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現在這個年紀,告訴別人我是個看相的,確實很難讓人相信,因為在世人的刻板印象中,看相算命的都是上了年紀的老頭,最好還是瞎子,所以才會有算命瞎子這個說法。
雖然算命的不乏有瞎子,但市面上大多數可見的算命瞎子,他們都是裝瞎,這樣能顯得他們更神秘,更靠譜一些。
“你說你會看相,那你給我看看。”女人又道。
看在她還算個美女的份上,加上以后都是鄰居,再一看她是個開減肥店的,指不定以后還能給我介紹生意,所以我沒跟她計較,掃了一眼她的面相。
這一眼,還真看出了問題。
這女人的眉心處暗黑一片,加上她太陽穴的地方,也就是夫妻宮同樣呈黑色,而且這黑色有分裂的意思,說明她的婚姻即將出現問題,而且印堂處還發(fā)黑,很可能還會因此有血光之災。
本著大家以后是鄰居,我好心提醒了一句:“美女,你老公最近可能有其他想法,你最好注意點他。”
本來我是一片好心,沒想到這女人聽我這話,頓時不樂意了:“小子,你是說我老公在外面有人了?”
“有沒有人我不好說,不過他最近可能會對你不利。”我實話實說。
“我老公要害我?”女人冷笑一聲,“我老公打從結婚這么多年,對我百依百順,我讓他往東他絕不敢往西,這條街上誰不知道,我們家老蘇是個妻管嚴,你說他要害我?”
“臭小子,沒那本事少出來騙人,連老娘都敢忽悠,再敢胡說八道,小心老娘砸了你這店鋪!”
說著,這女人吐了口煙,將煙屁股在旁邊的垃圾桶上摁滅,然后扭著豐臀,風騷無比的進了店里。
我搖了搖頭,她不相信,我也沒再多說什么。
開門進了鋪子里,撲面迎來一陣灰塵,嗆得我咳嗽了好幾聲。
二十年沒人打理的鋪子,可想里面的積灰得有多厚。
看來今天有的打掃了。
一直忙活到傍晚,鋪子里面才稍微打掃出點樣子。
整理好鋪子落了腳,我取出師父留給我的那份信,信里是一張師父和一個女人的合照,女人看著跟我?guī)煾改昙o差不多,也就是現在已經過了六旬。
照片下面,還有一張用朱砂紙寫成的婚事。
她叫蘇清荷,江城人氏,與我同歲。
我看看照片,又看了看那紙婚事,心中有些納悶,莫非這蘇家在江城很是不一般?不然師父他老人家就給我這么一點物件,讓我去哪里找人?
這時候,之前那徐娘半老的減肥店老板娘正好又從店里出來,似乎有事要離開。
看見我后,她唾了一口,揚了揚手上的手機:“看見沒有,今天是我跟我老公的結婚紀念日,他特地在一家五星級餐廳訂了燭光晚餐!”
我這才注意到,她印堂上的黑氣更重了,而且隱隱有血色,恐怕是即將有血光之災。
可惜就算我提醒她,她也不會相信。
本來我已經不打算管這女人的事情,可轉念一想,我今天剛來江城,初來乍到,以后要想在這里開店立住腳,少不了人脈上的幫忙。
這女人又是開減肥美容店的,往來客戶都是女人,要是我能拿下她,以后生意能少?
思忖一番,我回鋪子里畫了一張護身符。
“美女姐姐,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我真是看相的!這樣吧,我明天開業(yè),提前大酬賓,這張護身符我免費送你,你帶著它,有災消災,沒災也能招個財轉個運,對你百利無一害!”
我將護身符遞到那減肥店老板娘跟前說道。
不要錢的東西,那就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有沒有用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占便宜。
加上這女人此刻的心情估計不錯,眉開眼笑的接過護身符:“你小子還挺會整事兒,這符我就收下了,以后大家都是鄰居,少在老娘面前胡說八道。”
聊了幾句我才知道,這女人姓梅,性子潑辣,在這里開了一家減肥美容店已經十多年了,街上附近的人都叫她梅姐。
梅姐跟我閑扯了幾句,因為趕時間,就準備離開。
我想到蘇家的事情,就順嘴跟梅姐打聽了一下,問她知不知道江城的蘇家。
“你問蘇家干什么?”梅姐奇怪的問我。
我說我?guī)煾附o我訂了門親事,對方正是江城的蘇家。
“你說你跟蘇家定了親?”
梅姐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笑的眼角的皺紋都出來了,毫不客氣的嘲諷道:“我說弟弟,你可知道這蘇家是我們江城的首富,你師父能給你攀上那樣的親事,你還用來這開什么店?”
蘇家是江城的首富?
不對啊,我剛才看照片上那女人的面相,田宅宮狹窄,眼角下垂,鼻梁起節(jié),典型的苦命之相,并不像什么大富大貴之人。
難不成是師父他老人家弄錯了?
還是說,另有蘇家?
看來,還是得我去一趟這個蘇家。
鎖上鋪子,我便打了個車前往蘇家。
車子在一處別墅區(qū)停了下來。
雖然在從梅姐那里聽說蘇家是江城的首富,心里已經有了很大的心里準備,但在看到蘇家家宅的時候,我還是驚掉了下巴。
第一反應是豪宅。
第二反應是超級豪宅。
我總算是明白梅姐在聽說我跟蘇家有婚約的時候,為什么會嘲諷了,實在是我跟蘇家之間的懸殊,已經不是天壤之別能形容了。
蘇家坐落在半山之上,形成背后有環(huán)抱型山體,這在陽宅風水上屬于山環(huán)水抱,藏風聚氣的風水寶地。
不僅如此,蘇家家宅結穴實在前頭金頭的山腰,地基堆起向前,形如山唇,使龍氣兜聚不散。
這是個“倒錢入柜”的風水格局。
就這風水格局,必然是找了風水高人指點。
“哪來的臭要飯的,趕緊滾,這里可不是你要飯的東地方!”
正在這個時候,別墅門口的保安亭里,走出一個兇神惡煞的保安,手里揮著警棍,怒聲呵斥道。
我微微皺眉,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洗的發(fā)白的白T恤和牛仔褲,加上在鋪子里搞了一下午的衛(wèi)生,身上到處都是灰塵。
乍看之下,確實很像要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