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別生氣嘛,我也就是隨便問問,沒有就沒有嘛,咱們排除了錯誤答案,那就只能去問問之前在這個孤兒院的老人了,你看看有誰能聯(lián)系的上,如果有可能,七年前的人最好。”
雖然沒有找到那個小鬼的檔案,但是他的話未必是假的。
吳萱夢顯然比我還累,畢竟是女孩子,又接觸這么重的陰氣,她不可能好受。
所以在出發(fā)去找人的時候,我特意找來一輛三輪車,“今天咱們坐這個去吧。”
“這個???”吳萱夢一臉不敢置信,“可是這得有一百多公里呢,這東西……”能跑的完路程嗎?
我拍了拍座位:“絕對沒問題!廠家都跟我打了包票了,而且來回才五十塊錢。”
窮啊……我現(xiàn)在真的窮啊……五十塊我都舍不得花呢。
吳萱夢不太樂意,“其實(shí)我開車也可以的。”
“不行!油費(fèi)太貴了。”
實(shí)在拗不過我,她只能不太情愿的坐到三輪車后面,還被我拿走了遮陽傘,就這么曬著太陽跑了一路。
最后還剩兩三公里的時候電動車漸漸跑不動了,吳萱夢被曬得脾氣暴躁,看我的眼神別提多凌厲了。
我趕緊遞給她水壺:“別氣別氣,美女,我這可是為了你好,你昨晚接觸那么多陰氣,不曬曬太陽可不行,你之前可是剛剛感冒過呢。”
吳萱夢:“這次打車費(fèi),你出。”
臥槽!這女人好狠的心!
我捂住自己的錢袋子:“士可殺不可辱,我的錢包你不能惦記!”
她白了我一眼:“也就十幾塊錢,小氣鬼。”
你懂啥啊,我要是有錢,怎么可能不出,我現(xiàn)在可是窮鬼你懂嗎!你就給你那么點(diǎn)錢,我都被折騰好幾圈了,憑什么還要我出車錢。
“吳院長,你好。”
剛一下車,農(nóng)家院里就出來一個穿著灰色長裙的女人,她看起來有些緊張,帶著我們兩人去了客房。
吳萱夢有些不太確定的看著她:“你是……林嬌嗎?”
女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是,不過我現(xiàn)在改了名字,我現(xiàn)在叫林月,希望你們可以幫我保密。”
吳萱夢頓了一下,點(diǎn)頭同意了。
女人,也就是林月,她松了一口氣,似乎并不意外我們兩個會過來找她。
“之前院長和我說過您,還說如果出事讓我?guī)湍銈円话?,把我知道的告訴你們。”林月理了理頭發(fā),表情變得有些哀傷起來,“其實(shí)我也不知道太多,只知道孤兒院那幾個哥哥和妹妹不是因?yàn)樯〔潘赖袅恕?rdquo;
我啃了一口屋子里的番茄,剛想開口詢問,她就示意我和吳萱夢不要說話。
門外來了個男人,他走路聲音很輕,身體也很纖細(xì),雖然個子很高,不過看起來卻很瘦,應(yīng)該是骨架本身就偏細(xì),不然這么瘦應(yīng)該看起來像是皮包骨頭。
“月月,這是你的朋友,怎么安排在這里?”
月月???這名字讓突然想起昨晚那個小鬼,是巧合嗎?
林月:“他們就是過來坐坐,你怎么不休息?快回去好好休息吧,我和他們說會兒話。”
那個男人和我們打了聲招呼,客套幾句就走了,林月坐下的時候卻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月月。”
我試探的喊了一聲,她果然抬頭看向了我,似乎確實(shí)認(rèn)識這么一個人。
林月:“你知道我姐姐?”
吳萱夢看了我一眼,看樣子也誤會了。
“誤會,我不認(rèn)識你姐,不過你為什么要用你姐姐的名字?”
林月低下頭:“我姐姐失蹤了,原本她和我姐夫……也就是剛剛你們看到的那個人馬上就要結(jié)婚了,可是她突然失蹤,我只能暫時假扮她,好在我們姐妹長相一模一樣,外人倒是不知道。”
我一聽她這么坦誠,就覺得不太妙,果然,她很快就換了話題,求我?guī)兔φ艺宜憬恪?/p>
“這段時間姐夫好像已經(jīng)懷疑我了,要是被他知道了,說不定也會懷疑我姐姐,麻煩你們把她找回來,這樣也不至于讓他們錯過。”
坦白講,我不太懂為什么她要這么做,姐姐失蹤,第一反應(yīng)不是報警嗎?為啥是假裝姐姐嫁給姐夫,還一過就是好幾年,要不是她看起來不像那種忌恨姐姐,然后殺人替嫁的,我真心懷疑她是自導(dǎo)自演。
林月臉色蒼白地遞過來一個手機(jī):“這是我姐姐失蹤前的位置,她跟我說過,要是她不見了,要等她回來,可是我都等了好幾年了,我已經(jīng)等不了了。”
原來她替嫁也是姐姐的意思,她們姐妹二人同時遇到剛剛的男人,兩人都對他有好感,不過姐姐更主動,她內(nèi)向,對方甚至好長一段時間都不知道她這么個人。
后來談婚論嫁的時候,他們才算是正式見面,之后沒多久,真正的林月就失蹤了,她失蹤前千叮嚀萬囑咐的讓自己妹妹一定不要報警,甚至讓她替自己出嫁,要不了多久她就會回來。
真荒唐。
我聽完第一反應(yīng)就是這個。
林嬌苦笑著,道:“我也覺得荒唐,可是那是我姐姐,我沒法不信她。”
好吧,人家是雙胞胎姐妹呢,感情好也不奇怪。
林嬌:“我快死了,醫(yī)生說我大概率撐不過今年。”
吳萱夢:“那她有沒有說她去做什么?”
林嬌搖頭:“她不肯說,不過她之前接了很多單子,她是過給人家畫插畫和封面的,有時候也會參加一些活動,有個幾天不回來,也是常有的,那段時間她有時候特別高興,應(yīng)該是接了個大單子吧?”
我有些不解:“照你所說你們姐妹感情應(yīng)該很好,你都不知道她的事情嗎?”
林月:“姐姐不和我說,我也不敢多打聽,她為了我,平時很累的,我只能幫忙畫幾張不打緊的插畫,別的什么也幫不了她。”
我又問了她關(guān)于那幾個非正常死亡的小孩子的消息,她臉色頓時變得更加蒼白,雙眼滿是驚恐。
“我聽到了,那天晚上我去上廁所,我聽到了那種聲音……還看到地上有血……沒多久,那個小哥哥就死了。”
七年前,尚且還小的林嬌,也就是如今改名的林月,她只是很平常的喝多了水尿急,出去上廁所的時候,卻聽到少年的慘叫聲,還有刀子捅肉的聲音。
對方應(yīng)該是個非常強(qiáng)壯的人,畢竟十幾歲的少年力氣并不小,而且要不是林嬌當(dāng)時去上廁所,睡在屋里根本聽不到這些聲音。
她嚇壞了,躲進(jìn)廁所甚至不敢開燈。
就這么捂著自己嘴,等到了輕微的腳步聲漸漸消失之后,不知過了多久,才敢去男廁所查看。
那里面并沒有她想象中恐怖的景象,只有一滴非常非常不明顯的血滴。
廁所里還有一股子血腥味,如果不是這股味道,她估計(jì)要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正是因?yàn)槲兜罌]有散開,她才會仔細(xì)查看。
她渾渾噩噩回到自己床上,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甚至以為自己應(yīng)該只是做了一個噩夢,過了幾天,她又一次因?yàn)楹榷嗔怂鹨?,這一次,她看到了更多。
那個男孩子被掐著脖子,手臂上赫然有好幾個深可見骨的傷口。
這種情況哪里是十幾歲小姑娘能看得,她被嚇暈了過去。醒來以后卻好好的躺在自己的床上,昨晚被人放血的男孩兒還給她拿來一個蘋果。
沒有別人的時候,她小心翼翼的問:“哥哥……你疼嗎?”
那個男孩卻似乎沒有昨晚的記憶一般,還問她是不是不舒服。
單純的女孩子把這一切歸于自己做了噩夢,那之后,就在男孩子即將離開孤兒院的前兩天,突然死亡,有人過來抬走了他的尸體,林嬌不敢過多去看,只記得院長憂心忡忡的臉,還有姐姐傷心不已的表情。
我:“你有沒有檢查過他的胳膊?”
林嬌搖頭:“那時候院長管我們很嚴(yán)的,雖然男孩兒女孩兒可以一起玩,但是不能太過分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