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被鐵鏈鎖住手腳,李星卿弄了很久才反應過來,自己穿越了。
這副身體的原主,也叫李星卿,二十二歲,從小患有嚴重精神病,俗稱二傻子,有不受控制的暴力傾向。
原主的父親去世,家人去上班期間,怕他傷害他人和自己,只能把他用鐵鏈鎖在暖氣片上。
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我去,沒穿越到王侯將相身上,倒是穿越到一個神經病身上。”
李星卿哭笑不得的自嘲道。
為了維護世界和平,各國調集精銳,在太平洋某處組成虎賁軍團。
而他正是虎賁軍團的少帥,從小便接受嚴格的軍事化訓練,精通格斗以及殺人術。
十六歲時,他就已經和一百個傭軍近身搏斗,并全身而退。
現(xiàn)在穿越到神經病身上,電影都不敢這么拍。
他正想找東西把鐵鏈上的鎖子弄開,
正在這時,房門打開了,進來一老一少兩名女人。
憑借原主斷斷續(xù)續(xù)的記憶,他知道一個是他母親趙麗芳,一個是他“妻子”江燕。
而江燕跟他的關系又比較特殊,
是一種“不是夫妻的夫妻”關系。
當初李家為了延續(xù)香火,出錢給李星卿尋親,可正常人家,誰會愿意嫁給一個精神???
江燕,二十三歲,家里父母雙雙下崗,弟弟妹妹還在念書。
為了減輕父母負擔,補貼家用,三年前她接受李家高額彩禮,嫁給了二傻子李星卿。
當然,高額彩禮,也是相對她這種貧困家庭而言。
好在李家父母也開明,跟她約定:如果三年內能生下一兒半女,是去是留,聽她自愿。如果不能生下一兒半女,就送她回去,彩禮也不要了。
可惜李星卿是個傻子,根本不懂男女之事,更別說生孩了。
“阿、阿姨,快、快幫我、我、開鎖。”
看到“家人”來,李星卿大喜過望,直接幫他開鎖,也省的他費一番功夫。
不過他有點頭疼的是,原主畢竟是二十多年的精神病人,一時之間,雖然有原主的意識,可難以控制原主的說話習慣,說話難免磕巴。
“阿姨?”
趙麗芳換好鞋過來,驚訝而悲傷的看著李星卿。
以前兒子雖然傻,可知道叫媽媽,現(xiàn)在叫她阿姨,莫非病情加重了?
如果病情加重了,更不敢給他開鎖,怕他做出傷害自己和他人的事來。
“媽,要不給程醫(yī)生打個電話吧?”江燕也在旁邊擔憂的說道。
她對李星卿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厭惡,李家待她不錯,她把李星卿當弟弟般看待。
“先別打吧,陳醫(yī)生看一次好貴,家里的分紅還沒下來,沒多少錢了。”
自從李星卿的父親去世后,婆媳二人靠著自己工作,以及在李氏家族里百分之十的股份分紅來維持生活。
既要生活,還要給李星卿看病,時不時還要應付江燕那邊賭博成性的難纏老爹,錢明顯不夠用,能省則省。
“我、我不、不是、傻、傻子,沒、沒病。”
李星卿第一次感受到磕巴的窘迫。
別人說話好比是筆直的柏油馬路,直達目的地。他說話就跟山間的泥濘小路一樣,坑坑洼洼的,自己都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乖,我兒子當然不是傻子,是個聰明寶寶。”
趙麗芳還以為李星卿犯病了,安慰著說道。
穿越之前,李星卿已經是三十的人了,聽到趙麗芳用小孩子的口氣對自己說話,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為了避免再出現(xiàn)誤解,他一字一頓的說道:“紙,筆。”
“乖寶寶,你要寫字是嗎?”趙麗芳對傻兒子很疼愛,能力范圍之內,盡量滿足,便吩咐江燕說道:“燕子,取紙和筆過來。”
對于兒子能寫字,她不抱什么希望,只希望他畫著玩兒,能平靜下來,不要胡言亂語就不錯了。
李星卿從江燕手里接過紙筆,揮灑幾筆,將紙條遞給趙麗芳。
江燕也好奇的湊過來,自從她“嫁”到李家,還從未見李星卿提過寫字的要求。
看著紙條上的字跡,婆媳二人大吃一驚。
上面的字體是標準的草書,筆力遒勁,堪比書法大家,遠不是精神病人能寫的,至少李星卿寫不出來。
可更讓二人吃驚的是紙條上的內容:
“阿姨,您是個好母親,可很遺憾,我不是您的兒子。麻煩您把鐵鏈打開,我還有事,謝謝您。”
現(xiàn)在最要緊的就是想辦法再穿回去,回到軍團當少帥,他可不想在這里浪費時間。
“媽,星卿這又犯的什么???”江燕疑惑不解的問道。
看李星卿寫的話,簡直是胡言亂語,連自己母親都不認了,病情嚴重程度可想而知。
可他寫的話條理清晰,邏輯清楚,和昔日的神經病不可同日而語。
這兩者很矛盾,讓江燕很疑惑。
趙麗芳看著紙條眉頭緊皺,兒子今天這是怎么了,不像個正經的精神病人。
一時間她沒了主意,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正在這時,她的侄子李長豐敲門進來。
李長豐是李氏君文集團未來的接班人,李家老爺子的大孫子,很受寵愛。
為人紈绔而跋扈、好色而狡詐,家里除了老爺子之外,誰都不敢惹他。
他進門后,徑直坐到沙發(fā)上,翹著二郎腿,不顧輩分關系,命令他的三嬸子趙麗芳去給他倒杯水。
趙麗芳不敢大意怠慢,替他去倒水。
支開三嬸子的間隙,李長豐色迷迷的看著江燕,說道:“弟媳,怎么寧愿到小公司去受氣,也不愿不到自家集團來上班?我給你留了位置呢。”
江燕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李長豐那點鬼心思她還不清楚嗎?他根本沒把李星卿一家放在眼里,在家族宴會上,經常借著酒醉的借口,對她動手動腳。
對這種不顧人倫親情的家伙,江燕沒什么可說的。
“大侄子,你來什么事?”趙麗芳把水放到李長豐面前,站在一旁,滿臉笑容的問道。
“嬸子,那我長話短說了。江燕是個好姑娘,她和你家的三年之約快到期了,耗著也是白耗,我想讓嬸子現(xiàn)在把江燕讓給我,給我當老婆。”
他對江燕覬覦已久,甚至夢到她都會夢遺,既然勾引江燕行不通,干脆正大光明的挑明了。
畢竟趙麗芳一個寡婦人家,守著一個智障兒子,還要靠他生活,所以李長豐是不怕的,說話也底氣十足,肆無忌憚的“坦誠。”
江燕氣急,指著李長豐鼻子罵道:“你把我當什么了!我就是去要飯,也不會嫁給你!”
李長豐既然敢來,肯定胸有成竹,江燕的意見不重要,他不想和她廢話,直接看向三嬸,用眼神詢問她的意見。
其實三嬸的意見也不重要,李長豐只不過用這種方式,給她們打個招呼而已。
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趙麗芳愣在原地,好久才回過神來,不相信似的說道:
“論關系,李星卿可是你親堂弟,江燕是你弟媳,你怎么提這種要求?而且江燕嫁不嫁你,是她自己的事,什么叫我讓給你?現(xiàn)在又不是封建社會,我哪能做主?”
面對這不顧人倫的畜牲,趙麗芳表現(xiàn)的很硬氣,把他頂了回去。
“呵呵”
李長豐站起身來,過去揪住李星卿的耳朵,說道:“嬸子,有這種二傻子做弟弟,是我的恥辱,所以就事論事,就說讓不讓.,別跟我攀關系”
外人說閑話也就算了,自家人還要當面罵她兒子是傻子,趙麗芳氣的臉色鐵青,說不出話來。
李長豐為了戲弄李星卿,狠狠揪了一下李星卿耳朵,罵道:你自己說你是不是傻子,把老婆讓給我好不好?
人類的悲喜并不相通,
原本李星卿雖然很同情趙麗芳婆媳,可說到底,這是人家的家務事。
李星卿只是當熱鬧看,并沒有插手的打算。
相反,他還覺得很“熱鬧”,又是花錢買媳婦,又是哥哥娶弟媳的,比電影還精彩。
可只有刀落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疼,他做為堂堂虎賁軍團的少帥,到哪里不是萬眾矚目、受人尊敬,如今被人揪耳朵不說,還被揪的生疼。
頓時來了脾氣。
猛然之間,他一個干凈利落的過肩摔,將李長豐撂倒在地。
做為軍團少帥,他整人的騷花樣多的是。哪怕悍不畏死的世界級毒販,在他手里也撐不住一分鐘。
他決定嚇唬嚇唬李長豐,便把冰冷的鐵鏈繞在李長豐脖子上,冷冷的看著他,說道:
“敢、敢、打我,我、我特么、勒、勒死你,信、信不?”
李長豐嚇得目瞪口呆。
李星卿可是精神病人,行為意識不受控制,想到什么就會干什么,真敢把他勒死。
“信,親愛的弟弟,我信。”
李長豐雖然好色,但為人狡詐,知道此刻不能刺激精神病人,嘴巴比蜜桃還甜,努力穩(wěn)住李星卿情緒。
李星卿心里覺得好笑,這李長豐真是個慫包蛋,決定繼續(xù)玩玩兒他,順便出出氣,便問道:
“你、你傻,還、還是、是我傻?”
“我傻我傻,我弟弟最聰明了。”李長豐忙不迭的應答道,似乎遲一點回應,就會被李星卿勒死一樣。
李星卿手上又用了幾分力道,將李長豐緊緊的勒住,問道:
“還、還娶、娶不?”
他本想問還娶不娶江燕,可他說話太磕巴了,只好言簡意賅的向李長豐傳達這層意思。
“弟弟,我的好弟弟,哥跟你開玩笑呢,不娶了,不娶了。”
李長豐都嚇尿了,一股帶騷的液體從他褲襠流下。
“兒子,乖,快放開你哥,媽給你放天線寶寶。”
趙麗芳盡管對李長豐所作所為很生氣,但她更害怕兒子不小心把李長豐真給勒死,便趁機轉移他注意力的說道。。
急忙打開電視,給兒子放最愛的天線寶寶。
可不料,電視打開還未換臺得瞬間,閃過一則新聞,讓李星卿瞬間腦子炸裂。
新聞上說,港臺地區(qū)來的大商人龍臺應來云州考察,準備在云州建廠。
憑借后世記憶,李星卿心里十分清楚,這龍臺應是個騙子!十足的大騙子!
當初云州發(fā)生過一起特大詐騙案,無數老人的養(yǎng)老保險金被一夜騙光,
為此,云州曾創(chuàng)下一日有百位老人喝藥自殺的痛苦紀錄。
作案人員,正是龍臺應團伙。
而龍臺應團伙卻把錢存到瑞士銀行,用老百姓的血汗錢,滿世界的胡吃海喝。
最后虎賁軍團出動,才將他們捉拿歸案。
雖然最后龍臺應被繩之以法,可期間無數老百姓的損失,已不可挽回。
所以李星卿對龍臺應印象很深,一眼就能將他認出來。
趁著李星卿看電視愣神的功夫,趙麗芳過來把李長豐救出。
李長豐脫離危險后,揉著脖子怒罵李星卿道:“你他媽的傻逼李星卿,你給老子等著,你家百分之十的分紅取消了,老子說到做到。不信走著瞧。”
還憤憤不平的補了一句道:“讓你沒錢看病,病死你個二傻子。”
趙麗芳聽不下去,可也怕百分之十的分紅取消,如果分紅取消了,憑她微薄的薪水,給兒子治病真就成問題了,過來勸道:“大侄子,李………”
“誰是你大侄子!”李長豐打斷道,對剛才的事,他余怒未消,說道:“一家子神經病。”
江燕在旁邊說道:“你怎么不識好歹,媽剛才救下了你。”
“你他媽也閉嘴!”
憤怒之下,李長豐原形畢露,指著江燕的鼻子借題發(fā)揮道:“你裝什么貞潔烈女,當年不是你拿了錢,才嫁給李星卿嗎?你說個數,錢我給你,陪老子一晚怎么樣,反正你愛錢。”
“你!”江燕氣的說不出話來。
這是她的傷心事,要不是為生活所迫,誰愿意嫁給精神病人?
李長豐當面提出,讓她自尊受到嚴重挫傷。
“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等著啊,老子叫個人來,看你嫁不嫁我。”
李長豐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