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事怪人必有詭!
這是太爺爺寫在本子里的一段話。
女人穿的一身白色的休閑衣服,顯然是提前準(zhǔn)備好的。
頭發(fā)很順滑,臉也很干凈。
腳上的黑色皮鞋更是擦的錚亮。
手指上涂了指甲,而且昨天來的時候我看到并沒有,新弄的。
所有的一切看起來都是已經(jīng)在安排自己的死亡。
我拿出了那套化妝品。
對于這種東西我了解的不多,因為給死人化妝不需要太清楚。
甚至很多人都會用廉價的化妝品來糊弄。
但二叔交代過,干這行講的是良心,人在做,鬼在看。
我還是用紙巾輕輕的擦拭了下女人的臉。
薄薄的打上一層粉底,她本身皮膚就很好很白,不需要太厚的粉來遮蓋。
這套化妝品沒有什么怪味兒,所以我不會太在意什么。
很認(rèn)真的化好了妝,我才起身走了出去。
巷子口的車還停著,走過去,立刻有人打開了車門。
但里面的人不是剛才那兩個男人,而是一個50多歲的男人。
頭發(fā)花白,小瞇瞇眼兒,腮幫子肉挺多,看起來就好像是商店里都會擺的那種招財貓。
“化好了!”
點了點頭,男人看了眼手表說道“一會兒我們?nèi)ソ尤恕?rdquo;
一會兒?雖然很詫異,但我還是轉(zhuǎn)身回到了小作坊。
女人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我把剩下的化妝品放到了一邊。
人不接走,我沒法睡覺,可等了差不多半個多小時,還是沒動靜。
走到門口探出腦袋,車還在!但見不到人。
什么情況?現(xiàn)在是晚上的10點半。
該不會要等午夜十二點吧?
這個特殊的時段會引發(fā)很多事情,這也是太爺爺寫的。
但沒有具體寫會發(fā)生一些什么狀況。
一種不好的感覺充斥著我。
又等了一個多小時,我實在困的慌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睜開眼睛的時候,午夜11點55分。
一陣?yán)滹L(fēng)吹了過來,我打了個激靈走了出去。
站在院子里,冷風(fēng)不斷,要下雨。
女人還躺在床上!
還沒接走?
探出腦袋,車還在?還是見不到人影。
太怪了?
我沒回屋,而是坐在了院子里,午夜十二點!
屋子里的鐘敲響了!
頭一天來這鐘聲把我嚇夠嗆,后來二叔解釋,這鐘是趕不干凈的東西,我也就稍稍踏實了一些。
可今天晚上,我莫名的感覺害怕。
又是十分鐘過去了!
還是沒人來接,我有點兒按耐不住又走了出去。
剛走出大門口,我就看到車門開了,那個白頭發(fā)男人從里面下來,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可算接人來了!
男人走到我身前示意著點了下頭,然后走了進去。
這個人身上有股子很奇怪的氣息,而老馬,二爺很像。
又是一個圈子里的人?
男人走進了屋子,然后關(guān)上了門。
弄的好像這是他的地方一樣,不過收了錢,也不在乎這一會兒,我索性站在院子里沒管。
過了一會兒門打開了!男人先從里面走了出來,可接下來,我看到一個女人從里面也走了出來。
什么情況?大變活人嗎?
我迅速的看了眼屋子里面,床上已經(jīng)沒有了其他人。
可眼前的女人根本不是那個女人,樣子完全不一樣。
男人又沖著我點了下頭,女人到是笑了下,那個笑容有點兒詭異和熟悉。
昨天晚上女人離開的時候也笑了下,應(yīng)該算是禮貌性的,但和現(xiàn)在的笑一模一樣,雖然樣子變了,但那個神態(tài)太像了!
“等等!”閑事莫管,雖然我記得二叔的交代,但我還是沒忍住。
老馬也和我說過,這個圈子里詭事兒很多,慢慢就會見怪不怪。
“怎么了?”女人開口了,這一刻我好像被雷劈中了一樣。
聲音不會作假,和昨天的女人一模一樣,就是她!
她換了樣子,這讓我想起了身體里藏著尸珠的那個女人。
不會她身體里也有尸珠吧?可她不是死了嗎,怎么又活了?
看著長大嘴巴的我,女人又笑了下,然后拿出了一個紅包遞了過來。
我本來沒想接,只是太驚訝腦袋一片空白,下意識的接了過來。
“謝了!”女人輕松的嘀咕了句,然后便走了出去。
白頭發(fā)男人到是沒有立刻出去,而是看著我問道“南巷子從來都是替客戶保守秘密對吧!”
愣了一下,我本能的點了點頭。
“那就好,明天晚上還會來,這是給你的酬勞!”
又是一萬塊!
接著男人又問道“化妝品還剩了吧!”
“恩”
“那就行,應(yīng)該夠了,明天晚上見。”
說完之后男人才離開。
站在院子里,我聽到車子發(fā)動開走的聲音才從呆滯中緩了過來。
女人死而復(fù)生又活了!
白頭發(fā)男人一定是圈子里的人。
這里面有秘密!什么秘密?
我迅速的走進屋子檢查著那套化妝品,可我的本事根本看不出什么門道兒。
二爺!他沒準(zhǔn)能看出端倪。
想到這兒,我立刻拿起化妝品便沖了出去,可剛走出大門口,我又停了下來。
南巷子的規(guī)矩,我既然守了這個攤兒,就不能壞了這個規(guī)矩。
二爺是外人,小作坊的事兒切忌讓外人知道。
第一天上班二叔就給我說了規(guī)矩。
第一:守本分,不打聽,當(dāng)天事,當(dāng)天忘。
第二:閑事莫管,只干自己的事兒,閉眼塞耳。
第三:害怕忍著,走要交代,莫好奇,莫沖動,莫串外,只管內(nèi)。
眉頭緊鎖,我耷拉著腦袋又走了回去,把化妝品放了起來。
而我現(xiàn)在也突然意識到,二叔這個小作坊不簡單,恐怕以后遇到的事兒會更多更邪乎。
南巷子,這個名號在圈子里也很有名頭。
躺回到床上,我在這種惶恐不安中睡了過去。
又是晚上9點,果然那個女人又被送了過來。
這一次的樣子是變化后的,沒有恢復(fù)第一次我見她的時候那個模樣。
又死了!
還是那兩個年輕男人抬進來的!
那輛車子還是停在巷子口。
我這一次故意試探了下女人的鼻息和脈搏!
真的死了!
雖然不確定,但我卻莫名的篤定,她還會活過來,然后和昨天晚上一樣笑著離開。
最關(guān)鍵的是,她可能還會換一張臉。
這到底怎么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