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相是誰?隱約間記得小時在定康縣那位風水大師傅姓李名二藝。這人姓名與其異曲同工,難不成是李大師家的后輩?
瞄了瞄貓眼,門外是個年紀與我相仿的寸頭小哥,我這才打開房門。
只是開門那一剎門,我便感覺一股子涼意直沖頭頂,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方才通過貓眼無法看清全貌,這李四相身旁竟還帶著兩個等身高的紙人,渾身褶皺慘敗,臉上涂抹著紅暈,其染料的粘稠程度就像是剛摸上去的動物血一般。
平日里看的話,假倒真是一眼假,真卻真在倆紙人眼睛那兒畫的特別有神,令人不敢直視,在樓道昏暗燈光下更顯陰森可怖。
偏偏那李四相笑嘻嘻盯著我倆,一臉人畜無害的模樣,將倆紙人和門口的垃圾袋輕輕放進了屋內(nèi)。
“你這人有什么毛病是吧?”
小姨正要開罵,李四相卻話不多說,一手一人將我和小姨從房內(nèi)拉了出來,狠狠關上房門,并在房門上方倒放了一面八卦鏡,即鏡面朝內(nèi)。
恍惚間,我似乎看見屋內(nèi)躥出黑氣,想要出逃而后又盡數(shù)被八卦鏡引導回了屋內(nèi)。
扭頭,李四相正用奇怪的眼身看著我,欣賞?羨慕?甚至夾雜著那么一點點嫉妒。
屋內(nèi)屋外半小時內(nèi)發(fā)生的事兒太過詭異,我和小姨也就決定今晚在外邊暫時將就下,順道請忽然出現(xiàn)的李四相給我們解解惑。
凌晨,3點,驅車十來公里后,
在李四相建議下,我們于一燒烤攤落座,邊吃邊聊。
據(jù)他說,這次來是因為祖父病重,走之前仍有一心愿未了,希望帶我回去收為弟子。
風水術數(shù)斑駁繁雜,內(nèi)含派系,奇技,古法,乃至邪術,說不勝數(shù),玄妙不可言說,天機不可泄露。
他祖父李二藝,專精兩門,一是梅花易數(shù)與道家小六壬融和后的占卜算命;二是李家一本《鬼臾區(qū)》殘卷其中便詳細記載了望氣一說。
至于收我為徒,便是要將那殘卷中的內(nèi)容教授與我。
照理說,我本該高興,實際上卻聽得心不在焉,原先我對風水術數(shù)確實很感興趣,可今天一遭,基本打消了我的念頭。
李四相看出我的后怕,解釋道:“放心,照老爺子的法子,那小東西的本體應該暫時封在你家了,一時半刻不會找你們麻煩,不過你得跟我說說前因后果”。
當初連我惡疾都治不了的李二藝真有這本事?未卜先知,還暫時封住了那東西?
見我不信,李四相又一五一十說出了事情真相。
關于今天的劫,李二藝一發(fā)離卦一發(fā)師卦,早就算到了。只是兇煞無法確認,因而他驅車前來的時候備齊了雞血、朱砂、符咒、紙人、銅錢、桃木等諸多克制兇煞的東西。
說著他便打開了隨身的挎包,果然里邊如他口中所說,滿滿一大包家伙事兒。
當?shù)搅思议T口,看見垃圾袋里的小童雕塑,方才確認應是古曼童一類。而袋子里的生肉和牛奶自然是用于供奉。
他當機立斷,拿起袋子里的生肉在紙人未畫的眼珠子處點了晴,才導致那紙人的眼睛看起來十分可怖。
言道興起處,李四相自嘲一笑:“像是紙人傀儡這類,我并不專精,不敢提前點睛,怕引來不干凈的東西,自己收拾不了,我想那小東西平日所食生肉,會有他熟悉的氣味,會更加吸引它,便臨時用其代替了狗血和雞血”。
古曼童生于火卻懼火,依附于主或父母,紙人帶上熟悉的血肉味,可以成功騙到它,迷惑其一時,再倒放八卦鏡困其于屋內(nèi),算是暫時救下我倆。
聽他說完,我和小姨心里有了點底,就將事情來龍去脈告訴了李四相。
漸漸,他舒展的眉頭緊皺起來。
“那佛牌,你倆不會還帶在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