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沒有想到奶奶竟然給我這么大的一件寶貝。
就在我還處于驚訝中,看著自己手中的貓眼時,白輕語接著說道:
“而你這個三陰人的血能夠讓那些鬼復(fù)活,你身上的貓眼又能夠讓他們保持三十年的壽命并且百毒不侵,這也正是今天那些鬼攔截你的原因。”
我突然深深體會到了“懷璧其罪”四個字的含義。
“那你帶著我們離開的時候,那些鬼為什么沒有阻攔呢?”我繼續(xù)問道。
白輕語突然微微一笑:“因為今天找到你的都是一些殘疾鬼啊,而我們的速度那么快,他們根本就追不上。”
“鬼還有殘疾的?”我有些意外。
“當(dāng)然有啊,難道你沒有發(fā)現(xiàn)今天那些鬼就算有發(fā)出聲音的,你也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么嗎?”白輕語微微一笑。
我這才想起來,當(dāng)時抽泣的鬼聲好像真的是說著山鳥國的語言,突然我想到了一個極大的可能:
“你的意思是,那些鬼都是山鳥國的鬼?”
白輕語微微點頭:“是的,那些鬼就是七十年前的某場戰(zhàn)役中死在青州的山鳥國人,他們也深知你和你身上貓眼的重要性,所以才會前來圍堵你。”
“難道他們都是殘疾鬼?沒有一個健全的?”我狐疑的問。
白輕語道:“是的,因為當(dāng)時那場戰(zhàn)役是我方的人員勝利,而敵方的人員都是被地雷給炸死的,所以全部都是殘疾鬼。”
白輕語沒有讓我接話,繼續(xù)說道:“你要是看見那些鬼的話估計會被嚇個半死。”
“難道他們長得很難看?”我問,心里也是這么想的。
就白輕語這么好看的女鬼,當(dāng)時都把我差點嚇?biāo)?,這要是再出來個丑鬼的話,那我還不得當(dāng)場嚇?biāo)肋^去。
白輕語卻是微微搖頭,說道:“他們不是丑,而是他們的殘疾有點太慘了。有的被攔腰炸斷,拖著肥油的花卷腸子在地上竄,有的沒有腦袋,身子不斷碰壁,有的少了一條腿,有的……”
聽著白輕語說著那些殘疾鬼的樣子,我的腦海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幕幕惡心的畫面。
關(guān)鍵是每一個鬼都是自己死時的樣子,哪怕是過上千百年的鬼,如果不投胎的話,樣子依然不會改變。
所以那些鬼直到現(xiàn)在看去,身上的所有傷口都好像剛剛形成,因此看起來格外悲慘。
但我對白輕語口中的那些山鳥國鬼沒有絲毫憐憫。
“其實,江小魚和我接近你,也都是這個原因。”白輕語說到這里的時候突然微微垂下了頭。
我聽了這句話的瞬間,心中也是一緊。
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也趕緊將握著貓眼的手握成了拳頭。
我的這些小動作,白輕語都看在了眼中,無奈笑道:“其實你不用害怕,之前我確實有想要活過來的想法,但現(xiàn)在仔細一想,已經(jīng)完全沒有活過來的必要了。”
“怎么說?”我還是很疑惑的問道。
白輕語道:“我的親人已經(jīng)全部都死了,我的仇人除了馬有才之外也全部都死了,我現(xiàn)在只想要讓你幫我拿掉鎮(zhèn)靈符,然后好好去投胎。”
“難道你不想找馬有才報仇?”我疑惑的問。
白輕語搖搖頭:“冤冤相報何時了,我殺了爸媽和姐姐、姥姥,心中就已經(jīng)非常懊悔。也許這就是我現(xiàn)在的命運,與其一直活在仇恨中,不如忘掉一切,重新去投胎。”
我突然有點佩服白輕語的坦然,于是脫口就說:“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找尸體的。”
之前想要幫助白輕語,大多數(shù)原因是因為對白輕語的害怕。
但現(xiàn)在這句話,我卻是發(fā)自內(nèi)心。
“嗯!”白輕語輕輕答應(yīng)一聲。
然后抬頭看著我,用十分認(rèn)真的語氣說道:“你要小心江小魚,她為了這顆貓眼可能會不顧一切手段。”
我忍不住問道:“江小魚……真的是鬼嗎?”
直到現(xiàn)在為止,我依然對江小魚是鬼的事情不太相信,因為她之前在我面前展現(xiàn)出來的一切,都像是一個正常人。
“總有一天,你會知道一切的,”白輕語說著轉(zhuǎn)身之后繼續(xù)說道:
“你就先不要工作了,安心幫我找尸體,那卡里的兩百萬,都是你的,就算以后你找不到我的尸體,我也不會找你退錢,所以你不用有什么后顧之憂。”
白輕語說完之后就要準(zhǔn)備離開,我下意識的趕緊喊道:“白輕語!”
白輕語剛抬起的腳又放回原處,背對著我:“還有什么事嗎?”
我猶豫了一下:“那兩百萬……你是怎么有的那么多錢?”
“你是擔(dān)心我的那錢不干凈?”白輕語的語氣里面聽不出悲喜。
我說:“我只是有些好奇,你之前跟我說過你家庭情況不好,可是卻有兩百萬……”
說到這里,我又怕白輕語誤會,趕緊說道:“如果你不想說的話也沒事。”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開始考慮白輕語的感受了。
白輕語轉(zhuǎn)過身來,臉上再一次出現(xiàn)了微笑,似乎是瞬間看開了一件事:
“也沒什么隱瞞的,那些錢是我直播掙得,嗯……其實我唱歌還是蠻好聽的,有機會唱給你聽。”
“好啊,那你可不能忘了哦?”我微微一笑,似乎情緒也被她的這個笑感染了。
“那……我們現(xiàn)在算是朋友了嗎?”白輕語眼中閃爍著期待。
“當(dāng)然是朋友!”我微微一笑。
等回到房間里面之后,黃太爺竟然還沒有睡覺,一直是坐在沙發(fā)上。
見我拉著“老伴”剛進門,就立刻沖了過來。
黃太爺蹲在“老伴”面前,左左右右看了好一會之后,才大笑道:“大黃狗你是不是沒事了?太好了,你沒死。”
“只是一根魚刺而已,還不至于死。”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黃太爺沒有理會我,而是牽著金毛狗在屋子里開始轉(zhuǎn)悠。
反而是金毛狗看起來有些怕生,縱然是跟著他,但眼睛卻一直在看著我。
“不早了,趕緊睡吧。”我說道。
我在回房間的時候,不由向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隔壁房間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聽到過聲音了,江小魚也好像好久沒有找我了。
雖然只有兩天,但我卻覺得已經(jīng)過了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