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這并不是子夜姑娘的聲音呢。子夜姑娘的嗓音哀婉,唱歌的時候特別動人?可這聲音光是對著你說話,便足以穿透你的心靈,帶你進(jìn)入甜蜜的夢中。
阿季正自沉浸在溫馨的綺夢中。
“阿季,你沒事嗎?不要嚇我??”
“子夜姑娘?”阿季微微睜開眼晴,朦朦朧朧中看見熟悉的子夜。她并無大礙,只是頭發(fā)略見凌亂,可幸的是她沒有半點(diǎn)受傷的跡象。
阿季本身負(fù)內(nèi)傷,可現(xiàn)在竟連一點(diǎn)痛楚也沒有,體內(nèi)似有股暖流正在四肢百骸中流轉(zhuǎn),感覺奇妙無窮。天靈的上方有一輪翠綠色的光暈照耀著他,感覺像似沐浴于傳說中的琉璃光下,身上的內(nèi)傷竟奇跡地迅速痊愈。
“酒保——”夢中的聲音再度出現(xiàn)。
一陣似曾熟悉的體香涌入鼻腔,把他從溫暖的琉璃光中喚醒。阿季興奮地睜大眼睛,瞧見那張令他朝思暮想的臉龐。這張臉龐的主人秀髪如云,頭上卻配帶了個華麗的男子黃金頭飾,好讓漆黑如瀑的長髪可以束成半扎的高馬尾,散散的垂在她的雪肩上。
“柳公子,怎么是你?”
來人正是柳月輪。這一幕不期而遇,令阿季仿如隔世重逢般高興起來。他情不自禁地拉著她的衣?放聲痛哭起來。
子夜輕輕拍了拍阿季的肩膀,“沒事了。”
“沒用的家伙!”柳月輪噘噘嘴,“一點(diǎn)男子氣概都沒有,你以后要怎么保護(hù)子夜姑娘?”
“沒事了,沒事了!”子夜繼續(xù)安慰他說。
阿季泣問:“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難道是天上的神仙打救了我們?”
子夜抓了抓后腦勺,也是一臉疑惑不解的樣子,“我也不清楚是咋回事。剛剛只覺一陣和風(fēng)掠過,我們就在這邊了。”
柳月輪瞇眼笑道:“哪來那么多神仙吶!不過還好,酒保喊救命喊得及時,給我聽見,剛來得及救你們。”
胖哥和他兩員大將一臉茫然不解,發(fā)現(xiàn)子夜和阿季在他們面前無端的不見了,頓時面面相覷,互相問道:“什么回事?兩個人怎么可能平白無故消失的?”
便在此時,一陣凜然的寒風(fēng)挾著呼嘯之聲刮至三人眾面前,冷得他們打了個寒噤,猛然一瞧,眼前盈盈站著一個白衣飄飄的女使,手持長劍,冷艷不可逼視。
沒想到三人眾修為也是相當(dāng)深厚,心如磐石,絲毫不為女色所動,齊聲問候人家。
“爾母!你何許人吶?”
女使掀開幕籬下的薄紗,露出一張美得渾如姑射神人的冷臉,回眸望向柳月輪,道:“姑娘,這三個小卒,交給晴嵐收拾便行了。”
“小晴終于來啦。”柳月輪用手背半掩著小嘴,低聲打了個風(fēng)騷的呵欠。
此時,三天前出現(xiàn)過的另一名女使,也從人群中穿梭而至,連呼帶喘的說道:“累死我了!”
晴嵐即時挖苦她兩句,“時雨從來不好好修練,手腳總是慢吞吞的。”
“晴嵐,”時雨歪歪頭笑了笑,“人家已經(jīng)很拼命的跑了啊,但我又怎么可能走得比你快?”
時雨瞧了瞧三人眾兇神惡殺的模樣,覺得什是好笑,忍不住沖他們挑釁叫道:“嗨!你們?nèi)齻€混蛋,快看看這邊哪!”
胖哥循聲望至,瞧見子夜和阿季躲到老遠(yuǎn),還叫來了兩個大姑娘幫手,登時氣上心頭,“那個酤酒女是怎樣跑到那邊去的?”
柳月輪昂步上前,一手執(zhí)起個大大的酒壇,另一手叉著不盈一握的小蠻腰,“喂,你的酒壇在我這兒啊。”
“什么?”胖哥瞧見對方手中的酒壇,方發(fā)現(xiàn)自己竟已兩手空空,心想酒壇不是一直都牢牢握在他手中嗎,怎會平白無故出現(xiàn)在別人的手上了?這一驚非同小可,胖哥下意識地探手摸了一把懷里那袋金子。還好!沒有不見,心頭頓時踏實(shí)多了。
“酒器,并不是用來打架用的。”柳月輪把酒壇遞向阿季,“這個還你。”
阿季接過酒壇,滿腔激憤地叫道:“公子,就是那個胖子,搶了你賞賜給子夜姑娘的金子!”
子夜不忍牽連柳月輪,忙勸說道:“多謝柳公子今天仗義相救,但我們不能要你趟這渾水的。”
胖哥陰惻惻的笑道:“什么叫做搶???這袋金子現(xiàn)在是我的嘍!”得意忘形地從懷里取出那袋金子,還故意在眾人面前炫耀他的戰(zhàn)利品。
柳月輪呵呵的笑道:“這袋金子現(xiàn)在是我的嘍。”手上忽然“咻”的一聲,像是變戲法似的平空多了袋眼熟的金子。
“什么?”胖哥的金子離奇地不翼而飛。今次他真的是人財兩空,先是跑掉兩個人,如今又再丟了袋金子,都怪自己太招搖,嘴巴太臭之故。巨額財富得而復(fù)失,他又怎能承受得了如此大喜大悲的起落?
“爾母這個粉面油頭的娘腔腔嫌命長了,膽敢偷人家金子??旖o我打,打到他躺下為止!”
胖哥一聲令下,彪形大漢和矮子立馬揮拳而上,賊喊捉賊,齊聲喊道:“爾母粉面油頭的娘腔腔,膽敢偷胖哥的金子,找死!”
這三人眾原來有一共通點(diǎn):他們是這長干里中,唯一看不穿柳月輪女兒身的人。
三只瞎眼的耗子都是有眼疾的!
可在她的眼中,這殘障已經(jīng)是一宗死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