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爺邊燒火,邊跟孫大娘打嘴仗。
“行了,行了!”
“這事兒,你都要埋怨我一輩子了。”
“今天,小宋在這兒,你就給我留點面子吧。”
“等開春了,我也去把我包的那片榛子林砍了也種玉米,行了吧!”
“我要是再不給你賺點回頭錢,這輩子都要讓你埋怨死了。”
孫大娘聽著孫大爺?shù)脑?,也不再說什么,繼續(xù)做菜。
宋騰飛倒是沒工夫去覺得,眼前有多尷尬。
但是,肯定是不能讓孫大爺把榛子樹都砍了的。
本來,綠水青山也是金山銀山,如果只是銷路問題,還是可以想想辦法的。
后山那么大一片都是榛子樹,如果都砍了,那水土流失或者還會造成其他一些災(zāi)害什么的,那個時候就后果不堪設(shè)想了。
宋騰飛想了想,就十分嚴肅的跟孫大爺說:“孫大爺,那榛子樹不能砍,如果砍了以后造成水土流失,山體滑坡,那是要坑害子孫后代的。”
孫大爺聽著宋騰飛這樣語重心長地跟自己說,也嘆了口氣。
“小宋啊,這事兒我怎么能不知道呢?”
“可是,我們也要討生活呀!”
“這是你大娘這兩年有主意,借著你那草莓大棚開了個小飯店。”
“我倆指望這個小飯店,老了也許能過好一點。”
“你是不知道,承包榛子樹的那些年,大片大片的榛子樹不落果。”
“我們守著這一棵棵榛子樹,你是不知道,我跟你大娘都愁壞了。”
“眼下,村里越來越好了,我跟你大娘也攢了點錢,明年種種玉米什么的,興許能再攢點。”
宋騰飛一聽,還是十分激動地反對道:“大爺,這樹你別砍,榛子樹的事兒,我來想辦法。”
孫大娘一看騰飛有些激動,便說道:“行行行,我們就聽你的,那就不砍。”
“先不說這個了,菜做好了,你問問村長什么時候來?咱們好好吃頓飯。”
宋騰飛看著孫大娘跟孫大爺有點敷衍自己,便也不再說什么,但是心里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自己一定要保住那片榛子林。
孫大娘話音剛落,文武叔就進屋了,急忙說道:“我來晚了,但是能吃到孫大娘的手藝那真是怎么都不虧!”
“來,孫大爺,我?guī)Я似亢镁啤?rdquo;
“今天,我們好好喝兩盅。”
四個人便落座,準備開席。
倒是宋騰飛,揣著好好多心事吃完了這頓飯。
孫大娘,孫大爺今天高興,但是村長還有事兒,所以就只簡單的小酌了幾杯,四個人基本統(tǒng)領(lǐng)四菜一湯吃了個干凈。
村長與宋騰飛便酒足飯飽地離開了。
邊往村委會走,村長邊跟宋騰飛說:“孫大娘的手藝可真不是吹的。”
“我看吶!你張羅的這小飯店一定差不了。”
宋騰飛耷拉著個腦袋,跟村長往村委會走。
村長見他沒有精神頭,便問道:“又怎么啦!”
“剛才的飯沒吃飽???”
宋騰飛一見村長打趣自己,就跟他說道:“文武叔,你就別逗我了。”
“那個,你知道,咱們孫大娘家后山的那片榛子林嗎?”
文武叔說:“知道啊。”
“我到秋天的時候,還領(lǐng)過挺多小孩們?nèi)ツ莾捍蜷蛔幽兀?rdquo;
“那片榛子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咱們村啥都長得好,就榛子不見落果。”
宋騰飛一聽,更嘆了一口氣,說道:“你知道嗎?那片林子的承包戶都張羅著把那榛子樹砍了種玉米。”
文武叔一聽完宋騰飛說這話,連忙說道:“那怎么行呢?”
“這要是砍了,以后都是荒山了。”
“那要是出事可怎么辦?”
宋騰飛說:“是?。?rdquo;
“我也是與孫大娘孫大爺這么說的,但是他們只想著賺錢,不想管那些。”
文武叔說:“不行,我還是擔(dān)心。”
“不行咱倆晚上去看看吧。”
宋騰飛聽完,便說道:“我倒是想了辦法找人幫他們看看榛子樹。”
“可是眼下,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
文武叔看出了宋騰飛的想法,并說道:“行,那在你聯(lián)系的這些日子,我就跟你天天去巡山。”
“不過,騰飛呀!”
“那后山可特別大,這天天晚上去,可不是個小事兒啊。”
“這可是很考驗?zāi)_力活的呀。”
宋騰飛哪管那么多,他現(xiàn)在只想保住那大片榛子林。
便跟文武叔說道:“叔,沒事兒,我年輕,有的是勁頭。”
村長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對騰飛說道:“你小子呀,只要想干什么就一定能干成!”
文武叔跟宋騰飛回到了村委會,把手頭的一些事情都處理處理。
天剛擦黑兒,兩個人簡單地吃了口飯,就往后山走去。
果然,真有幾個村民來砍榛子樹。
文武叔逮著他們,先是一頓教育,那些村民都給文武叔面子,也保證了以后再也不來砍樹了。
接下來的幾天,宋騰飛跟文武叔都堅持著往后山上跑。
那后山離自己住的地方,來來回回也有大幾里地,又是爬山又是看看樹的狀況什么的。
還沒等過去兩周,宋騰飛天天往山上跑,終于還是累倒了。
這次的累倒可不像是往常,走的腳疼回家睡一晚上就好了。
宋騰飛是徹底累壞了,晚上村長再來叫宋騰飛去巡山,宋騰飛發(fā)燒怎么叫都叫不醒。
這可把村長擔(dān)心壞了,急忙打了120。
已送到醫(yī)院宋騰飛,因為長期過度勞累和精神緊張高燒不退。
縣里的醫(yī)院怕嚴重,醫(yī)療設(shè)備又有點跟不上,便急忙通知了宋騰飛的父母,要給他送回城里住院。
宋騰飛的父母一接到村長的電話,聽說騰飛累倒住院了,十分擔(dān)心。
老兩口連夜趕到了醫(yī)院去陪護。
宋騰飛昏睡了一天一夜,終于醒了過來。
自己睜開眼睛看了看,滿屋白色的布置,還有在自己床邊兒昏睡的父母。
自己就猜到了,此時此刻應(yīng)該是在醫(yī)院。
騰飛媽一看兒子醒了,便馬上關(guān)切地上來問道:“兒子,你醒啦?”
“我去叫大夫來,給你看看。”
宋騰飛掙扎地起身,只覺得渾身酸痛,又頭暈。
騰飛爸也醒了,連忙說道:“兒子,你感覺怎么樣?”
“你媽已經(jīng)去叫大夫了,你渴不渴?”
宋騰飛略微點了點頭,他爸爸就起身去給他倒了杯溫水,遞在了他面前。
自己先喝口水,潤潤喉嚨,才跟自己爸說道:“爸,我怎么了?”
“這是哪兒???”
宋騰飛爸一聽,便嘆了口氣,說道:“你在村委會的宿舍里高燒昏迷,是你們村長文武叔送你來的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