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別了程處默等人后,李陽跟著領(lǐng)路的小廝一路走到天仙閣最高的一層。
天仙閣最高的一層,只有一個房間,那就是花魁的房間。
小廝在將李陽帶到后便退了下去,李陽看著面前紅木門后跳動的火光,深吸了一口氣。
咚咚咚。
“請問有人在嗎?”
李陽禮貌地敲了門。
隨著吱呀一聲,雕刻著祥云飛鶴的紅木門被緩緩拉開,一個滿臉的淚水都還沒來得及擦干凈的小丫鬟走了出來。
李陽不由一陣愕然,這怎么還哭上了?
“李公子請進。”
阿鳶看著站在門外的李陽,聳拉著小腦袋說道。
“怎么,我做錯了什么?”
李陽感受到對方的不滿,不禁好奇道。
“沒有沒有,李公子還是快進去吧,姐姐已經(jīng)等了很久了。”
阿鳶當(dāng)然不敢說出剛剛發(fā)生的事,連忙擺著手說道。
“你不說,我便不進去。”
李陽惡趣味頓時起了起來,忍不住調(diào)笑道。
果然,阿鳶一聽李陽不打算進去,立刻急得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兒。
要是李陽真的因為她不去見姐姐,姐姐這次一定會生氣地把她趕出去。
“李公子莫要欺負我這可憐的傻丫鬟了,還是請進吧。”
就在這時,云月在里面久等李陽不來,便起身來到門口。
曄兮如華,溫兮如瑩。
雪膚素發(fā),恍若九天神女,不帶半絲煙火之氣,美得令人窒息。
李陽的眼神不由直了直,直到一旁的阿鳶不滿地哼了一聲后才回過神來。
“咳,冒犯了。”
李陽微微尷尬地撇過頭去致歉,不撇過頭去不行,直視著對方的臉根本不能好好說話。
傾國傾城果非虛言,如此美貌,也怪不得讓長安的人為之瘋狂。
“李公子請進。”
云月再次請李陽入內(nèi),不過這一次沒了第一次那種隱隱地期許。
她還以為,李陽不一樣。
原來能寫出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詩作的人,也會如那些人一般,真是可惜。
“云月姑娘住的地方還挺大。”
李陽沒有發(fā)現(xiàn)云月內(nèi)心微妙的情感變化,進屋之內(nèi)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左看右看。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心曠神怡的熏香,簾子上綴滿珍珠,桌椅全是金絲楠木,墻上掛個不知道是哪位名家的手筆。
就算是皇宮可能都不過如此。
“身外之物罷了。”
云月淡淡說了一句,請李陽坐下,然后坐到古琴之前,輕輕地撥動琴弦。
“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這樣的詩,送給我公子不覺得有些可惜嗎?”
云月終于還是忍不住問道。
這樣美的詩,本可以流芳千古,但送給她一個青樓女子,怎么能不讓后人嘆惋。
“云月姑娘說笑了,此詩不送給你,天下誰又能配得上此詩呢?”
李陽微微一笑道。
楊貴妃有多漂亮他不清楚,但是云月的樣貌,確實美到令人驚心動魄。
“何況本來就是因為有了云月姑娘,才會有這首詩,若是沒有云月姑娘,此詩又怎么能做出來呢。”
李陽見云月還想說什么,又繼續(xù)說道。
事已至此,也就只能對不起李白大大了,想必以詩仙的本事,再做出一首不下于此詩的詩應(yīng)該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