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豐,你還真敢回來!”
剛回到家,陳豐便遠遠看見四五個人,堵在自家家門,為首的赫然是王泰,正一臉叫囂地指著陳豐。
原本今天是挺高興的,和梁秋煙的關(guān)系也明顯變好了,可沒想到,王泰這跳梁小丑一跳出來,整個心情都壞了。
事實上,陳豐已經(jīng)在籌備搬家的事情了,只不過由于商戰(zhàn)在即,他沒法分太多心。
這種城中村惡鄰太多,別說梁秋煙,陳豐自己都鬧心。
此時,王泰帶來的幾個混子,已經(jīng)獰笑著迅速散開,將陳豐和梁秋煙圍在當(dāng)中。
二樓陽臺上,原本要助威的尖嘴婦人,還沒開口,立即被光頭男一下子捂住。
“找死??!這家伙敢玩命的!”光頭男子聲音戚戚。
陳豐抬起頭,目光逐漸變得清冷,一只手緩緩把梁秋煙拉到身后。
不用問他也知道,王泰為什么要報復(fù),無非是普朗的原因。
“我和你講過嘛?行有行規(guī)!普朗先生是我的客戶!別以為我不知道,我一直盯著你呢!那收爛衣的收購站,你肯定也——”
噗!
沒等王泰說完,陳豐已經(jīng)把手里裝菜的袋子擲了出去,極準地崩在王泰的臉頰上,立即噴出兩口血。
說起來也是王泰倒霉,買的是整條豬腳腿。
“還敢先打人!我牙齒都崩了!”王泰痛得冒出淚花,也顧不得露什么紋身,直接讓請來的幾個混子沖過去。
市井渾架,玩的就是拼命,挨著幾處受傷,陳豐愣是擋在梁秋煙面前,將幾個混子打趴在了地上。
二樓在偷看的光頭男子,嚇得抱頭跑回屋里。
圍著看戲的人,也急忙撒步子離開。
“陳豐,你怎么樣......”梁秋煙紅著眼睛問道。
陳豐擺了擺手,“抹點紅花油就行。”
言罷,陳豐邁開腳步,往前緩緩走去。
王泰眼神驚恐,突然“噗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不打不相識嘛,陳、陳豐,那個外商我不要了,別打我了嘛。”
陳豐只覺得好笑,像王泰這種人,若是有一天得勢,肯定會想著報復(fù),不過他也沒在意,跳梁小丑而已。
踹了兩腳,陳豐懶得再花力氣,和梁秋煙兩人進了屋。
收購的生意,已經(jīng)太引人注目,若有心人深思幾番,估計也藏不住了。
......
云城市中心,購物廣場西側(cè),一方奢華的私人莊園。
閻信義剪了根雪茄,點燃沒抽幾口,又沉默地用指頭捻熄。
“閻平,上一筆給夏都的訂單,盈利是多少?”
閻信義身后,叫閻平的眼鏡男,稍稍整理后開口。
“二十萬左右。”
“才二十萬?”閻信義怒極反笑。
二十萬對于普通人而言,在千禧年無疑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但對于閻信義來說,遠遠算不上賺錢。
“閻總,這幾年服裝生意陷入低潮,我還是那個建議——”
“建議什么!搞房產(chǎn)樓盤?搞外貿(mào)?做生意就是搶錢,連自己地盤里都搶不到,你還想伸手搶外面的?”
閻信義將頭靠在老爺椅上,用手攏著頭發(fā)。
“再等兩年吧,說不好,明年服裝潮流又變向了呢。”
“閻總,暑假也準備到了,生意應(yīng)該會好一些。”
“這是自然,凈是賺孩子的錢了。”
“閻總,外面有個叫王泰的過來找,說是有重要事情要講。”兩人正說著話,這時一個保鏢走入。
“王泰?哪條道的?”閻信義疑惑地轉(zhuǎn)頭。
閻平思考了下,搖搖頭。
“讓他進來。”
王泰一臉是傷哭哭啼啼,被兩個保鏢嫌棄地扛進來,扔在沙發(fā)上。
閻信義皺起眉頭,以他黑白通吃的手段,是沒什么人敢虎口拔須的。
這哪里來的東西?
“閻老大,我、我以前跟你吃過飯的,你在城南開檔那會,不記得了嗎。”王泰抹著眼淚,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婦般。
“有屁快放!要是被人打了求幫忙,趁早滾出去。”閻信義不耐地揮手,他最煩別人提這一茬。
“閻老大,我有重要事情要說......那個收爛衣的收購站,實際上不是外商普朗的,背后老板另有其人!”
云城很小,最近收購站鬧的動靜很大,當(dāng)然,閻信義也懷疑過,調(diào)查過,但并沒有查出什么問題。
“另有其人?你怎么知道?”
“閻老大,我這么跟你說吧,那個外商普朗是我的客戶,我親自去接機的,原本是想投資小廠子的,可沒想到被人擺了一道。”
“揀重要的說。”閻信義拋了一根雪茄過去。
王泰若獲至寶地接住,嗅了好幾下才繼續(xù)開口。
“是一個叫陳豐的小崽子,我后面查過了,收購站就是他慫恿普朗開起來的,英倫國那邊我也托人打聽了,聽說普朗還賣了處遺產(chǎn),他們收購衣服肯定要自己賣的!”
閻信義頓了頓,繼而放聲大笑,“現(xiàn)在這年頭,還有人想做衣服生意?不怕虧死嗎?”
笑了笑,閻信義突然眼神滯住,似乎想起了什么。
“閻平,兩年前的衣服,大概是什么價位?”
閻平想了想,“普通的話......大概50左右,襯衫要貴一些,峰值是70左右,另外還有韓流服,去年價格還是挺不錯的。”
“那個就別提了,已經(jīng)過時了。”閻信義揉著額頭,“現(xiàn)在收購的話,價格能壓到原價的20%,的確是低。我只是想不通,收這么多怎么賣出去?等什么時候賣出去,真要賣到非國。”
“暴跌,隨后是暴漲,利潤會比天還高。”閻平聲音微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