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瑯作承造珍瑯龕及珍瑯裝飾物;繪畫供龕紙樣外,還有玉飾雕刻,真行家。”
這位兄弟才是行家,我們這種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游客少得可憐,大腦殼又定定地看著我:這么多年了,第一次碰到和我長相差不多的。”
他的語氣有些怪怪地,我心里像堵住了一樣,說時遲,那時快,虎頭已經(jīng)到了棺材邊上,啪地一下把手按在棺材上,尼瑪,我看著棺材,心里頭直發(fā)麻,那里面要是滿滿的青蛙,畫面就太美了!
青蛙是兩棲動物,身上永遠(yuǎn)是濕噠噠的,這棺材里面得是什么德性!
說時退,那時快,虎頭雙手猛地往下抓,眼看他就要把棺材蓋子抓起來,撲通,虎頭突然直挺挺地倒下,砰地一聲巨響,棺材蓋子和人統(tǒng)統(tǒng)倒在地上。
我低罵一聲,正要抬腳,發(fā)現(xiàn)自已已經(jīng)動彈不得,回頭一看,那大腦殼在笑,皮笑肉不笑,師姐和白楚城一頭栽到地上,只有我還站著。
你這小子有點意思啊,怎么反應(yīng)這么慢?大腦殼笑笑,轉(zhuǎn)身出門去了,我眼前一片模糊,趕緊去掏手機(jī),剛摸出手機(jī),眼前一黑,就聽到咚地一聲,自已也倒了。
不知道在黑暗里徜徉了多久,有人踹了我一腳,我想說話,才發(fā)現(xiàn)嘴巴被人堵住了,外面?zhèn)鱽硪粋€熟悉的聲音:哎呀,這么大半夜的,怎么這么突然,諾,這是他們四個人所有的行李了,我都收拾過來了,就麻煩你了。”
他們想研究研究我的家具,我也歡迎嘛,他們是大城市來的,說不定能幫我打開銷路,臨時決定住我這里,車子一會我過去開過來,就讓他們先休息。”這個聲音說道:”小鵬媽,麻煩你了。”
這不是大腦殼的聲音嗎?聽上去他把我們的行李從小鵬家搬過來了,還說我們要住在他這里?!尼瑪,這家伙玩的是哪一出,我連忙想出聲,可只能發(fā)出嗚嗚”。
對了,這是你的房費,他們托我給你的,大腦殼笑哈哈地說道:這個我可不能貪,你趕緊收著吧,這么大晚上的還要你跟著折騰。
小鵬媽歡天喜地地走了,媽的,這家伙想干嘛,難道他是九星圖的人?不對,九星圖的人甚至沒有拿到過地圖,遠(yuǎn)山家族,那就更不可能了,小鵬說過,這木匠在鎮(zhèn)上很多年了,我越想越覺得奇怪,可惜雙手被綁著,動都動不了。
最可惡的是這家伙不知道用什么東西堵住我們的嘴,咬著怪硬的,媽的,我反應(yīng)過來了,是木頭,他真不愧是木匠!
我試圖伸腿,踢出去的時候碰到了其他人,因為房間里面黑漆漆的,也感覺不到空氣的流通,實在看不清踢中的是誰,對方也沒發(fā)出一點聲音,我就試探性地又踢了—腳,咚。
這觸感不像大活人!我打個冷顫,奮力地運氣,靠內(nèi)勁的話說不定可以掙開繩子,砰,斷了?我心里一動,一撐,見了鬼了,內(nèi)勁沒有使出來就被化解了,而且這繩子越掙越緊。
不要掙扎了。”一個聲音幽幽地響起:這是泡過特殊藥水的牛皮繩,越想掙開越牢,果然是練家子啊,還是個修內(nèi)家的,可中了我的藥是使不上內(nèi)勁的。”
啪噠,燈終于亮了,我率先看到對面的一具木頭人,它像我一樣雙腿落到地上,蹲坐在邊上,這木頭人和我的身高差不多,四肢完整,軀干也有形,只有五官缺失,還沒有刻出來。
光線一打開,和我面對面的就是這么一張無臉”的木頭人,我的頭發(fā)都豎起來了,再看四周,除了我,虎頭他們?nèi)坎辉?,這間房間里就只有一個人!
我和那沒有五官的木頭人臉對臉,一扭頭,那木匠就靠在門口,手里拿著一個酒瓶子,還在往嘴里灌,聞到他一身的酒氣,我有些慌張:師傅,你這是圖什么?我們的行李在外面,有多少錢你可以搜搜,出門在外,帶的現(xiàn)金不多。”
舍財不舍命,聰明人。木匠慢悠悠地進(jìn)來了,酒味把我沖得腦袋發(fā)暈,看他這幅悠哉的樣子,我突然間有底了,要是窮兇極惡的人,那是要沾殺氣的,肯定不會放過我們。
但他費著心思把我們從小鵬家挪到這里,還留著我們的命,這又是為什么?我正好奇,他把酒瓶子放下,從門外扯進(jìn)來一個布袋子,開始從里面取東西。
首先是我們的身份證:楊不易,蕭虎,白楚城,桑青,四位,幸會。”
我心里一寒,嘴角輕輕一扯:師傅,我是楊不易。”
嗯,猜到了,這個名字有點意思。木匠笑著說道:四相合一少見,這么多年了,我第一次碰到第二個四相合一的人。”
他說完后,又開始從袋子里面拿東西,第一樣是虎頭的摸金符,我心里一寒,虎頭要是知道這東西落到外人手里,肯定要氣炸了,沒等我驚愕完,他又取出第二件東西一一尸繭!
我的臉倏地白了,這是師姐和我視作命根子的東西,也被他搜出來了,看我臉色不太好,這木匠吃吃地笑了:看來對你挺重要,你和那個姑娘是一對吧。”
再然后,他拿出來的是一個扳指,這不是大奶奶奶的扳指嗎?她什么時候把這東西交給白楚城了,我咽下口口水,接著,他又取出來一樣一一九星羅盤!
我背包里的東西是最雜的,他獨獨拿出來九星羅盤,這是我們楊家老祖宗留下的物件,緊接著,他又取出來一塊琥珀和一枚盤扣。
這兩樣?xùn)|西都是師姐身上的,都和我奶奶有關(guān),那盤扣是我交給師姐的,作為我們的定情信物,至于琥珀,是上次在火車站,和奶奶擦肩而過,她悄悄放進(jìn)師姐口袋的。
這些東西是我們身份的象征,對我們至關(guān)重要,這家伙和我們素昧憑生,卻把我們最重要的信息擇了出來,這人著實可怕!
師傅,他們在哪里?”我并不擔(dān)心自已,他率先來和我對話,可見對和我長相重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