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世,如何?”唐御再次出現(xiàn)在了漆黑的世界中,張澍始終站立在其眼前一動不動。這一次唐御的心中沒有任何不快,雖然是虛擬的世界,但是大仇得報,心里說不出的痛快,不過在他的身上散發(fā)出一種梟雄之氣。
“先生,我想知道,修行的目的是什么?”唐御問道。
“變強,有人為了一口氣一路變強不知不覺間,卻成了威震一方的霸主,有人為了某個目的變強,回首望去,卻覺得那個目的已在身后不知何處,總的來說,目的就是道的另一種說法,道有萬千,有人以強者之念為道,有人以守護一方為道,所有的道最后皆是殊途同歸,都是為了達成心中所想罷了。”張澍不厭其煩的為唐御講解道。
“我明白了,請開啟下一世。”唐御深深一拜說道。
這一世唐御成了一位富家公子,從小錦衣玉食,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是真真切切的喊著金湯匙出生的公子。父親是一位軍官,在朝中很有地位,對于唐御也是十分寵愛。
只是好景不長,國戰(zhàn)開始,唐御的父親死在了戰(zhàn)場之上,頂梁柱死去,全家人不得不過上了東躲高原地的生活。
而這種生活剛剛開始不久,敵國聯(lián)合其他諸侯國呈包圍之勢,摧枯拉朽,很快便攻到了京都,唐御一家全家上下一人不留,只有唐御被丫鬟藏在了地窖里躲過了一劫,而他卻目睹了這一場災難。
身份一落千丈的唐御走在破損的京都中,沒有一技傍身,碌碌無為的度過了這一生,臨死前自己躺在一張破爛的草席上仰望天空說道:“終究是要靠自己活下去啊!”
“這一次,有什么感想?”黑暗的世界中張澍猶如一根挺拔的大樹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無論現(xiàn)在還是過去,唯一能夠依靠的只有自己手中的力量,否則無論守護他人,就是自己的生命都時刻掌握在別人的手里。”
唐御看著自己的雙手,隱隱閉上眼睛,仿佛府上所有人倒在血泊里的畫面仍在自己的眼前。
沉吟之間,一聲聲佛音傳進耳中,一位小和尚正坐在蒲團之上,手持佛珠頌著一句句佛經(jīng),此人正是唐御的第四世輪回。
“慧緣,你入我佛已有六年之久,你卻心性頑劣,屢次三番禍我佛寺,罰你禁閉三月不得外出!”慧緣是唐御的法號,他回想起之前方丈的話很是無奈。
他出生便被方丈撿到了金龍寺,在這里生活,六年來他時刻都在謹遵教導,佛渡眾生當一視同仁。
這一次方丈帶領眾師兄前往捉拿狐妖,唐御跟著出了金龍寺,看著小狐妖痛苦的表情,唐御動了惻隱之心,趁師兄們沒注意,將狐妖放了出來,而他則被方丈關(guān)了禁閉。
“小禿驢!”禁閉室上狹小的窗戶上,正趴伏著一只白狐。
“你怎么還敢來?不怕師傅再將你抓起來?”唐御睜眼看了看白狐,便一眼就認出這只狐貍正是之前放走的那只狐妖。
“嘿,我之前就是貪玩,不小心把法器弄丟了,不然那老禿驢怎么可能抓住我。”白狐化為一團氣體飄進了禁閉室內(nèi),再次凝聚成形竟化成了人性,五官精致,猶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雙桃花眼似是能將人的靈魂都給勾走。
狐妖跪坐在唐御身邊說道:“我叫花虹,我娘說無論是做人還是做妖都要知恩圖報,所以我特地來感謝你。”
狐妖妖媚一笑,流露出無限風情,纖手在懷中輕輕摩挲,拿出了一顆佛珠說道:“這是曾經(jīng)一位高僧的佛珠,我趁著我娘不注意偷出來一顆,就送給你吧!”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救你是貧僧分內(nèi)之事,不求施主的回報!”唐御仍然閉著眼睛,嘴上佛經(jīng)一刻不停。
“你這禿驢真是無趣,讓你拿你就拿著!”花虹不悅的一撇嘴,將佛珠放在蒲團邊上化作白煙離開了這里。
一晃十年過去,唐御已經(jīng)成長為了一名挺拔的僧人,期間花虹經(jīng)常會找唐御來攪亂。
“小禿驢,當什么和尚,姐姐帶你去逍遙快活好不好?”
“小禿驢,你怎么總是這么死板,你這個年紀不正是活潑開朗的時候嘛。”
“你長大了,我不能叫你小禿驢了,叫你大禿驢好不好?”
“我娘說了,我以后注定要嫁給雷州的妖王,可那只妖王是一只熊瞎子,我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