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教授眉頭一皺,看向了張延之:“我的診斷有什么問題嗎?”
“若是一般情況,你所做的診斷沒有任何問題!可是……那個女人體質不同常人,所以你的診斷完全錯誤。”
“有何錯誤?”
“她身具九陰命格,任何一點微弱的創(chuàng)傷,都會令她血流不止,倘若再使用手法止血,反而會要到她的命。”
張延之認真解釋。
錫萱聞言,忽然記起來,在上大學的時候,有一次在她們倆在打羽毛球,秦夢擦傷胳膊,血怎么都止不住,在醫(yī)院躺了半個月才好。
流血不止的癥狀,跟張延之描述得頗為相似。
但相比較之下,錫萱還是選擇相信祝教授,畢竟一個是醫(yī)學界的泰斗,而另一個是看起來普通的少年。
這種選擇并不難做。
祝教授沉聲問道:“你是那個醫(yī)學院的,老師是哪位?”
“沒有上過學,醫(yī)術是跟我們家老頭學的。”張延之回道。
祝教授聽到此言,臉色一變,面若冰霜:“那我勸你早點忘記這些江湖醫(yī)術,以免害人性命!”
對于這些江湖醫(yī)生,他可是痛惡欲絕,每年不知道因為庸醫(yī)害死了多少人。
祝教授的弟子周博也站出來,他嗤笑一聲,不屑地看著張延之:“笑話!現在什么阿貓阿狗都會治病了,真是可笑!憑你那兩句神神叨叨的江湖術語,就敢否定我導師的診斷?真是不自量力。”
張延之默然不語,他看向錫萱,現在只有她能作出決定,選擇讓誰治療。
錫萱遲疑片刻,很快就作出決定,目光望向祝教授:“祝老,請您救救夢夢吧!”
祝教授面色沒有任何變化,選擇讓他治療是理所當然,他蹲下身開始為秦夢止血。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眾人屏息盯著眼前的一切,不敢發(fā)出一丁點動靜,生怕打擾了祝教授。
然而,事情沒有像眾人所想的那樣發(fā)展下去。
“傷勢更嚴重了!”
張延之冷靜的看著祝教授的施救無奈搖頭,并沒有出手。
也就是在這時。
一向從容淡定的祝教授,臉色忽然大變,整個人也浮躁起來。
“這……怎么可能?”
祝教授的表情很是難以置信。
秦夢并沒有因為祝教授的手法止血,正如剛才張延之說的那樣,反而加大了血液流動的速度。
再這樣下去,不出十分鐘,秦夢就會失血過多而死。
“原來……我也會錯!”
祝教授失魂落魄,病情發(fā)展到這種地步,他已經沒有辦法挽回秦夢的生命。
錫萱看此情形,呆愣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心中后悔莫及。
但這又有什么辦法呢?
這畢竟是她做出的選擇。
誰都沒想到,連祝教授這種醫(yī)學界泰斗都會診斷失誤。
“你們看,那姑娘還在一直流血,而且……好像還越流越多。”
有人看出了病情惡化,指了出來。
“難道……就像剛才那個小伙子說的一樣,這姑娘是九陰命格,所以才血流不止。”
“嘖嘖,祝教授一世英名,毀于一旦??!”
有人在幸災樂禍。
張延之見時機已到,走到祝教授身邊,平靜的開口說道:“現在該我了吧?”
“你還能治?”
祝教授猛地抬頭,聲音嘶啞,眼神之中盡是狐疑。
照眼前這位姑娘流血的速度,恐怕就是神仙也難救活。
但張延之否定過他的診斷,從結果來說他才是正確的。
難道真有希望能救活眼前這位姑娘?
“區(qū)區(qū)一個江湖騙子,怎么可能治好眼前這位姑娘。剛才你猜中我導師診斷失誤,是你走狗屎運。你要能治好,老子給你跪下!”
周博滿臉不忿。
他想要口再罵,卻被祝教授打斷了。
“閉嘴!”
周博轉身望去,只見祝教授滿眼通紅地望著他,眼睛布滿細小的血絲,整個人看起來猶如受傷的野獸,敏感而危險。
周博不敢再言語,悻悻退到一旁。
對于祝教授而言,這次治療不僅僅是失敗那么簡單。
他一生上過無數次手術臺,每次手術都是圓滿成功,沒有一次失手過,這才讓他有了祝三刀的美譽。
這一次施救失敗,不僅會大大降低自己的聲譽,也讓他在良心上遭受莫大的譴責。
明明有人提醒過他診斷出的錯誤,但他卻置之不理。
“是我太自負了!我從一開始診斷就出錯了,現在已經沒有辦法挽回她的生命。接下來……就請你來治療吧!”
祝教授說完這番話,仿佛蒼老的十歲,昂然挺拔的身形也佝僂起來。
張延之點點頭,走上前接替了祝教授的位置。
張延之掏出一根細如毛發(fā)的金針,未見他有任何舉動,金針卻不停震動,發(fā)出嗡嗡聲,神乎其神!
眾人睜大眼睛,看著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
忽然!
張延之動了!
他雙手化作一團幻影,金針如蜉蝣一般穿梭于空中,美輪美奐。
不待人細細品味,張延之就已經收回動作。
而秦夢的身軀和四肢上,赫然插著七根細如毫毛的金針,不停顫動。
整個動作完成的時間不超過零點五秒。
“這是……九天玄針?!”
祝教授在看到這一幕之后很是震驚,雙眼失神,仿佛在回憶什么。
二十年前,他非常欽佩的一個前輩,曾給他描繪過這套針法,稱這套針法是全天下最厲害的醫(yī)道秘法。
當時他并不相信,覺得這位前輩是酒后胡言亂語,描述的太過于浮夸。
“原來都是真的。”祝教授喃喃自語:“一針醫(yī)白骨,一針定生死,九針可通神!”
三分鐘后。
秦夢體內的鮮血不再繼續(xù)流淌出去,蒼白的面龐略微有了一絲血色,看起來好了白多。
“這位姑娘已經沒有什么大礙了,休息半個小時左右就會醒來,到時候讓她注意自己的身體,不要再做任何危險的舉動。”
張延之收了金針,準備離去。
“你叫什么名字?先別走啊,這么大的恩情,我還沒有報答你呢。”
錫萱見張延之準備離去,趕忙問道。
對于眼前這個救活秦夢的男人,她是萬分感激。
這不僅是救了她的命,連她的家族都因此幸免于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