面總歸有7594261元。
這筆對于陸學文來說簡直是天文數(shù)字的錢,現(xiàn)在就握在他的手中。
按奈住心中的情緒,陸學文拿上行李,打了一輛出租車。
“先找個住的地方吧。”
陸學文喃喃地說道,隨后來到了一家旅館外。
如果是以前,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兌獎,然后揮霍。
但現(xiàn)在的陸學文,時日無多,心里更多的,還是理智。
“帥哥,住店嗎?”
一名花枝招展,畫著濃妝的女人走了出來,對著陸學文說道;
“咱家是這附近最便宜的咯,看你面熟,就收你80一晚,怎么樣?”
女人看樣子是這家旅館的老板娘,說著就要上前來幫陸學文拿行李。
陸學文看著眼前的旅館。
這家旅館十分破舊,招牌上的燈也滅了幾盞。
陸學文垂下了眼,想了想。
自己忙活了這么多年,省吃儉用,到頭來連個像樣的旅館都沒舍得住過。
而現(xiàn)在的自己身患絕癥,又離了婚,不過好在老天爺最后還是給了最后的甜頭。
就是他口袋里的這張彩票。
陸學文的一只手放在口袋里,不自覺地握了握,隨后抓住了自己的行李;
“老板娘,我不住店。”
陸學文說道。
老板娘直勾勾地看著陸學文,隨后說道;
“帥哥,不是我說,你看看這大晚上的,你一個人拖著行李上哪找這么便宜的地方住啊。”
老板娘諂笑著說道。
如果換做以前的話,陸學文不用老板娘勸,自己就會選擇這家住下。
但現(xiàn)在,為什么自己要住這么便宜的地方呢?
陸學文笑了笑,拿過了自己的行李,離開了這里。
“怪人。”
老板娘看著陸學文的背影,嘟囔了一句,隨后回到了店里。
...
“到哪???”
陸學文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司機師傅問道。
“師傅,到市中心找家酒店吧。”
陸學文坐在后排,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道。
“得嘞,您系好安全帶。”
司機師傅說道,隨后陸學文系上了安全帶,抬頭看向車窗外面。
城內(nèi)的燈紅酒綠的景象和以往相比沒有變化。
這是他每天上班回家的路。
只是這一次陸學文竟然沒有了努力奮斗的沖動。
想一想,這些錢可以做的事情太多太多,自己努力奮斗了這么長時間,換來的卻只是妻子的不認同和家庭的壓力。
現(xiàn)在這錢來的這么輕松,陸學文說不上是哭是笑。
“就這家行嗎?”
司機師傅問道。
陸學文抬頭看了看眼前的酒店。
酒店是一座獨棟,設計簡約,沒有特別明顯的招牌,但卻給人一股高端的感覺。
“就這吧。”
陸學文付了車費,拖著行李箱來到了酒店前臺。
“先生您好。”
前臺說道,隨后向陸學文一一介紹了房間的價格和大小服務。
“單間,住一晚。”
陸學文說道,隨后付了錢,上了樓。
房間的樓層很高,有落地窗,陸學文放下行李,先去洗了個澡。
洗完澡后,陸學文正擦著頭發(fā),肚子傳來了抗議。
他一天只吃了幾個包子,然后就一直跑到現(xiàn)在。
“喂,你好,804號房一份單人晚餐,謝謝。”
陸學文拿起酒店電話,撥給了前臺,說道。
隨后,他站在了落地窗前,想下方看去。
這還是他第一次悠閑地看著市中心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