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一臉憤怒的回過頭來,瞪著林悅悅,不過在下一刻,她臉上的憤怒忽然消失了:“呀!林悅悅,真的是你呀!我剛才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呢。”
景巖不知道這個女人跟自己的老婆是什么關(guān)系,但他能明顯看出來林悅悅并不是很想跟她說話,只是禮貌性的回道:“阿美,你好……”
“我哪能有你好啊,都嫁人了。雖然我聽說,你嫁給了一個窮逼,一個絲毫沒有上進(jìn)心的賭鬼,但起碼有個歸宿啊。而且我跟你說啊,沒本事的男人其實(shí)挺好的,他沒事業(yè),才會有時間陪你啊。哪像我,找了一個做珠寶生意的男朋友,是個萬元戶,天天光忙生意了,都沒時間陪我。我一抱怨,就知道扔錢給我。你看我家里,名牌衣服包包都快裝不下了……”
景巖心里一陣羞愧,他再一次的意識到這時候的自己有多么混蛋,林悅悅嫁給他有多么委屈。
林悅悅很不喜歡聽阿美說這些話:“那個,我們還有點(diǎn)事兒……”接著,她拽了拽景巖的衣角,示意他趕緊走。
阿美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手:“悅悅啊,別怪姐姐啰嗦。”
她捏起林悅悅的衣角,繼續(xù)說道:“你看看你現(xiàn)在穿的都是什么衣服啊,粗制濫造,還有補(bǔ)丁,穿上就跟個村姑一樣。想當(dāng)年追你的男人能排到省城了,只要你愿意,至少也能嫁個萬元戶吧,你看看你現(xiàn)在過的都是什么日子,你那老公再廢物,也至少應(yīng)該給你買幾件像樣的衣服吧……”
說完,她假裝擦了擦眼淚:“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姐姐看了是真心痛啊,于心不忍啊。這樣,等你有時間了,來我家,我那兒還有不少穿膩了的打算扔掉的衣服,你去挑幾件穿,絕對比你身上的強(qiáng)!”
此時,周圍已經(jīng)有好多人投來看熱鬧的目光。
林悅悅瞬間覺得很委屈,幾乎要哭了。
景巖是個男人,他哪能忍得了自己的女人被人這么譏諷?
他輕輕的拍了拍林悅悅的肩膀:“老婆,這是個什么生物啊?怎么說話跟放屁一樣,又響又臭?難不成是屁眼兒長在了鼻孔下面?有爹生沒爹養(yǎng)的東西,活著不嫌累嗎?哦,不對,這種生物應(yīng)該是沒爹沒媽,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
阿美氣的直哆嗦,指著景巖怒道:“你罵誰?”
景巖淡淡一笑:“沒指名沒道姓,誰搭腔我罵誰唄。”
阿美雙手抱膀,譏諷的笑了笑:“喲,悅悅,你老公就這素質(zhì)啊,張嘴就罵人。不過,一個窮逼賭鬼如果能有太高的素質(zhì),也算天下奇聞了。”
景巖笑了笑:“沒錯,我是個窮逼賭鬼,俗人一個,沒素質(zhì)。但我承認(rèn),我活得坦然真實(shí)。不像某些人,成天披著一張?zhí)搨蔚娜似?,穿再多名牌,噴再多香水,也掩蓋不了皮囊下那張畜生的面孔!長著自己有兩個臭錢就不知道怎么嘚瑟好了,物極必反,嘚瑟過頭了遲早栽跟頭。”
這時候,一個三十歲左右的西裝男朝著這邊走了過來。阿美一看到她,馬上一頭扎進(jìn)她的懷里,帶著哭腔說道:“老公,有人欺負(fù)我……”
那男人頓時就怒了:“老婆,誰欺負(fù)你了?”
景巖是個老江湖了,他前生見過各種各樣的人,但能如此將不要臉和虛偽兩種元素完美組合的人渣,他還頭一回見。
不等阿美說話,景巖率先開口:“在場有這么多人可都聽著,誰欺負(fù)了誰,可不是你老婆動動嘴皮子就能顛覆的。她見了我老婆,表面上熱情的要命,但話里話外,處處在優(yōu)越感中炫富,挖苦譏諷。還罵我是窮逼賭鬼,我教訓(xùn)她一下怎么了?”
西裝男也是個不講理的主:“我草?小子,你很猖狂啊,你算個什么東西?我老婆罵你兩句怎么了?”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一條母狗,一定會找一條公狗來做老公,絕對找不到個人類。”
西裝男一把抓住了景巖的衣領(lǐng):“你他媽找死……”
景巖現(xiàn)在還沒有什么背景,但他的女人被人那么欺負(fù),他如果無動于衷,那還叫男人嗎?他一點(diǎn)也不怕西裝男,一把將他的手拍開:“怎么著,想打架?”
他們的矛盾越來越大,看熱鬧的人也越來越多,于是就引來了肖安奎的助理——一個中年男人。
他朝著人群大喝一聲:“只要是來賣東西的,都是肖先生的朋友,誰要是鬧事兒,就是不給肖先生面子。”
肖安奎在這一行,也算是個人物。在場的敢不給他面子的人,幾乎找不到。
但西裝男在自己女人面前不想丟了面子,還想裝逼,他打量了景巖一番,只見景巖穿的破破爛爛,土里土氣,不像是能有啥寶貝的人,頓時來了底氣。
他從口袋掏出一個盒子打開,里面裝著一個精致的冰彩玉髓吊墜。
他對肖安奎的助理說道:“我是來賣東西的,而這個鄉(xiāng)巴佬是來干什么的,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