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在想,三眼井的事連天靈閣的都驚動了?
那我這次攤的麻煩,怕真是不小了。
接著丁敏問我家住哪里,我心里很欣慰,以為看他這個賤樣會讓我蹬二腳車回去呢。
結果他下一句是:最近我買了兩個億的豪宅,還沒裝修好呢,先去你那湊合湊合。
尼瑪,你咋不說修了棟空中城堡,玉帝還沒批下來呢!
看來他是真窮,啃干脆面這么上癮是有底蘊的,不然怎么著也得啃倆肉餡的包子。
罷了,哥們這人心善,就當是收留了個阿貓阿狗吧。
告訴他地址后,他就心里有了數(shù),朝著無誤的方向開去。
結果遇到一個小賣部停下,用他那小眼神示意我。
我:“……不好意思,真的沒錢。”
“你大爺?shù)模?rdquo;丁敏當即就罵,開著車子走了。
我擦,原來他也連買干脆面的錢都沒了!
不過讓我傻眼的是,他又從兜里掏了包干脆面出來啃著。
我跟餓狼發(fā)作似的撲他身上:“你丫的不是說最后一包了嘛!”
“小心車!”丁敏大罵著把我撂開,看著手里的干脆面一眼,狠狠瞪我:“是這最后一包了,有錯嗎?”
尼瑪,他說的最后一包是這個意思。
這鬼能想到啊,丫的這貨以前怕是個說相聲的。
“掰塊給我……”
車子快開到我住的樓下后,很奇怪,樓下停著好幾輛黑色轎車,接著一大伙兇神惡煞的人出來鉆進車里,整齊有序地離開。
我看傻眼了,這些都啥人?
“嘿,小子,你走好運了。”丁敏笑著拍拍我的肩膀。
這話我權當放了個豬瘟。
來到樓上后,我再次傻眼了,我家的房門竟然破出一個大窟窿,像是被人砸的。
上面還用紅線拴掛著一只死了的雞,是割喉死的,斷開的喉嚨不斷往下滴著殷紅的血。
“哎呦哥們,你真走好運了。”丁敏又笑著拍拍我的肩膀,這下拿出一包辣條出來啃著。
我根本沒顧搭理丁敏的話,尼瑪這到底誰干的!
真的是自打三眼井看宅回來,身邊霉事一件接著一件,現(xiàn)在都搞得家宅不寧了!
這時,住我右隔壁的一個每天早晨領著大媽們跳廣場舞的蔣大爺?shù)椭X袋鬼鬼祟祟地出來。
看到我后一個激靈奔了過來:“哎呦連珠,你可回來的真是時候,剛有伙人正找你麻煩呢,個個都長得挺兇的,你要再早回來點,這會肯定落他們手里了!”
我擦,剛在樓下遇到的那伙人是來找我的?!
尼瑪真的是懵逼樹上懵逼果,懵逼樹下你和我,我什么時候有招惹到那樣子的人了?
蔣大爺還拿出張名片遞我:“這是那伙人讓我交給你的一張名片,孩子,以后可別再碰高利貸了啊,這事有必要的話我看你還是報警吧。”
說罷蔣大爺就轉身回去。
我看著名片很懵逼,金色底子紅色字跡,也沒別的,就特么一串電話號碼。
我當即就拿出手機撥打過去,想看看對方到底是什么人,我特么是日你老母了要找我麻煩?
結果沒通,擦,搞雞兒?。?/p>
這時,走到門邊的蔣大爺突然頓身,看了看我身旁的丁敏一眼,像有什么不方便似的,隨后沖我招了招手。
我眉頭一皺,也很快就奔過去了。
蔣大爺把我拉進屋子把門關上,跟我悄悄說道:“連珠啊,還有件事大爺?shù)酶嬖V你,你張叔今天出去了,臨走時讓我跟你帶個話,別跟那姓丁的走太近,那人只認錢不認人,多長點心眼,別讓他給坑了。”
我心里呵呵一笑,這特么我已經(jīng)看出來了。
只是奇怪這個丁敏不是張叔找的嗎,而且對他還挺客氣的,怎么還會對他有這種看法?
我也懶得想了,跟蔣大爺招呼一聲后回去。
來到房門前看到這個窟窿跟死雞,還有滿地的雞血,心里真的罵盡娘。
開鎖進屋后,我就把死雞處理了,然后打掃著滿地的雞血。
丁敏這貨也不過來幫幫忙,更可氣的是還一點不拿自個當外人,身子直接在沙發(fā)上一趟,雙腳擱茶幾上,嘴里不??兄睏l。
丫的這個死樣,我要是孩子他爹干脆把他鳥給卸了,以后等著嫁人算逑。
本來現(xiàn)在發(fā)生的這些事就夠讓我糟心的了,再看他這副死樣,真的讓我火大。
可不等我發(fā)泄,他很享受地嚼著辣條跟我說道:“對了,你的那個張叔不是什么好人,趁早離他遠點,不然什么時候被他帶溝里了都不知道。”
我:“……”
這尼瑪老天故意玩我呢,本來現(xiàn)在腦子就夠找不著北了,現(xiàn)在讓我更找不著北,難道非得把哥們的腦子磨成一個漿糊才甘心嗎?
不過我看丁敏說得還挺認真的,心想留個心眼不會錯,但我始終不相信張叔會是個壞人。
當然對于這家伙我更得留心眼,畢竟才剛認識,張叔可比他靠譜多了。
接著我讓他過來幫幫忙,想想又補上句:獎勵五包辣條。
他眼一亮立馬站起,結果又一下坐倒,將最后幾根辣條啃完:“滾你丫的,你連買干脆面的錢都沒有,現(xiàn)在我要睡會兒,別騷擾我!”
說完手上辣條袋隨便往地上一扔,臟兮兮的鞋子也不脫就躺沙發(fā)上瞇眼睡了。
我:“……”
老子真的是收了個叫花子進屋了。
可惜世上沒有后悔藥。
我先把雞血處理趕緊了,然后又才把他扔地上的辣條袋撿起扔垃圾桶里。
好好洗了下手,就近坐在了丁敏躺睡的這張沙發(fā)上。
尼瑪,不到一秒又被他臭烘烘的鞋子給逼開了。
丫的還想著給他脫鞋呢,得虧是沒上手,不然哥們這鼻子能把我揍下地獄。
我躲在過去的沙發(fā)坐下,但距離還是近,那腳好像就擱我鼻子邊放著。
就硬是找了根熟料袋子把他腳給裹上,鼻孔里再添倆小紙團,這才舒服些。
我打開手機準備再發(fā)些看宅廣告,于我而言,三外公比什么都重要,他的醫(yī)藥費必須得先湊齊了。
發(fā)著發(fā)著,手機里的微信群突然彈出條消息。
點開一看,發(fā)現(xiàn)是高中的同學群,信息是當初我們班里的一個富二代金大富發(fā)的。
看到消息我傻眼了:誰有一百微信零錢,私發(fā)一下給我,小生謝謝了。
尼瑪開超級賽亞人玩笑吧!
富二代找人發(fā)一百微信零錢,姿態(tài)還放這么低,這是在拼多多購物了嗎?
果然群里一下炸開了鍋,說金少開玩笑呢吧,這年頭他都要討錢了,他們這些工薪階層豈不是得拿個破碗上街討飯去了。
還有的說金少準是開玩笑,發(fā)這話的意思是暗示他要發(fā)大紅包了,讓他們做好準備。
我一看這個靠譜,于是趕緊手指做好準備,尼瑪現(xiàn)在正缺錢的時候,搶點是點。
出來了!
尼瑪點到一個微信苦笑的表情,金大富說是真的,他家遇到邪乎事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破產了都。
大家也都沒說話,隨后金大富又發(fā)一長串消息。
原來他家真的破產了,先是公司的產業(yè)鏈斷,然后又投資失敗,導致公司欠了一屁股債,有合作方的,有工人的,甚至還有一些親戚的。
他現(xiàn)在就是東躲高原地,西躲女廁所,窮得連根毛都沒有。
要一百微信零錢是快兩天沒吃飯了,想點份外賣吃,現(xiàn)在他人都是躺車里的,而他的車,在一個山坡坡上。
就連那山,都是光禿禿的,連根草都沒有,跟他何其之配。
金大富說完后,半天過去,還是沒人說話,那幾個常在群里吹噓年薪十萬百萬還有幾套房產的哥們也沒吭聲。
估計等風頭過去了,就來句人在外地剛下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