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過來。
看到眼前的橫幅和豪車,愣了一下。
不用說,他們也知道爭端的起源是什么了。
看向柳飄雨和馬超等人的眼神,有些怪異。
“離婚就離婚,好聚好散,何必鬧事?”
當頭警員來到秦狂面前,眼中有些憐惜。
秦狂這穿著打扮,一看就是底層的苦命人。
這樣的人,攤上一個漂亮的媳婦,并非幸運,而是災難。
看著樣子,這婚姻確實已經(jīng)到了破碎的邊緣。
柳飄雨叫道:“這個人簽字離婚后,心有不忿,竟然雇傭社會人員,對我們進行打擊報復,快把他抓起來關幾天。”
她說著,打開手機,播放剛才青年威逼馬超的畫面。
幾人頓時臉色一變。
這逼人下跪,確實有些過了。
但并沒有人生傷害,說起來還是一些小爭端,調(diào)解一下就行了。
青年卻是拿出一本證件,遞給警員。
“你先看看再說,這是我們自己的私事,你們最好別插手。”
警員半信半疑接過證件一看,臉色慢慢從不以為然變成凝重,最后更是震驚。
他深吸一口氣,將證件合攏,雙手恭敬遞給青年。
“龍一先生,白蒲區(qū)巡J聽從您的指揮。”
他擺擺手,幾名同伴都是同時后退回車邊,竊竊私語,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柳飄雨馬超和趙淑珍齊齊呆住,難以置信的看向秦狂。
他們心臟狂跳。
難道秦狂說的是真的?
天?。?/p>
這個廢物,竟然真的大有來頭!
秦狂冷冷看向柳飄雨,道:“你輸了,現(xiàn)在,立即給我把橫幅撕下來,向我道歉。”
柳飄雨拳頭捏得死死,狠狠看著秦狂。
她無法接受這一切。
這個以前被自己踩在腳下,當奴隸使喚的廢物,憑什么?
青年冷哼道:“你們想賴賬么?好大的狗膽。”
那冰冷的眼神看向馬超,就像是看著一個死人。
要不是秦狂眼神阻止,馬超相信,這個可怕的年輕人真的會沖上來把自己打死。
這種感覺莫名其妙,但卻很真實。
“飄雨,愿賭服輸。”
“離婚就離婚,拉橫幅慶祝,實在太過分了。“
馬超聲音都有些變味。
他眼神警告的看著柳飄雨。
“怎么?我的話不好使嗎?那我走算了。”
柳飄雨大驚,勉強擠出笑臉,像是換了個人。
“親愛的,我聽你的還不行嗎?”
要她向這個廢物道歉,簡直就是天大的羞辱。
“秦狂,對不起,請原諒我對你的傷害。”
秦狂微微一笑:“我原諒你了,因為從此以后,你徹底從我心底死去。”
“我們之間,不再有絲毫的關系。”
三人一起走上去,開始撕扯橫幅。
先前掛橫幅的時候有多開心,此刻就有多郁悶。
“龍先生,我叫龍一,是中海分部行動組的小組長,一直以來,您都是我的偶像,能見到您,真是太開心了。”
開著布加迪威龍的青年滿臉崇拜的道。
正式的神州戰(zhàn)將,薪資和賞賜非常多。
而且組織還會幫忙投資管理。
成績越好的人,積累下來的資產(chǎn)也就越多。
這個龍一能開布加迪威龍,顯然實力不俗。
“原本不敢打擾龍先生您恢復,可是事態(tài)緊急,不得不如此,還請龍先生見諒。”
龍一滿臉愧疚的道。
秦狂一怔,不明所以。
原來青年早就知道自己的存在,只是一直沒有來找自己罷了,為什么?
現(xiàn)在,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危機,不得已才露面。
“是組織遭受到敵人的攻擊,人手不夠么?我雖然兩年未曾和人動手,但依然可以一戰(zhàn)。”
秦狂眼中露出強烈戰(zhàn)意,久違的熱血正在心中沸騰。
龍一道:“那倒不至于,組織兩年來發(fā)展了很多。”
“我等作為中海戰(zhàn)斗小組,肩負著守護中海的重任。”
“但上級突然緊急征召,要遠赴境外作戰(zhàn),中海所剩,只有后勤人員。”
“我想請龍先生幫個忙,在我們出國的這段時間,照看中海。”
“根據(jù)我們的消息,中海最近不大太平,涅槃組織余孽很可能潛入,要搞風搞雨。”
秦狂眼中露出一道精光。
“好,涅槃組織的人敢出現(xiàn),我定將他們斬殺干凈。”
他和這個組織,仇深似海。
無數(shù)的兄弟朋友,正是和他們斗爭中死去。
“多謝龍先生,希望我等歸來之時,您已完全恢復。”
龍一激動道:“我等渴望追隨先生您,并肩作戰(zhàn)。”
秦狂深吸一口氣,沉積的豪氣正在慢慢復蘇。
“你們盡管去做自己的事,我不死,中海定無恙。”
這是宣誓,是保證,也是決心。
“龍先生有什么需要盡管去分部,負責人叫林菲菲,會提供任何幫助。”
秦狂道:“好,我會的。”
龍一拿出一個紅色文件夾,遞給秦狂。
“龍先生,一個星期內(nèi),A1的千金,將從J城回來。”
“她的身份,被人曝光,涅槃組織想要對她下手,以此要挾A1號目標。”
秦狂又驚又怒:“他們已經(jīng)如此肆無忌憚了么?”
神州組織,守護華國。
似尖刀利刃,斬一切之敵,又如神盾壁壘,防豺狼虎豹。
A1號,代表中海決策者。
S號,代表天朝要員。
3S,舉國之尊。
不出意外,中海A1用不了多久,就會直通上庭。
這里,自古以來都是3S的歷練地。
也就是說,A1很可能就是未來的3S。
涅槃組織,竟敢打他的主意,簡直喪心病狂!
龍一臉色凝重:“龍先生,我等此去,吉兇未知,如不歸,請務必保證A1安全。”
秦狂有些吃驚。
但又理所當然。
神州戰(zhàn)將,生死早已看淡。
每一次都是在用生命完成任務,值得尊敬。
“神州男兒,寧死不退!”龍一喝道。
“人類凈土,寸步不讓!”秦狂聲音鏗鏘有力。
“驅(qū)逐黑暗,還我光明!”兩人一起低聲呼喊,一股浩蕩之氣,在車內(nèi)彌漫。
“好,等三位歸來,我們再把酒言歡。”
秦狂深吸一口氣,熱血在心中沸騰。
這次任務,顯然非常危險。
否則,三人也不會在出征的前一刻,找到秦狂。
“龍先生,我們走了。”
三人齊齊向秦狂敬禮,然后鉆進豪車,離去。
秦狂看著他們的背影,捏緊了拳頭。
他此刻的記憶,并沒有完全恢復。
很多東西變得模糊。
只有全部恢復,通過組織的評估,才能繼續(xù)執(zhí)行任務。
馬超和柳飄雨趙淑珍三人滿腹怨氣,狠狠撕扯橫幅。
為了刺激秦狂簽字,柳飄雨請人掛的橫幅很多。
此刻拆起來,非常費勁。
但沒辦法,他們已經(jīng)被龍一三人震懾。
連妖妖靈看了證件都不敢吱聲,這樣的人,惹不起??!
足足一個小時,他們才將所有橫幅拆完。
三人累得滿頭大汗,萬分狼狽。
可回頭一看,卻是差點氣炸。
秦狂居然不見了。
同時消失不見的,還有妖妖靈。
“瑪?shù)?,欺人太甚?。∥荫R超長這么大,還沒受過這樣的委屈。”
馬超終于爆發(fā),將花籃重重砸在地方,瘋狂踩踏。
“柳飄雨,你害死我了。”
“你不是說秦狂是個傻子,沒背景,沒實力么?”
他惱羞成怒下,向柳飄雨吼叫發(fā)泄。
柳飄雨誠惶誠恐的道:“馬超,你別相信他,這兩年來,他是什么樣子,我比誰都清楚。”
“這個廢物,平時賊眉鼠眼的,絕對不是什么大人物。”
馬超怒道:“連妖妖靈都畢恭畢敬,你還說他是廢物?”
有這樣的廢物么?
趙淑珍皺眉:“這些人太奇怪了,開著豪車,口吻卻又那么怪異。”
馬超一怔,臉色逐漸變化,最終發(fā)出一聲怒吼。
“瑪?shù)?,上當了,被耍了?rdquo;
“秦狂,這個混蛋,居然敢羞辱我,我們勢不兩立!”
趙淑珍道:“女婿你別生氣,到底怎么了?”
馬超深吸一口氣,道:“其實,東城影視城有個體驗項目,叫【夢想成真】,只需要花費金錢,就能讓劇組幫忙演一場戲。”
“這幾個人表演那么浮夸,多半是請來的演員。”
趙淑珍當場炸毛。
“該死,差點就被這個廢物唬住了。”
“沒文化的窮X,演戲都漏洞百出。”
“什么年代了,殺一個人就足夠他牢底坐穿了,還斬敵32名。”
“還為人類做出杰出貢獻,呵呵,他的貢獻確實不少,每天下那么多貨,沒有他,小店的老板確實很難。”
先前,三個青年的氣場太強大,差點讓她感覺窒息。
現(xiàn)在回過神,一股羞惱感油然而生。
柳飄雨更是氣得抓狂。
“秦狂,你真是個小人!”
“以為這樣就能挽回在我心中的形象么?”
“你敢如此羞辱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馬超笑道:“媽,別生氣了,明天,我和飄雨去定制禮服,后天買車,大后天再去看別墅。”
“我可不像那個廢物,只會吹牛。”
“跟我在一起,飄雨一定會幸福的。”
趙淑珍喜笑顏開:“好女婿,你真是太好了,比那個廢物強一百倍。”
馬超拿出手機,笑道:“你們昨天不是說想換手機嗎?我給你們轉(zhuǎn)賬兩萬,你們可以去換蘋果12了。”
母女兩喜笑顏開,對馬超滿意得不得了。
秦狂沒有監(jiān)督三人工作到最后。
對他來說,這一切已經(jīng)畫下句號,不再值得自己為之分神。
上車,下車的時候,他愣住了。
下意識的,他居然又回到了青龍小區(qū)。
可這里,早已經(jīng)沒有了他的家。
他抬頭,怔怔看著神龍國際幾個大字,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面。
巫山峽谷一戰(zhàn)的具體經(jīng)過他已經(jīng)記憶模糊。
只記得大家在爭奪某個重要的東西。
當他從天掉落的瞬間,看到了一艘船舶。
船舶上,神龍國際集團幾個大字非常醒目。
神龍國際集團,正是中海最大的集團公司之一,擁有百億資產(chǎn)。
青龍小區(qū),也屬于他們開發(fā)的樓盤。
他們還有一個極為不光彩的身份……青龍會!
盤踞中海數(shù)百年,涉及所有黑色灰色業(yè)務。
雖隨著時代變遷而有所變化,其骨子里的傳統(tǒng),卻依然存在。
如果說誰最有可能為涅槃組織提供資源和保護,非他們莫屬。
秦狂正在發(fā)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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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聲驚呼傳來。
一個女子騎著自行車,直沖他而來。
顯然,這女子的車技不怎么樣,又值下坡,有些失控。
秦狂只要一閃,她就得撞樹。
秦狂心有不忍,伸手一把將女子抱了下來。
小黃車撞在樹上。
女子驚魂未定,發(fā)出一聲驚呼。
“流氓,放開我。”
秦狂有些尷尬的松手。
剛才救人,沒注意手的位置,確實有些唐突。
女子站定,卻是臉色一變:“秦狂,是你?”
她滿臉厭煩的倒退了兩步,警惕的看著秦狂。
“你剛才是不是故意的?臭下苦力的,素質(zhì)真低。”
秦狂微微皺眉:“柳真,剛才我不救你,你還能站著跟我說話么?”
這個柳真,是柳飄雨的堂妹。
22歲的年紀,青春貌美,極為自負。
雖然對柳飄雨不屑一顧,但對秦狂,更加不待見。
前幾次見面,更是得意非凡,吹噓自己找到一個非常有前途的好工作,起飛指日可待。
同時,也狠狠嘲諷了秦狂一頓。
認為秦狂這種泥腿子,就不配和柳家產(chǎn)生任何聯(lián)系。
因為家族有這么一個低賤的人,說出去太丟人!
她拍打著身上被秦狂碰觸的地方,滿臉厭惡嫌棄。
“離我遠點,別讓你的晦氣沾染到我。”
秦狂對她的不講理早就習以為常。
刁蠻、任性,無理取鬧,但凡他能想到的貶義詞,都能套用在柳真身上。
比如現(xiàn)在,她扶起小黃車,不僅不感激秦狂相救,反倒是臉色一變。
“你怎么這么不小心?小黃車都歪了,賠錢。”
秦狂沒好氣的將小黃車籠頭夾住,輕輕扳正。
“哼,你這雙手摸過的車,充滿著骯臟難聞的氣味,我不要了。”
她后退兩步,滿臉嫌棄。
秦狂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臉皮抽搐了一下。
“你這背著背包,不會是被趕出來了吧?”
柳真幸災樂禍。
“如果是真的,你今晚恐怕要睡橋洞嘍。”
秦狂淡淡道:“沒錯,我已經(jīng)離婚,和你們柳家不再有任何關系。”
柳真咯咯嬌笑,拍手道:“早該如此了,我堂姐身材顏值都是上乘,只比我差一點,注定嫁入豪門享福,你一個下苦力的,有什么資格和她在一起?”
秦狂淡淡道:“那是我的事,你們柳家,除了老爺子,其余的真不配為人。”
柳真不屑:“真不知道當初爺爺看上了你哪一點,居然強行讓飄雨嫁給你。”
“看到?jīng)]有,這一排江景房的業(yè)主,才是真正有錢的男人。”
“就連咱們的頂頭大佬,也在里面買了房產(chǎn),S長千金,時不時會過來住幾天。”
“你要是有能力在這里買房,我堂姐又怎么會離開你?”
“沒能力,就不要禍害人。”
秦狂眼神一亮:“S長千金真的住里面?”
柳真愕然,隨即爆笑:“瞧你那沒出息的樣,不會是想覬覦千金小姐吧?首先,你得在別墅區(qū)買套別墅才有機會見到她。”
秦狂喜滋滋的道:“這沒問題,我買。”
柳真嗤笑道:“我看你是被趕出家門,神經(jīng)病復發(fā),徹底瘋了吧。”
“最便宜的江景別墅都要幾千萬,你一窮二白的,用什么買?”
說完,她推起自行車,驕傲的離去。
看著柳真進入售樓部大樓,秦狂不由露出了一絲怪異的笑容。
還以為她多高大上。
原來不過是在售樓部當售樓小姐啊!
秦狂正在考慮去哪里落腳。
既然S長千金在這里有房產(chǎn),任務就變得簡單了許多。
買套房,和目標當鄰居。
暗中保護,等待涅槃的人上鉤。
同時逐漸覺醒記憶,盡快述職。
秦狂很快就做好了未來規(guī)劃,大步走向售樓部。
作為神州組織的王牌,秦狂14歲就被破格招入。
三年集訓,17歲開始執(zhí)行任務。
六年鐵血生涯,完成的任務不計其數(shù)。
而每一單任務,都有不菲的賞金。
組織中有專業(yè)的財務人員幫忙投資經(jīng)營,這么多年下來,他的存款,已經(jīng)達到一個驚人的數(shù)值。
如果母女兩不是那么惡毒,就算送她們一套江景別墅又如何?
不過現(xiàn)在,他倒是想看看母女兩人悔恨難當?shù)淖炷槨?/p>
秦狂不緊不慢的走向售樓部。
“站住,你不能進去。”
保安皺眉,攔住了秦狂。
實在是秦狂現(xiàn)在的形象太糟糕。
而且還背著一個破損的軍用背包,看起來和街上的流浪漢差不多。
青龍小區(qū)被評選為中海十大小區(qū),并非浪得虛名。
秦狂露出和善的笑容:“保安大哥,我不是流浪漢,我是來買房的。”
“你買房?”保安瞪大了眼珠:“我們這里的房子,最低的都要千萬,你確定自己有那么多錢?”
秦狂道:“雖然不知道我卡里有多少錢,但買幾套房子應該問題不大。”
這話把保安逗笑了。
現(xiàn)在這社會,逗比怎么這么多呢。
有錢人再怎么低調(diào),也絕對不可能偽裝成流浪漢吧?
他已經(jīng)將秦狂當成了精神失常的人了。
秦狂有些無奈。
這兩年,他見慣太多人情冷暖。
社會很現(xiàn)實,沒錢沒勢的普通人,無論走到哪里,都得不到尊重。
“我真的是來買房的,而且還是全款。”
秦狂道:“你們總不會拒絕這樣的客戶吧。”
保安喝道:“滾,再胡攪蠻纏,別怪我不客氣了。”
“想蹭空調(diào)去那邊手機城去,這里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秦狂放下背包,在里面翻找起來。
他記得,幾年前自己授勛的時候,組織給自己頒發(fā)過一張至尊黑卡的。
“秦狂?你在這里干什么?”
“不會是故意搗亂吧?”
柳真的聲音響起,有些憤怒。
保安詫異道:“柳真小姐,你認識他?他剛才說要全款買房呢。”
柳真滿臉嫌棄的道:“你看他這窮酸樣,像能全款買房的人么?”
保安深以為然,重重點頭。
“別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了。”
“你一個卸貨的苦力,也能全款買房?”
“趁天還沒黑,早點找個橋洞對付一晚上吧。”
柳真尖酸刻薄,還假惺惺捏住鼻子,抵擋秦狂身上的酸臭味。
秦狂頭也沒抬:“誰規(guī)定下苦力的就不能買房了?”
柳真嘆息了一聲,道:“秦狂,我知道你深愛我堂姐,舍不得離婚。”
“不過,你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簽字,就得接受現(xiàn)實。”
“我這是為你好,你非得胡鬧,吃虧的是你自己。”
柳真說完,又對保安道:“我認識這個人,他曾經(jīng)是我的堂姐夫,剛剛被掃地出門,精神失常,你千萬別讓他進來。”
秦狂大怒:“都說顧客是上帝,有你們這么做生意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