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fēng)颯爽,榴蓮飄香。
時隔一年,牧逸回到云腳村,去年家中大火,住在隔壁的白余漫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火情的,并且冒著生命危險把牧逸從火海里救了出來。
被送進(jìn)醫(yī)院以后,牧逸被診斷為全身80%以上特大面積燒傷,無親無戚的他沒有錢醫(yī)治,只能眼睜睜地等死,后來是那位老頭把他帶走,把他給救了回來。
今天回云腳村,牧逸提著榴蓮,他要回來感謝白余漫那一晚把他拖出火海的救命之恩。
來到白家門口,牧逸興高采烈地敲了敲白家的大門。
耐心地等待片刻,一個中年婦女打開了的鐵門,探頭出來。
這個中年婦女是白余漫的母親,叫陳蘭。
牧逸看到陳蘭,連忙熱情地打招呼道,“蘭姨,好久不見。”
陳蘭打量了牧逸兩眼,漸漸認(rèn)出牧逸來,哆嗦起來,質(zhì)問道,“你是~牧逸?”
牧逸趕忙點了點頭,說道,“嗯嗯,我是牧逸,余漫在嗎?”
陳蘭一雙眸憤恨地瞪著牧逸,臉色氣得慘白,呼吸都變得重。
陳蘭二話不說,操起門后的掃把,一掃把拍在牧逸的身上,指牧逸的鼻尖罵道,“你個王八蛋把我女兒害慘了,你賠女兒給我。”
“什么?”牧逸一愣,一頭霧水,但他隱隱約約察覺到一絲不祥。
牧逸追問道,“蘭姨,怎么了嗎?是余漫怎么了嗎?”
陳蘭氣的幾乎將牙齒咬碎,憤恨的瞪著牧逸,將手機(jī)屏幕對準(zhǔn)牧逸,激動地吼道,“你看看我女兒,去年的時候為了救你,把自己燒成這樣,多好看到一張臉,被燒沒了一邊。”
“余漫以前是多漂亮的,現(xiàn)在你看看,被你這個王八蛋害成這樣了。”陳蘭忽然間感到一陣難以言喻的委屈和傷心,眼淚迅速地涌進(jìn)了眼眶里,她在替女兒難過。
牧逸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著手機(jī)屏幕,畫面觸目驚心,半張被燒爛的臉,恐怖而滲人,他從來沒有想過,那一晚被燒傷的人除了他,還有救了他的白余漫。
是啊,自己還全身包著繃帶動都動不了的時候就被老頭帶走了,以至于來不及得知白余漫是否受傷。
陳蘭嘴唇翕動著,失魂落魄地喃喃說道,“就是因為你這個害人精,余漫現(xiàn)在連抬起頭做人的勇氣都沒有了,去哪里找工作都被嫌棄,我可憐的余漫,心地明明這么善良,卻落了這么個下場。”
牧逸猛然抬頭,追問說道,“蘭姨,余漫現(xiàn)在哪兒。”
陳蘭用手背抹了抹眼眶,嘆著氣說道,“她這張臉去到哪里都沒人要,除了能當(dāng)服務(wù)員還能做什么?”
牧逸回憶了一下,急切地問道,“是在鎮(zhèn)上的來福飯店嗎?”
陳蘭點了點頭。
牧逸將手中的榴蓮放下,然后轉(zhuǎn)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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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福飯店。
即便天氣沉悶,白余漫依舊用圍巾將自己的臉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然后戴上帽子,只露出一雙眼睛。
沒有辦法,哪怕已經(jīng)被捂出一身汗斑,她也得忍著,脫下這層層圍巾,她連工作都保不住。
白余漫捧著一盆水煮魚,放到客人的桌上。
桌上放著一把寶馬的車鑰匙,看得出這桌客人比較有錢。
白余漫認(rèn)得,這個男的是大風(fēng)鋼鐵廠的經(jīng)理,叫做王凱,女人是王凱的老婆李梅,是個做生意的,開了幾家連鎖餐飲店,非常有錢,還有一個小男孩,這個小男孩雖然年紀(jì)還很小,但仗著家里有錢,比較討人厭。
白余漫沒有多想,放下手里的水煮魚便離開了。
此時,小男孩手里拿著紙巾,他將幾張紙巾撕成一小塊一小塊,然后往空中一撒。
紙巾漫天飛舞,到處亂飄,其中幾片紙巾飄進(jìn)了剛剛上來的水煮魚當(dāng)中。
李梅看到紙巾掉進(jìn)水煮魚里了,只是微微皺眉,并不舍得責(zé)罵她的寶貝兒子。
李梅摸了摸兒子的腦袋,而后看向王凱,說道,“紙巾掉進(jìn)去沒法吃了,叫他們換個水煮魚。”
王凱點了點頭,說道,“行,我跟飯店老板熟,一句話的事。”
李梅瞪了王凱一眼,嗔怪地說道,“干嘛要用自己的人情?直接說是那個服務(wù)員把紙巾弄進(jìn)去的不就行了?”
王凱眼前一亮,如同醍醐灌頂,其滿意地點了點頭,而后往四周掃視幾下,白余漫臉上裹著圍巾,太好認(rèn)了。
王凱沖白余漫招了招手,待白余漫過來以后,王凱厲聲質(zhì)問道,“這是怎么回事?菜里有紙巾讓人怎么吃?”
李梅又繼續(xù)補充說道,“這紙巾是不是你上菜的時候掉進(jìn)去的?”
白余漫看向水煮魚,紙巾非常明顯地漂浮在上方,白余漫急忙解釋說道,“我拿上來的時候好像還沒有這些紙巾!”
李梅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狗,白余漫的質(zhì)疑簡直就是在挑她的筋喝她的血,讓她暴跳如雷,氣憤地罵道,“你這個賤人?你這是什么意思?你算什么東西?敢質(zhì)疑我?”
啪!
王凱更是兇狠地甩了白余漫一巴掌,口中辱罵道,“你這個賤女人,你知道我是什么身份?我們會為了一份水煮魚污蔑你?老子一百份水煮魚都買得起。”
小男孩看到父母都?xì)鈩輿皼暗貨_白余漫怒吼,他露出兇惡的笑容,捧起桌上的水煮魚沖白余漫潑過去,口中叫罵道,“壞女人,敢惹我爸爸媽媽生氣,潑死你。”
滾燙的湯水潑到白余漫的身上,白余漫被燙得痛叫一聲。
水煮魚的湯水滲入圍巾,臉部傳來灼熱的刺痛。
白余漫痛得難以忍受,連忙解開了圍巾。
“哇~妖怪。”小男孩被白余漫被燒毀的面容嚇得哭起來,其指著白余漫,哭喊道,“爸~媽~你們快打死這個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