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厲琛一副快要吃人的表情,慕清然想解釋一句,卻又是一陣干嘔。
“嘔唔……”
封厲?。?ldquo;……”
他說話她都惡心?
他冷冽緊了緊領(lǐng)帶,“我下午出差去邁爾密,其余事等我回來再說。”
慕清然點(diǎn)點(diǎn)頭,嘔唔嘔……
封厲琛臉色黑如鍋底,再也待不下去了,疾步離開。
慕清然緩了許久,總算堪堪壓下干嘔感。
她揉捏胃部,有些納悶。
吃壞什么東西了?還是胃病引起什么并發(fā)癥了?
她不清楚,決定哪天休假去醫(yī)院看看。
接連幾天,慕清然忙于工作。
封厲琛那邊遲遲沒有消息,她沒等到他出差回來,倒是迎來了曉陽的畢業(yè)季。
她點(diǎn)開曉陽微信對話框,最后的內(nèi)容是幾天前曉陽發(fā)了一條:“姐,我馬上實習(xí)就可以掙錢了,你跟封厲琛離婚,我養(yǎng)你。”
她這些年從未跟弟弟提過在封家的苦楚,可曉陽就是看出她過得不幸福。
她當(dāng)時沒回復(fù),此番見到曉陽,是該告知她要離婚的事了。
下午,慕清然下班后驅(qū)車直奔機(jī)場準(zhǔn)備接機(jī)。
然而在機(jī)場門口等了足足半個小時,曉陽還沒出現(xiàn)。
慕清然心頭隱約有種不祥的預(yù)感,立即撥通曉陽的電話。
嘟得一聲,對方接起,說話的卻不是她弟弟。
“慕清然,立刻拿一百萬來城郊廢化工廠,不然我就弄死你弟弟!”
慕清然驀然捏緊手機(jī),沉道:“你們是誰?”
“等你過來就知道了,如果不想慕曉陽出事,最好別報警!”
下一秒,慕清然從聽筒處聽到一聲棍棒的砰擊聲,伴隨曉陽一聲悶哼。
緊接著,慕曉陽大喊,“姐,別來,他們是……”
他話沒說完,電話突然切斷。
慕清然面色沉冷,快速收起手機(jī),一腳油門沖出去。
她連闖了幾個紅燈,二十分鐘的路程十分鐘就到了。
她疾步奔向遠(yuǎn)處破舊的鐵門,一眼捕捉到曉陽被五花大綁扔在一旁,少年清雋秀氣的臉滿是灰塵污點(diǎn)。
她心下一緊,只見為首的刀疤男冷笑道:“錢呢?”
慕清然掏出一張銀行卡,“一百萬,密碼六個一,先放了我弟弟。”
刀疤男一臉兇狠勁,給身旁的小弟眼神示意,小弟立刻為慕曉陽解綁。
慕曉陽嘴里的破布扯下來,他急切道:“姐,他們是爸的債主,爸上筆賬被那個男人還了??蛇@幾天又欠了一百萬,別把錢給他們,沒有結(jié)果!”
慕清然手掌緊攥,用力之大差把銀行卡折斷。
她知道曉陽口中的“那個男人”是誰,封厲琛暗中把那五十萬堵上了。
她面色冷然,將銀行卡扔過去,低道:“曉陽,我們先走。”
慕曉陽快步奔來,慕清然趁著這幾秒用襯衫領(lǐng)口處的一枚胸針準(zhǔn)確照了一遍刀疤男等人的臉。
這枚胸針里藏著微型攝像頭,記錄好證據(jù)。他們綁架她弟弟,做好將牢底坐穿的準(zhǔn)備!
慕清然拽著慕曉陽跑到門口,身后傳來pos機(jī)刷卡失敗的聲音,刀疤男狠啐一口。
“這個賤人敢騙我,抓住她!”
不怪刀疤男掉以輕心,誰能想到慕清然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單獨(dú)過來還敢耍花招。
她不是應(yīng)該嚇到心慌意亂、痛哭流涕?不按常理出牌?
慕清然心頭確實沒多大波動,畢竟這種事她十三歲時就體驗過了。
她童年時期多次被慕父的債主威脅恐嚇,就算綁架又怎樣,她也曾一個人靠智商逃離一群壯漢的圍攻。
經(jīng)歷使她不得不堅韌自強(qiáng)。
慕清然看著追過來的幾個小弟,她狠狠踩下油門。
小弟們嚇得不輕,連連后退。
慕清然一個精準(zhǔn)的一百八十度轉(zhuǎn)彎掉頭,引擎轟鳴掀起滾滾濃煙。
刀疤男趕出來將車鑰匙甩給小弟,“開車,追!”
慕清然一路疾馳,恨不得將轎車開出飛機(jī)速度。
刀疤男等人也不甘示弱,飛快追上直撞轎車尾部。
“姐,小心!”慕曉陽一聲大喊,慕清然定睛一看,前方有個較深的溝壑。
她只好踩下油門,車身最終還是搖晃不穩(wěn),直直撞在樹干。
安全氣囊彈出,慕清然顧不上身體的疼痛,快速下車,拽出曉陽。
“我們分頭跑,快走!”她用力推了他一把。
慕曉陽滿臉急切,“姐,你……”
“走!”
慕曉陽一咬牙,“我們在天橋匯合!”
天橋是進(jìn)入帝都城區(qū)的必經(jīng)之路,慕清然重重點(diǎn)頭,兩個人分別奔往不同方向。
刀疤男和小弟們左右看了兩眼,兩個人進(jìn)的都是小土路,車開不進(jìn)去,刀疤男當(dāng)即決定。
“追那個女人。”
“是,大哥!”
慕清然不敢有半點(diǎn)耽擱,荊棘的雜草叢枝劃破她的腿腳,滲出的血絲隱隱疼著。
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不小心摔了個跟頭,磕了一臉的泥濘,頭發(fā)驀然被人扯住。
“還跑,賤人!”
慕清然反應(yīng)極其迅速,回身一擊斷子絕孫腳。
刀疤男嗷嗷叫著,頓時蜷曲成大蝦狀。
她踉蹌起身,頭也不回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