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桑暗暗搖頭,看著不遠處賞花的鶯貴妃,鼓起勇氣走了過去。
“奴婢參見貴妃娘娘。”
盡管萬分厭煩這古代禮儀,但莫桑還是中規(guī)中矩的行禮,“奴婢有很重要的話要告知娘娘,還請娘娘屏退左右。”
“放肆!”
還不待鶯貴妃發(fā)話,一旁的驚蟄就跳了出來,“你一個下等宮娥,有什么資格親近貴妃娘娘?我看你就是意圖不軌,想要傷害娘娘。”
“奴婢深得貴妃娘娘培養(yǎng),怎敢生出這種心思?”
眼眶一紅,莫桑再次發(fā)揮起了影后的演技,仰著頭,一臉真誠,“只是此事事關娘娘和龍嗣的安危,奴婢必須如實告知。”
一聽事情關乎自己胎兒,鶯貴妃眉頭緊皺,“驚蟄,退下。”
盡管不甘心,但驚蟄還是帶著一眾宮人退下。
沒了阻礙,莫桑湊上前,小聲將昨日看到茹妃出入后院的事說了一遍。
末了,莫桑接著正言道,“娘娘,茹妃總是三天兩頭的接近你,一定不懷好意,您萬萬要小心啊!”
鶯貴妃低眉沉思,這幾日茹妃來的很是殷勤,不僅會帶禮物,對她的態(tài)度更是很親和。
只是,宮內的事情,豈是三言兩語就能說的準?鶯貴妃輕邁著步子,語氣淡然,“昨日本宮身子不適,就留茹妃在宮中閑逛,她對我這里不太熟,想必是走岔了路。”
后宮中的主子,最為忌諱打草驚蛇。
茹妃的行蹤和言辭棱模兩可,事情未做定奪前,斷然不可聲張。
自從她懷有龍嗣,后宮就有人羨慕嫉妒恨,但青天白日的,茹妃不會蠢笨到要對她的肚子下手。
更何況,茹妃對自己恭謹有加,細心周到,不像是那種陰險女人。
鶯貴妃冷嗤一聲,“小丫頭,主子之間的事情,什么時候輪到你指手畫腳的了?”她眉梢微挑,眼中帶著一絲不悅,指尖卻撫上了一朵開得正嬌艷的桃花。
見鶯貴妃沒有心生警惕,莫桑情緒略顯激動,“娘娘,茹妃去了守房丫鬟的屋子,而且當時我要跟上去的,可卻被她的護衛(wèi)給攔下,我還被……”
莫桑話音未落,驚蟄端著茶水從外面走進來,十分恭敬,“太醫(yī)說娘娘懷有身孕,不宜操勞,更不能動怒。莫桑你讓貴妃娘娘生氣,萬一龍嗣出什么事,你負責的起嗎?”
驚蟄輕飄飄的幾句話,卻無異于火上澆油。
果不其然,鶯貴妃本就不好看的臉色,變得更加憤怒,“本宮念在你是我院子里的人,又是為本宮好,對你今日所言就不做追究了,否則,就怪本宮不客氣。”
話落,鶯貴妃手中的桃花瞬間被折斷,莫桑心神一凜,下意識喊道:“娘娘……”
“下去!”
鶯貴妃拂袖轉身,語氣中帶著十分不屑,似是真的被嚇到,莫桑打了個寒戰(zhàn),往后退了一步。
只是還沒走多遠,就被驚蟄追了上來。
“站?。?rdquo;
驚蟄一步步走近莫桑,語氣中滿是質問,“你剛剛和娘娘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你居然陷害我與旁人謀害鶯貴妃?”
她萬萬沒想到,這個表面憨厚老實的小宮娥,竟然會在背后捅自己刀子。
好在鶯貴妃沒有相信,若是鶯貴妃相信了,那她豈不是會被亂棍打死?
要知道,驚蟄能壓倒霜降,走到如今的二等功女地位,付出的辛苦和金錢,可是多不勝數(shù)。
如若這一切都被莫桑這個賤人毀了,那……
一想到自己差一步就進了鬼門關,驚蟄看向莫桑的眼神就透著一股敵意。
只知道整天裝瘋賣傻,卻又突然來了聰明氣度的賤人,絕對不能留。
莫桑能感受到驚蟄對自己的殺意,嘴角微微揚起,莫桑純真一笑,“驚蟄姐姐你在說什么呀,我聽不懂唉!”她眼中帶著純真的疑惑。
盡管莫桑的演技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但驚蟄仍然不相信。
她冷哼一聲,“你冒犯娘娘,從現(xiàn)在開始,我要你負責洗干凈所有宮人的衣服,如果洗壞了或是沒有洗干凈,我就打斷你兩條腿。”
洗所有宮娥和太監(jiān)的衣服?這是要累死她的節(jié)奏嗎?
莫桑氣的不行,但自己的身份讓她沒有反駁的余地,只能默不作聲的把氣咽下去。
為了達到自己羞辱人的目的,驚蟄暗中慫恿宮娥和太監(jiān),把所有臟衣服臭襪子都拿去讓莫桑洗。
“臭死了!”坐在一堆臭烘烘的衣襪中間,莫桑暗暗咬牙,“堂堂影后竟然淪落成打雜工,真是恥辱。”
“嘖嘖,你還真是能屈能伸啊!不錯不錯,本王很是欣賞。”
這悠然欠扁的聲音,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連眼皮都懶得掀一下,莫桑慵懶的道,“什么風把賢王您這尊大神吹來了。”
哼,以這個家伙的腹黑,一定是來看自己熱鬧的。
本來蘇于白是想調侃一番莫桑的,但看著小丫頭有些郁悶,蘇于白到嘴邊的話,突然變了話音,“小丫頭,衣服甭洗了,本王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如何?”
莫桑手下的動作一頓,有些迷茫地抬頭看了蘇于白一眼。
無聊!
他能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莫桑有氣無力地說,“多謝王爺愛戴,奴婢還有些事兒要做,沒得空兒去。”她說著手下更是用了力氣,幾乎要把盆里的衣服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