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琴她公公叫劉西城，聽到錢食指大動。

一下跪到地上，反復抽著他自個的耳光，“琴兒，我知道錯了，當時爸喝多了，長壽追債追的急，我也是吃了豬油蒙了心才……才……求你原諒我！”

張小琴出門一腳踹她公公臉上。

劉西城翻到在地，爬起來，磕頭作揖，磕頭，“我畜生，我不是人，你看在我死去兒子的份上，饒過我這一回吧！爸知道，你守孝三年，從來都是潔身自好，你跟我兒肯定還有感情的！”

“閉嘴！”

張小琴對她死去的男人當然有感情，否則怎么可能守孝三年。

她又是一腳過去，轉眼看向劉富貴，“你砸壞了我家的門，劉長壽那么對我，三千就想了賬？”

“琴兒，你說有什么要求盡管提！”劉富貴連忙答應。

張小琴又說：“讓劉長壽主動辭職，推薦趙陽頂替他的位置。”

劉富貴沉默了。

水管這個位置，對他來講極其重要。

一旦失去，他要壓住村里人，等于失去了一只虎爪。

張小琴說：“那好，那我就找水路副總管審這件事。”

真要水路副總管過問這事，劉長壽的位置還是會丟。劉富貴牙一咬，“我兒子上過大學，從大城市回來，打算結婚留在村里。我也推薦過去，讓他跟趙陽競爭，這是我最后的底線。”

張小琴考慮著得失，劉富貴橫行鄉(xiāng)里二三十年，真要舍棄了劉長壽不管，鐵了心要對付她和趙陽，十里副總管會保她嗎？因為有家室，連向她表白都是偷偷摸摸，哪來陽陽這么大膽，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回應她的吻？

張小琴笑著說：“陽陽，還不把富貴伯伯扶起來，給伯伯說對不起。”

趙陽當然知道再逼劉富貴，兔子急了也咬人，何況是惡霸？

他挪開踩著劉富貴后背的腳，把人扶起來，“劉大伯，讓您受驚了，對不起。”

“好自為之。”

劉富貴胳膊一甩，帶著人走了。

過了不到十分鐘，劉富貴的老婆拿來了三千塊錢，喊張小琴到門外，把錢交給了張小琴。

張小琴拿著錢進屋，關上被砍出了洞的門，“那個……陽陽，之前是姐姐一時沖動，你就當什么事沒發(fā)生好嗎？姐姐怕，怕水路副總管找你麻煩。”

趙陽沒來得一愣，抓著后腦勺，“剛剛什么事？”

張小琴慚愧的松了口大氣，把錢遞給趙陽，“這錢你拿著。你水管的位置，姐姐付出一切代價，也會幫你爭取到！”

趙陽盯著張小琴的看了幾秒，張小琴不敢看他。

趙陽拿了錢，“親兄弟明算賬，你跟水路副總管怎么樣，不是為了我，是你自己的事。我救你，得罪了姓劉的，你給我錢，給我弄一個水管的位置混著，這筆賬咱們兩清。你不用覺得欠我，我也不會覺得白忙活。”

“人非草木誰能無情，我們一起經(jīng)歷了這件事，產(chǎn)生的情誼就是情誼。”

趙陽愛憎分明的干脆，簡潔，讓張小琴愣愣的站在堂屋，“陽陽，我……”

“水路副總管在村里人眼中是天一樣的存在，選他是理智的抉擇。”過去做為西境醫(yī)神，只要趙陽一個電話，就能在社會上獲得一個遠超水路副總管的職位。然而每年都有那么多戰(zhàn)友負傷退役，他占一個名額，就會有一名戰(zhàn)友失去被安排的機會。這個電話他不會打，也是一種抉擇。

趙陽看著外面的夜色，“姐姐關好門窗，注意安全，晚安。”

“你慢點！”張小琴看著趙陽離去的背影，眼淚無聲流了出來。

第二天一大早，杏花村的老百姓得知劉長壽被傻子掛到了樹上。

沒有人不躲在家里，暗中拍手叫好。

只是擔心遭到劉富貴報復，反而疏遠了趙陽一家人。

“畜生，你給我跪下。”

趙陽家院子里廢棄的豬圈。

一張竹床上罩著蚊帳，趙陽睡眼蒙榮的揉著眼睛。

他哥趙飛嚴肅的板著臉，怒火中燒的指著地面，“你長能耐了？腦子一好就打劉長壽，打劉富貴，知道會給家里惹來多少的麻煩嗎？”

趙陽面對親哥的質問，看著家里的院子，忍不住眉頭微皺。

籬笆和攔墻圍著的三合院。

東廂一個廚房，一個雜物房。西廂還有兩個房。

主屋中間一個堂屋，兩邊都是房。

他戰(zhàn)場腦子受傷退役回家，不是沒地住，卻被家里安置在了院子角落廢棄的豬圈。旁邊就是廁所。

還有，他戰(zhàn)場傷殘退役的補貼，有八萬七，這種錢連村里都不敢碰一分。這是給他以后過日子的，他哥拿到這筆錢，就裝修了主屋的臥室。

上好的裝修材料，空調(diào)，大席夢思，連新婚的家具都不要了，又換了一套兩萬多的。

一個房間花了五萬多，放到村里已經(jīng)夠蓋這樣一套三合院了。

“我傻的時候，我在村里受別人戲弄，嘲笑，你不給我撐腰就算了。每次我遭到戲弄，你還打我？你算哪門子當哥的？”趙陽紅著眼睛站起來。

趙飛嚇的倒退了兩步，氣喘吁吁的指著院子外，“長能耐了？好，那你給我滾出這個家門，你愛上哪上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