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腦袋瓜還怪靈光的。”景巖笑了笑,夸了柱子一句。
柱子咧嘴笑了起來:“巖哥,你別看我平日里游手好閑,其實我的想法老多了,隨便一個,都保證能掙大錢!”
“哦?”
景巖一下子來了興趣,他還真像聽聽柱子是怎么想的,于是道:“柱子,我們后面肯定要去做生意的,你有什么想法,不妨說來聽聽?”
柱子也沒想著賣關子,直接了斷的說:“巖哥,你看啊,這錄像廳現(xiàn)在十分流行,不少年輕人都愿意花錢去看錄像,我覺得吧,我們可以投資幾家錄像廳,絕對是穩(wěn)賺不賠的生意……”
聽到這里,景巖的眼皮子忍不住跳了跳。
錄像廳雖然在八十年代末風靡一時,但隨著家用VCD的普及,錄像廳紛紛倒閉,反而是不被看好的電影院,因為起獨特的娛樂性,如雨后春筍般崛起。
柱子說到了興頭上,根本沒有注意景巖的臉色,他自顧自地說:“巖哥,其實BB機的生意也可以做,那玩意可是高科技啊,我們現(xiàn)在囤一批BB機,過兩年出手,肯定賺不少錢。”
景巖這下忍不住要翻白眼,還囤bb機,那玩意兒吞到后期,只能當廢品賣了……
“臥龍鳳雛得一可安天下,可誰也沒想到,柱子你一人就頂臥龍鳳雛兩個啊。”景巖拍了拍柱子的肩膀,道。
聽到這話,柱子怪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以為景巖是在夸他,語氣有些害羞:“巖哥,你這對我的評價也太高了吧。”
景巖微微一楞,笑著搖了搖頭,叮囑柱子好好休息,明天一早跟他出門,然后,回自己房間了。
“是媽他們來了么?需不需要我過去照顧……”
“她自己有手有腳,不用慣著她!”
剛進房間,林悅悅話還沒說完,便被景巖打斷了。
上一世,李秀娟各種作妖,搞得景巖的家庭十分不和睦,最終逼走了林悅悅。這一世,景巖已經知悉一切真相,真沒必要繼續(xù)慣著她了。
“可是,她是你媽啊,老公……”
林悅悅急得皺起了眉頭,她是個孝順的女孩兒,上一世,哪怕李秀娟經常打罵她,她也任勞任怨的伺候李秀娟。
那個時候,景巖一直把李秀娟當作親媽,無論她說什么讒言,都選擇無條件相信,只有林悅悅一個人承受著所有的委屈。
景巖好不容易擁有了這次重來的機會,他發(fā)誓再也不會讓林悅悅受到任何委屈。
“悅悅,嫁給我以來這段時間,你受委屈了,其實李秀娟對你做的事情,我都知道,我以后會好好保護你,慢慢彌補你的。”景巖撫過林悅悅的秀發(fā),低聲安慰道。
林悅悅鼻頭一酸,淚水無聲的落下,她微微點頭,整個人埋在了景巖的胸口,不一會而淚水便濕透了景巖胸前的衣衫。
景巖就這樣慢慢撫著林悅悅的頭,再次陷入了沉思。
他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了一件事。說起來,還是剛才柱子的那些話,喚醒了他的記憶。
在他的記憶中,隨著家用VCD普及,影像廳慢慢銷聲匿跡。但很多人都不知道的是,世界上第一臺VCD機,其實是炎夏人發(fā)明的。
只是當時的VCD之父,并沒有申請專利的意識,而是把功夫花在了對市場的占領上,結果,他第一批投放到市場的VCD機被海外的廠商買回,充當樣機進行模仿學習,很快便反向研究成功,破解了當中的核心技術,隨之而來的,便是海外市場對國內的統(tǒng)治,而發(fā)明VCD的炎夏公司,反而沒有賺到多少錢,白白給人做了嫁衣。
這不僅令VCD之父損失了近億的利潤,也讓炎夏錯失了一次在消費家電領域成為領導者的機會。
而現(xiàn)在,一切為時尚早。景巖完全可以逆轉歷史,將VCD的發(fā)明專利,牢牢掌握在炎夏人自己手中。
VCD當中所運用到的技術并不復雜。景巖雖然學歷不高,但上輩子在IT界摸爬滾打了十幾年,對一些基礎的技術還是有著比較深的理解。
給他一定條件,他便可以將VCD機復刻出來。
當然想要讓VCD機徹底的被市場接受,需要一定的資金去宣傳,現(xiàn)在的景巖即便發(fā)明出了VCD機,也很難將其商業(yè)化。
景巖已經決定朝這個方向發(fā)展,但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先積攢資金。
懷中林悅悅已經睡著了,景巖扶她上床,給她蓋好了被子,望著林悅悅的睡顏,又忍不住在她的臉上嘬了一口,然后才去洗澡。
第二天,景巖一大早就拉著柱子出門了。
他們這是要去H市的服裝市場考察,為接下來的南下之行,打一針定心劑。
H市的服裝市場,還處在蠻荒的起步階段,成規(guī)模的店鋪不多,基本都在百貨商場內部,裝潢也不是很用心,擺在柜臺上的衣物,款式老舊,跟時尚根本不搭邊,而且價格虛高。
“巖哥,來都來了,不給嫂子買幾件衣服?”柱子在一旁慫恿道。
景巖也的確有這樣的打算,一來林悅悅自從嫁給他,很久沒穿過新衣服了,二來買些衣服作為樣品,到了南方才知道該如何采購。
“走,咱倆也去買幾套排場的衣服!”幫林悅悅挑了幾件衣服之后,景巖帶著柱子,朝男裝區(qū)走去了。
“巖哥,咱們倆這大老粗的,就不用浪費錢買衣服了吧?”柱子豆大的小眼掃過這一排排貨架,發(fā)現(xiàn)上面的衣服售價都不低,立馬偃旗息鼓。
“柱子,這就是你格局小了,俗話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我們這次南下做生意,不整一身過得去的排場,怎么唬得住人家跟我們做生意?”景巖說著,順手取下兩套西裝,將其中一套遞給了柱子。
“好的,巖哥,我知道了。”
柱子接過西裝,乖乖的套在了身上。
還真別說,柱子這家伙平日里沒個正形,西裝往身上一穿,有點像那么回事了,不過駝著背,氣質是一時半會兒是改不了。
景巖又給自己買了一身西裝,這些衣服加在一起,花了將近五百塊錢。
“巖哥,這幾件衣服就五百了啊,俺娘種一年地,到頭來都只能掙一二百塊……”柱子不停搖頭,嘖嘖稱奇。
“這有什么,等咱們發(fā)財了,幾千幾萬的衣服還不是說買就買?”景巖笑道。
“跟著巖哥混,有肉吃!”柱子咧嘴笑了。
二人回到團結賓館,已經是中午時分了。
團結賓館在功能上,和現(xiàn)代的商務酒店幾乎一樣,二樓有一家中餐廳,把柱子留在餐廳先點菜,景巖上樓去喊林悅悅和李秀娟。
結果,他剛走到房間門口,就聽見房間內傳出一陣嘈雜的聲響。
仔細一聽,是李秀娟的咒罵聲,還有林悅悅低微的抽泣聲。
“臭婊子,連個洗腳水都端不穩(wěn),你像燙死老娘???”
“還不趕緊去重新打一盆,要不然等我兒子回來了,看他怎么收拾你!”
景巖推開門,看見李秀娟正雙手叉腰坐在床沿,地板上濕漉漉的,白色的蒸汽在上面翻滾,林悅悅跪坐在地上,她的白皙的胳膊,因為被熱水燙到,已經通紅了。
“媽,你怎么在這里?”景巖大步走過去,扶起林悅悅,靠在了自己懷里,接著,質問李秀娟。
“兒子,你回來的正好,你再不回來,你的這個好媳婦,就要把我燙死了!”李秀娟冷冷橫了林悅悅一眼,語氣乖張到了極點。
“悅悅,發(fā)生了什么?”景巖望著林悅悅,心疼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