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閻信義這一生,只輸過三次,一次是輸給馬家,一次是給你,最慘的一次......是當年在爛賭檔那會,我輸紅了眼,把妻子押在了賭檔上,還是輸了,眼睜睜看著她被幾個人拖上了車......第二天就跳江了。”
陳豐平靜地站著,并未接話。
遠處,暴雨打過的江面,變得愈加洶涌。
閻信義拖著腳步,走到了江邊,一張臉,神色消沉至極。
陳豐轉過了身。
他不是圣人,亦不是救世者,說句難聽的,閻信義當街持槍,便已經(jīng)救無可救了。
“陳豐!我......等著你!”
噗通——
一朵水花跳得極高,甚至濺到了陳豐身上。
陳豐沉默地停下腳步,站了好一會,才翻開衣服,看著自己胸口的紅腫。
......
閻平像一頭喪家之犬,在離開云城的車上,顫著手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跨國號碼。
大洋彼岸另一頭,華爾街上一棟古樸精致的建筑,一個臉色冷峻的年輕人,被人瘋狂圍著歡呼。
“閻沖!你就是神!這次操盤!我們賺了二十個億?。?rdquo;
“密斯特閻!哦麥噶!你是我見過最厲害的商人!”
閻沖沉默點頭,隨即撥開人群,走到窗邊,拿出了手機。
“沖、沖哥,老爺被人逼死了!”
閻沖閉了閉眼,將手里攥著的手機,死死握住,直到有一絲煙霧滲出,才停下了動作。
“沖哥你在聽嗎?老爺真的被人逼死了!你快回來啊,幫老爺報仇!我可以幫你!”
“嗯知道了,但我不需要廢物。”閻沖冷冷將電話掛斷,轉過身,看向依舊狂歡的人群。
他抓過一杯鎮(zhèn)過的紅酒,高高舉起,未等他人遙遙相祝,已經(jīng)仰頭一飲而盡。
......
隨著閻信義的死,云城重新回歸了平靜。
服裝生意,也基本被陳豐收入囊中,連周維的新時代工廠,也被陳豐盡數(shù)收購。
今天是陳豐收購之后,工廠第一天正式上班。
張小梅不僅化了美妝,連頭發(fā)也特意燙了個離子。
“張小梅,嘖嘖,今天挺漂亮嘛!”鄒小龍嬉笑道。
“美不死你!你再惹我!等會陳豐來了,我讓他把你炒掉!你們別忘了,陳豐當時可是苦苦追求我的!”
“你不是沒看上人家嗎?”有人發(fā)笑。
“你們懂什么呀!我這是激勵他,讓他好好干事業(yè),現(xiàn)在不是成功了嗎?這都是我的功勞!”
“陳豐好像結婚了吧......”
“你們不懂吧?男人都喜歡我這種的,他老婆我也見過,哪里有我漂亮哦!只要我開口,他肯定會和我在一起!”
張小梅興奮地說著,陳豐當時偷看她的時候,她確實沒想到,居然是這么棒的潛力股,早知道以身相許了。
“都圍著干什么??!還不趕緊去崗了!等會我讓陳豐罰你們錢!”
“張小梅以后可是工廠的老板娘了??!”
張小梅扯高氣揚,索性搬來一張沙發(fā),翹著腿坐了下來,一邊補著妝,一邊哼起了曲兒。
她已經(jīng)想到了以后的富貴生活,跟著陳豐之后,不僅會住上大樓房,會開上小車,在回鄉(xiāng)的時候,那些親戚都巴巴地跑過來拍馬屁。
工廠外的走道,周維把身子彎成了直角,臉色盡是諂媚與不安,鄒麗麗在旁邊,嘴里尷尬地打著招呼。
“秋煙,這間工廠不如交給你來管吧。”陳豐笑著開口,他知道梁秋煙是閑不住的人,反正也不需要管理太多,何況張帆也會來幫忙。
直到現(xiàn)在,梁秋煙還是有些發(fā)懵。
那一天,她回到云城,陳豐渾身濕漉漉地一把將她抱住,對她說“我們有錢了”。
“陳豐......我、我不是做夢吧?”
“哪里會是夢。”陳豐溫柔地撫著梁秋煙的頭發(fā),“苦了這么多年,你都愿意陪著我,我當然不能讓你失望。”
“可、可是你還欠著高利貸呢?”
不僅是陳豐,連旁邊的劉黑狗和張帆,也跟著笑了起來。
從頭到尾,陳豐都沒有欠錢,后期收購的花費,算是張帆入股的。
“別胡思亂想,以后我還要賺更多的錢。”
僅僅是銷了五十噸的韓服飾,陳豐現(xiàn)在已經(jīng)身家千萬,收購幾家工廠,并無任何問題。
“秋煙吶,姐妹!我以前就說嘛,陳豐很厲害的,肯定會出人頭地!”鄒麗麗舔著臉吐出一句。
這話說的,連周維也看不過去了,拼命扯了扯鄒麗麗的衣服。
好不容易才沒讓陳豐記仇,這是做什么!想害死人嗎!
“麗麗姐。”陳豐笑著轉頭。
鄒麗麗驚了驚,臉上露出驚惶而又不失尷尬的神情。
“我剛才就在想,工廠還缺一個搞衛(wèi)生的大媽,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周維眼睛一轉,咬了咬牙,將鄒麗麗推了上去。
“陳老板,我覺得家妻就很合適!”
鄒麗麗怔了怔,隨即哭叫著撕扯周維的衣服,“姓周的!嗚嗚,我曰你先人吼!”
周維惱怒地捂著鄒麗麗的嘴!
現(xiàn)在誰是云城的王?無疑是陳豐!
“既然周老板這么有誠意,麗麗姐剛好也需要工作,那么就這樣定下來吧。”
梁秋煙原本想勸一下的,不過看到陳豐的神情,只得苦笑一聲任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