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震南只覺得喉嚨一陣發(fā)干,但他卻是個正人君子。
二人即便成婚多年,但畢竟有名無實。他也是剛重生,占據(jù)了這身子才一天的時間,二人之間,總歸是隔著一層薄紗。
現(xiàn)在,還不到時候......
唐青霞閉著眼等待,卻見周震南始終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她就緩緩地翻過身去,卻仍是心跳不止。
也不知為何,她心底竟然有些許的失落,她輕咬著嘴唇,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
這是她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
她到底是怎么了?
她緊閉著眼,卻始終感覺到心臟怦怦亂跳,根本就沒有睡意。
周震南也是呼吸沉重,直到半夜才睡著。
再醒來的時候,早已日上三竿了。
唐青霞領著安安去上班了,飯菜早已準備好。
周震南匆匆吃了口早餐,又把兩人結婚穿的西裝給找到,再拿出一個牛皮包,這才將檔案袋給塞了進去。
“啊喲,周震南,你今天打扮成這樣,是要出去做什么呀?”
剛出門,就被一個女人給攔了下來。
這女人看起來二十六七的樣子,一雙丹鳳眼勾人心魄,腰細腿長,長發(fā)飄飄。她有意無意的向周震南展露她胸前的雪白,渾身上下皆帶著一股嫵媚勁兒。
大家畢竟是在一棟樓住著的鄰居,周震南自然也認識。
這是柳麗娟,是個寡婦。
即便她也在紡織廠工作,但卻是個不靠譜的,三天兩頭就請假。
旁人皆說寡婦門前是非多,但這女人何止是多?
但凡要哪個男人跟她多說一句話,回到家后,勢必是要在家里大吵一番的。
“是柳姐啊,我出去有事要辦。”周震南也不想和這女人有過多的交集,一邊應付著,一邊就往外走去。
“你這,還叫姐呢?這簡直是生分了。不如你喊我花花吧。”柳麗娟也不惱,朝著周震南拋了個媚眼說道:“這樓里這么多人,我就覺得你最得勁,以后必定是要干大事的。你要是有空的話,不如也幫我做點事吧?”
周震南一聽這女人說話嘴上沒個把門的,就更不想和她有什么牽扯了,急急忙忙的就下了樓。
看著周震南跑的飛快的聲音,柳麗娟心中卻更是堅定要將他拿下的想法:“哪個男人不偷腥?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撐多久。”
周震南出了宿舍樓,剛拐過彎,就看到在宿舍樓下蹲著五六個人。
是胡全德、張肆飛和牛三兒幾個。
在看到周震南之后,幾個人齊刷刷的從地上站起,將煙頭一丟,滿臉的笑意。
“震南哥......”胡全德急忙迎上來,在看清周震南這幅打扮之后,一愣道:“震南哥,你要做什么啊?”
周震南沒有回答,反而反問道:“你們來這做什么?”
“那什么......”胡全德滿臉堆笑的說道:“兄弟們備了一桌酒菜,想要請震南哥吃頓飯,從前我們有啥做得不對的地方,還請震南哥不要跟我們計較。”
“你在說什么呢?”張肆飛接過話頭:“像震南哥這樣寬宏的人,怎么可能和我們計較?咱們都是兄弟,就差從一個肚皮里出來了。”
“是啊是啊。”那小個子王遠鵬也跟著說道:“震南哥和咱們那都是兄弟!”
這群人皆七嘴八舌,滿嘴的奉承話,臉上還帶著諂媚。
要不是周震南早就知道這群人的來由,他只怕也會被整迷糊。
“你們這是干什么?”周震南假裝一頭霧水的說道。
“震南哥......”牛三兒回答:“昨天你在梅三姐車上的事情,我都告訴他們了。”
“嗨,這些話你們也信呢?”周震南擺擺手:“三兒這是在忽悠你們來著。”
三兒本就是個老實人,根本就不會騙人,在座的誰都知道。
況且,他們不信牛三兒,還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嗎?他們分明就看到,周震南昨天是坐在梅三姐的副駕駛位置的。
他們絕不可能看錯!
尤其是聽到周震南這般否認之后,卻更加堅定了他們的猜測。這分明就是真人不露相,周震南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身份而已。
這就是真正的大人物的做法。
原本他們眼中就帶著崇拜和尊敬,現(xiàn)在又多添了幾分敬畏。
眼看著周震南不愿說,眾人哪里敢再提,皆是一副了然的神情,像是在說:“震南哥你別擔心,哥幾個的嘴嚴得很,絕不會往外說。”
“震南哥,我們去喝點吧?我買單。”胡全德將話頭給扯回來,想要討好周震南。
“過幾天吧。”周震南將手中的包緊了緊說道:“等我處理完這批貨,就帶你們去狀元閣吃一頓好的。”
狀元閣那可是江北市最最奢華的酒樓。
聽旁人說,在里面吃一頓飯,少說也要三四百。
現(xiàn)在周震南這么一說,眾人皆是眸子放光。
張肆飛一向機靈,一下子就聽出了周震南口中所謂的暗示。他上前兩步,問道:“震南哥......對了,你說你要處理貨?是什么東西啊,咱們幾個能不能幫上你什么啊?”
“這可不好說。”周震南卻吊了個胃口:“能不能幫上,得看你們有沒有門路。”
“門路?什么門路???”眾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周震南當成他們的神來看待了,現(xiàn)在有能討好他的機會,怎么肯放過。
“是這樣,星云服裝廠現(xiàn)在需要一筆資金,現(xiàn)在正好在降價收買襪子和內衣褲一類的東西。至于這銷售的市場,就是周邊的各大農村。要是誰有這層關系和門路的話,也可以搭個伙。我也不是為了賺錢什么的,就是幫一下朋友。”
眾人一聽,頓時明白過來。
誰不知道星云服裝廠的老板就是梅三姐?周震南要幫的朋友,自然就是她了。
這件事要是能做成了,不僅能討好周震南,只怕還能讓梅三姐對他們有所印象。這簡直就是穩(wěn)賺不虧的生意。
“我我我,我有門路!”胡全德急忙喊道:“震南哥,你忘了嗎?我爹在鄉(xiāng)下開養(yǎng)雞場的,這方圓十里這么多的村,誰不認識他?這件事我來辦,你放心!”
“認識有啥用啊。”周震南假意沒明白:“你想想,你爹就是賣雞蛋的,這突然賣襪子內衣,怎么賣的了?主要是,宏圖那邊還在等著出貨,沒多少時間啊。”
“這都不是事兒震南哥!”胡全德卻拍著胸口保證:“我讓我爹先把這批貨買了,然后再慢慢去賣??!總歸這又不是吃的什么的,放著也壞不了。”
“你老爹能同意?”周震南趁熱打鐵,逼問道:“如果這批貨拉過去,你爹不要的話,宏圖那邊,我可沒法交代。”
“震南哥,你就放一萬個心吧。”胡全德急忙說道:“家里做主的那可是我媽,她早就不想干養(yǎng)雞場這件事了,一直尋思著轉行。這件事要能做成,她鐵定還要夸我機靈呢。”
“行!”周震南這才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說道:“真不愧是兄弟!走吧,一路提貨去!”
“好好好!”胡全德笑的臉都快爛了。
旁人見到這二人關系突然這么親近,也很是眼紅,都在想著辦法,瞧瞧有沒有什么農村的親戚,多多少少賣點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