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歌謠就是在那時候流傳下來的，據(jù)說是因為一對情侶。”黛菲喝了一口水。

“情侶？”洛特夫沉思。

“那對情侶聽說非常恩愛，那時候也有著好幾個宗教。其中有兩個是我們這里的主要信仰，一個宗教名叫黑色以賽亞，另一個名叫極晝陽炎，兩個宗教彼此對立，不予通婚。”黛菲表示這段傳說這里所有人都知道。

“但是就在這時，他們相愛了……因為黑色以賽亞是不能叛出教會，一旦判出就會收到極刑，受盡折磨而死，而極晝陽炎教會則比較開明。”黛菲繼續(xù)往下說，眾人也認真聽著，在聽到收到極刑而死的時候，老戴的拳頭不自覺地握緊了一絲。

“女孩名叫愛麗絲是個孤兒，被黑色以賽亞教會的長老收養(yǎng)，自然天生是黑色以賽亞教會的信徒，所以為了愛情，男孩賽特只能改信極晝陽炎教會。”黛菲繼續(xù)說，眾人也表示這樣很合理，在這樣的信條下，自然是男的遷就女的。

黑色以賽亞？極晝陽炎？洛特夫默默地在心里面記下了這兩個教團的名字。

“然后呢？”老戴用電子筆和手寫板記錄著一切，因為紙在這個時代是相當(dāng)珍貴的物品，人類早已過度砍伐樹木，導(dǎo)致環(huán)境相當(dāng)惡劣，持續(xù)性的爆發(fā)性高溫和冬季的嚴(yán)寒，讓沒有降溫保暖設(shè)備的窮人們很難熬過這兩個節(jié)氣。

黛菲搖了搖頭，表示只了解大概，如果想要知道這個傳說的完整，還需要去這里垃圾填埋場的負責(zé)人那里才能知道，因為他的祖先曾經(jīng)是迷霧小鎮(zhèn)的村長。

黛菲把負責(zé)人的地址告訴老戴，還表示要帶他們一起過去，不然在這里濃霧很難分辨方向。

幾人推辭著說不用，他們有方法可以辨別方向。

“打攪了。”老戴起身輕輕地彎腰鞠躬，臨行前看著家徒四壁的黛菲家，似乎若有所想。

“你在垃圾填埋場這里一個月的工資是多少？”老戴問黛菲。

“大概是三百二十多塊，如果加上孩子們的，有四百多，勉強能維持生計。”黛菲攥著自己的手，顯得有些拘謹(jǐn)。

“為什么工資這么低？”老戴問。

“其實，這也是垃圾填埋場的負責(zé)人可憐我們才給的我們工作，我們出生在這里，沒有錢，不會技能，如果不是靠分類垃圾，撿垃圾為生，根本無法生存，其實負責(zé)人表示完全可以用價格低廉的機器人代替我們。但是他好心地給了我們工作，我們也很感激他。”黛菲對著老戴說。

“呵！垃圾填埋場有著工業(yè)殘留下來的各種極端毒素會腐蝕機器人，普通的機器人根本無法長時間工作就會報廢！如果是用抗腐蝕的機器人價格成本又會過高，只有你們這群像豬狗一樣的蠢材才會傻傻的相信這些資本家的蠢話！”江蘺冷呵一聲，右眼的綠色瞳孔透露出一絲絲冷漠。

戴斯表情低落，這些……她又何嘗不知，就算知道了，以她的身份和地位，也根本無法撼動任何的事。

“因為沒有錢，沒有辦法讓孩子接受到良好的教育，市內(nèi)的高樓已經(jīng)極其密集，每一寸都寸土寸金，需要十代人不吃不喝才能買得起一套房子，這些人一輩子，不，幾輩子都不可能再進入市區(qū)取得居住權(quán)，他們活下來都很艱難。他們的下一代也將出生在這里，重復(fù)著他們的人生，除非發(fā)生奇跡，否者他們生生世世也無法出現(xiàn)變局。貧富差距在塔哈城太大了，讓貧民窖的人絕望。”四人腦海里出現(xiàn)戴斯發(fā)出的感嘆，黛菲這種貧民窖里出生的人，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有植入芯片的機會，自然就聽不見了。

“……”洛特夫和機玖沉默著，洛特夫是因為不知道說什么，機玖可能大概是沒有任何的同理心。

長期在垃圾填埋場工作讓黛菲的雙手布滿劃痕，身體也被垃圾產(chǎn)生的毒素呈現(xiàn)一種慢性中毒，臉色枯，被資本和壓榨無情地蠶食著僅存的身體價值。

“愿所汝之所信祝福你。”老戴轉(zhuǎn)頭對著黛菲說，老戴輕輕地推開了黛菲家的塑料門，四人消失在了迷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