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弟么？他可是個有心機的小子。”老者望了望下面的水面，接著道：“我給他服食的是酒曲丸，放在酒壺內灌點水就能當酒喝了。他故意跳的水，要是水性很好就該潛水跑了吧。”

“我二弟的水性極好，要是你的藥沒問題，他跳進水里應該也沒問題。”林大中頓了頓道：“二弟生死，要以眼見為實。我自認為是個普通之人，您老為何想收我為徒呢？”

“我收的第一個弟子，知書達理，樂善好施。在一次山匪屠村時，不自量力去救人，送掉了年輕的性命。他沒辱沒老夫的教誨，只是老夫十年辛苦成空了。”老者喝了一口水酒，把半葫蘆水酒灑在地上。

“我收的第二個弟子，聰明好學，行事果決。隨著武藝精進，越來越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背著老夫干了喪盡天良之事。老夫得知之時已經為時已晚，只好親手將他除了。”老者將剩下的水酒一口氣喝光，把酒葫蘆砸碎了。

“你一開始面對老夫時，以禮相待也想以理服人，給老夫戴高帽子以求脫身。這種世俗常行做派，老夫并不感冒，也不反感，不像你二弟的做法，有些作死。”

林大中插話道：“我二弟為了我們三個，算得上舍己為人了。”

“好吧，說你就不說他了。我不用靈力和你們比斗的時候，你沒有一上來就犧牲兩個下人逃跑。在你心里還想著萬一我守信用，你們三人能一起脫身吧。”

林大中道：“我們三人聯(lián)手講求配合，一旦各自為政，立刻就會敗亡了。至于逃走，也只能找機會走一個算一個，最后一個肯定是走不掉的。你下最后通牒后，林丁林月自然會以死相拼掩護我逃走的，我盡力一試才對得起他們。”

“你還是太年輕了，錯失了我在最后通牒之前留給你的機會。”老者又取出一新葫蘆水酒，喝了一口道：“你做事沒有我大徒弟那種圣人之風，但能以義為先知進退就夠了。他們三人能為你舍命，說明你平時為人還不錯。你比我二徒弟行事果決欠了一分，不易走極端也好。”

林大中道：“我十六歲了，還是淬體境初期，比你聰明好學的二徒弟差遠了吧。”

“我希望你能比他們命長就夠了。二十五歲成年以前還有很多時間來追趕，你拜我為師一切都來得及。”

林大中道：“我現(xiàn)在武藝低微，確實欠缺名師指導。我是蛇島林家家主長子，對家族有責任，不可能跟前輩云游江湖。我以東屏林家記名弟子的身份進的青道州府大學堂，沒經過他們同意是不能另拜他人為師的。”

“既然如此，你也可以先做我的記名弟子。我并不在意名分，或許做我正式弟子不吉利，記名弟子很好很好。”老者此時倒像個孩子，眼巴巴望著林大中。

“前輩，我們可以約定，一旦我確認二弟平安無事，就拜入您老門下成為記名弟子。”

“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