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走著,夜梟忍不住好奇的問道:“秦哥,你們這里是不接待外鄉(xiāng)人嗎?剛剛聽那個老大爺說半年前,方便問一下,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秦天點了點頭,長長嘆了口氣:“這個說來話長,我看你們幾個本性不壞,就長話短說吧。”
“半年前,石宮村就來過一批外來人,那時候的石宮村村民還都十分好客,毫無防備就接待了他們。”
“但讓老村長沒想到的是,他們那伙人竟然是假裝受傷的強(qiáng)盜,偷了錢財連夜逃走不說,還把村里好心收留他們的一家四口都給殺了。”
話說到這,秦天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夜梟點了點頭表示了解,也識趣的沒有繼續(xù)追問,因為這樣會顯得自己很不禮貌。
我一路上也只是靜靜地聽著沒有出聲,就這么跟在秦天和胡可欣的身后,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
走著走著,我們便來到了秦天家的大門前。
剛一進(jìn)屋落座,我就開口問道:“秦兄,我們何時去這無塘村???”
秦天搖了搖頭,說道:“實不相瞞,其實無塘村,就是石宮村的前身,我們現(xiàn)在所在的地方就是無塘村。”
聞言我們?nèi)硕际且汇?,葉清雅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問道:“那請問一下,你們認(rèn)識我夢里的那個女人嗎?她一直叫我到無塘村找她,可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她長什么模樣。”
重新繞回這個話題,秦天的表情多了些許細(xì)微的變化,一旁的胡可欣也有些安耐不住了。
“我不知道你夢里的人跟可欣所想的人是不是同一個人,只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那么晚了,如果你們真有什么事的話,還是等明天再說吧。”
我見他態(tài)度堅決,也就沒有繼續(xù)強(qiáng)求,而是轉(zhuǎn)頭看向葉清雅,想要征求這個委托人的意思。
見我在看她,葉清雅重新坐了回去,讓自己的內(nèi)心平靜下來之后,她這才搖了搖頭道:“我沒意見,反正那么多天都熬過來了,也不差這一天了。”
聞言我伸了伸懶腰,昨晚上在老家后山到一點才回家,早上又是一大早六點半就起床,前后也就睡了五個半小時,確實有些犯困。
秦天給我們一人安排了一個房間,家里就他和胡可欣兩人,但不得不說的是,這里的房間數(shù)量倒是不少。
葉清雅的房間在我和夜梟兩人房間的中間,這也是為了以防發(fā)生變故,所以才這么選的。
因為但凡是從兩邊經(jīng)過想要進(jìn)入葉清雅房間的,都能夠看到對方的身影。
可就在夜梟選擇他那間房間時,秦天和胡可欣的臉色都是微微一變。
秦天勸夜梟換個房間,但為了葉清雅的安全著想,夜梟也就并不打算換房。
很快時間進(jìn)入午夜零點了,可我依舊難以入睡,屋外的大門咯吱聲時隱時現(xiàn)。
明明身體和眼皮都已經(jīng)十分疲倦,可我就是怎么都睡不著覺。
紙人在半空漂浮著,來回晃悠,晃得我有些眼暈。
“小鬼,你還能找到之前的那股氣息嗎?”
“感覺不到了,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不見了。”
“看來你的感覺跟我差不多,剛剛在山丘時我還能感受到一絲陰氣,可就在我們踏入這個村子之后,那股氣息就徹底的消失了。”
叩叩叩!
突然,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有人在敲我的房門!
我慢慢的走到門旁,低聲問道:“誰!”
“是我,夜梟!”
聽聲音的確是夜梟的,我就直接打開了房門。
映入眼簾的,是夜梟那張本就蒼白的臉,要不是昨晚我跟那兩死面陰差打過交道,我說不準(zhǔn)又得被他這張臉給嚇到!
我警惕的看著他問道:“怎么了?大半夜的不睡覺,你不會害怕了,想到我這睡吧?”
話落,我就聽到了滴滴答答的滴水聲。
我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夜梟的褲子竟然濕了一大片,正往地上滴著水呢!
這一幕把我都給看懵了,都十七八九的人了,睡覺竟然還尿床!
似是察覺到我心中說想,夜梟眼睛一瞪,怒道:“臥槽,你不會以為我尿床了吧!”
我二話不說直接點了點頭,除了尿床,我還真想不出有什么東西能讓夜梟的褲襠擁有如此的陣仗!
“你聽我說,我剛剛睡到一半,突然感覺被子里濕濕的,最初我還沒有太在意,以為是出汗了,可到后來,我感覺整張被子仿佛浸在水中一般,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我這才爬起來找你的!”
一聽這話我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態(tài)度,仔細(xì)一看,夜梟不只是褲子濕了,就連上衣也都已經(jīng)濕透了。
我狐疑的看著他,問:“我嚴(yán)重懷疑你在這之前是不是真的給人接臟活的,這點小事也來找我?”
夜梟白了我一眼,沒有過多解釋,而是叫上我就朝他的房間走去。
我跟著夜梟去到了他的那間房間,透過窗外的月光,發(fā)現(xiàn)整個房間的地板都已經(jīng)被水給浸濕了。
除了他的房間之外,走廊過道以及別的房間全都安然無恙,沒有一丁點的水漬。
“看來剛剛秦天讓你換房間是有原因的,要不然你到我這邊將就一下,我睡床,你睡地板。”
“滾!”
隨后我跟夜梟走出他的房間,緊接著我又去到我的房間拿出了一盞油燈點燃。
借著昏黃的燈光,我們順著之前進(jìn)來時的路走到秦天家的院落看了看,發(fā)現(xiàn)外面并沒有下雨。
可這水如果不是漏頂來的,那又是從哪來的呢?!
滴答~
滴答~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滴水時所發(fā)出的滴答聲。
我尋聲望去,水應(yīng)該是從天花板上的一個死角滴下來的。
可是那個位置距離夜梟房間的位置相隔了將近七八米,怎么會漏到他的房間去呢!
順著死角滴落的水漬,我跟夜梟來到了院落拐角處的一口古井旁。
而那水漬的去向,就是到這里之后結(jié)束的。
我拿起手中的油燈,仔細(xì)的查看了一下古井四周,發(fā)現(xiàn)在古井的井研邊上留下了兩排的腳印。
腳印雖然看起來不大,但我看得出來這是兩個人的腳印。
因為其中一個腳印是光著腳的,五個腳趾十分清晰,還有一個腳印是穿著鞋的。
夜梟接過我手中的油燈,把腦袋朝著那井口探去,想看看里面的情況。
可就在這時,一只毫無血色的手猛地就從那古井之中伸了出來!
說時遲那時快,夜梟直接一個后撤,那鋒利的指甲順著他的臉頰劃過。
緊接著,一張符紙瞬間被他反手擊出,直接貼在了那只蒼白的掌心之上,一陣滋滋的聲響伴隨著一股腐臭的氣體傳蕩開來!
只聽一聲凄厲的哀嚎劃破長空,那只手也因為慣性重新落回到了那古井之中。
哀嚎刺耳,不一會的功夫,屋內(nèi)就傳出了急急忙忙的腳步聲。
秦天和胡可欣兩人跑到了院落,呆愣愣的看著站在古井邊上的我和夜梟。
“你們發(fā)生什么事了!剛剛那個慘叫聲是怎么回事,你們沒有受傷吧!”秦天小跑著來到我兩面前問道。
我面色凝重的看著井口處,問道:“秦兄,你家的這口井,死過人?”
聞言秦天臉色巨變,胡可欣也是臉色十分難看,看模樣應(yīng)該是被我說對了。
我頓了頓,看向秦天和胡可欣說道:“我估計井中的臟東西已經(jīng)死了將近二十年了,為什么你們沒有將里面的尸體撈上來?”
秦天遲疑了一下,緊接著看了一眼其身旁的胡可欣。
胡可欣抿了抿嘴,隨后點了點頭。
秦天這才上前一步,來到我和夜梟耳邊小聲說:“這口井從我父母那一輩開始就已經(jīng)停用了,之前是有聽我父親說過那口井的傳說,但我們已經(jīng)下去找過了,里面什么都沒有。”
“不過十九年前這口井里確實死過一個人,而且我父親說了,那個人還是可欣的母親,以前是有人在路過我家時看到過一個女人坐在井邊梳頭,但我和可欣都沒有遇見過。”
夜梟從口袋里拿出了一點點糯米,擦了擦自己被那指甲劃破的臉頰,說道:“怪不得之前在半路上葉小姐一提到夢里的女人她就這么激動,原來是把葉小姐夢里的女人跟她去世的母親聯(lián)系在一起了。”
一說到葉清雅,我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
按照時間觀念來看,從剛剛夜梟擊退那古井女尸發(fā)出慘叫到現(xiàn)在,就算葉清雅起來還得換衣服,這個時候也應(yīng)該出來了才對!
突然,想到剛剛古井邊上的兩個腳印,以及秦天所說的話!
秦天剛剛說過,十九年前,這個古井就死過胡可欣的母親一個人,那么另一個腳印的主人莫非是!
一滴冷汗從我額頭滑落,我猛地沖進(jìn)了里屋,也不管晚上私闖女生房間的后果,一把打開了葉清雅的房門。
“葉小姐!”
進(jìn)到房間,里面空空蕩蕩,一米二的單人床上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