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富二代學(xué)生們,看怪物一樣的看著一身普通衣裝的我。
“這兒哪兒來的窮小子?。孔咤e學(xué)校了吧?”
“這誰呀?怎么送外賣的還進教室來了?”
“背著書包呢?看起來像學(xué)生呀?我可不愿意和這種人坐在同一個教室里!”
我也沒說什么,本來我也不屬于這里,隨便他們背地里怎么議論。
張明月拉著我,走到最后一排,我倆找相鄰的兩個座位坐下。
這時,一個上身豹紋夾克,下半身白色緊腿褲,脖子上帶著金色佛牌的油頭粉面的男生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在我的書桌上。
我抬頭看了看他,說:“同學(xué),你坐這兒我沒法放書和文具了。”
那個男生一臉壞笑的居高臨下的看著我,一點沒有要挪開的意思。
他說:“看我這身衣服,見過嗎?”
我搖了搖頭。我沒見過,也不感興趣。
他繼續(xù)說:“我就知道你沒見過,今年的古奇限定款,褲子是古奇的走秀款。手上的手表叫百達翡麗,一塊手表能買一套房。你特么一身寒酸的要飯的裝扮,是來苦讀寒窗的嗎?”
我沒理他,也不屑理他。
他變本加厲的指著脖子上的佛牌,說:“泰國婆娑力泰大師開光的佛牌,帶上的人有帝王之命,180萬請的。180萬!害怕不?”
我看了看那塊佛牌……不用仔細觀看也知道,那佛牌很普通,沒看到一點點靈氣。
于是,我看著那個油頭男生的眼睛,風(fēng)輕云淡的說:“沒看出什么特別,淘寶25包郵有的是。180萬?哈哈,你去泰國旅游報的購物團,被導(dǎo)游忽悠了吧?”
我話音剛落,引起周期周圍一片哄笑聲。
這個男生有點臉上掛不住,面帶慍色的對我吵嚷著:“行?。∧阈∽痈彝诳辔??我可是全省首富的獨生子,李泰然!你哪位???”
我依舊聲音平和的說著:“原來是首富家的獨子(犢子),我還以為動物園門沒關(guān),發(fā)情的獵豹跑出來了呢。”
我話一出,周圍的哄笑聲更大了。
李泰然皺了皺鼻子,氣急敗壞的脫下身上的豹紋夾克,隨手扔到自己座位上,大吼著:“報上姓名!我饒不了你!”
我冷笑了一下,說:“我叫鐘銘,隨時奉陪。”
李泰然伸手就抓住了我的脖領(lǐng)子,就在這時,老師走進了教室。
“同學(xué)們!都回到座位上,準備上課了。”說著,她把厚厚的一摞書放在講臺上。
在一旁圍觀的學(xué)生們都手忙腳亂的回了自己座位,李泰然無奈的跳下我的書桌,用食指指著我,做出一個口型。
“你小子等著!”
開始上課了,那些富二代們也開始忘記了我這個異樣的存在。
張明月塞給我一個小紙條,上面寫著“李家的獨生子名聲不好,你自己當心點,最好別招惹他。”
我對著張明月比了個OK的手勢。
她給了我一個放心的笑容,看著那笑臉,那可愛的小酒窩,我覺得高中這三年有她在我身邊陪伴,哪怕每天被那些富二代數(shù)落我也值了。
一天八節(jié)課很快過去了,到了放學(xué)的時候。
好幾個女孩過來找張明月。
“哎呀,你叫什么呀,好漂亮?。∥覀冏雠笥押貌缓??”
“我們一起去拍大頭貼吧?”
“你是誰家的女兒呀?我們做閨蜜吧!一起去拍大頭貼?”
張明月都禮貌的微笑著回絕了,我知道,她是想和我一起回家。
這時,早上那個紈绔子弟又來了,這次一屁股坐在旁邊張明月的書桌上,說:“嗨,美女,我觀察一天了。全年級的新生就你最好看。一會兒我家的勞斯萊斯接我放學(xué),我送你一段兒啊?或者一起去哪兒逛逛?”
張明月看了看他,說:“對不起,我不想去動物園看獵豹。”
說完,伸腳用力踹了一下書桌,“咣!”的一聲,書桌一歪,那個李泰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教室里的同學(xué)們看到這一幕都爆笑起來。
我背上書包站起身,對張明月說:“走,我們回家吧。”
張明月鄙視的看著坐在地上揉著屁股的李泰然,站起身來跟我走出了教室。
走在操場上,我對張明月說:“你還叫我當心那個李泰然,你自己比我脾氣還暴躁。”
張明月不屑的笑著說:“首富犢子又怎么了?是他爸了不起,和他又沒啥關(guān)系。我就看不慣他那種狐假虎威的樣兒!”
我和張明月走出校門,校門口一溜的豪車在等著接富二代們放學(xué)。
我們在一堆路虎賓利中,找到了張磊的定制款黑色奔馳。
一身西裝帶著白手套的司機劉哥正站在車前等著我們,我倆高興的走過去,劉哥畢恭畢敬的為我倆打開了車門。
我說:“劉哥,你不用這樣,就和平時一樣大大咧咧的就行了。要不以后我見你多不好意思啊。”
劉哥小聲說:“在校門口裝裝樣子,這種富二代扎堆兒的地方,不裝X以后不好混!再說還有明月大小姐呢!在這兒我給足你面兒,記得回去幫我洗車?。?rdquo;
我笑著說:“好嘞!我擦完地板就去車庫幫你洗車!”
黑色奔馳開在路上,我和張明月在后排座開心的聊著。
我給她模仿教物理的那個禿頭男老師說話,她被我逗的笑得花枝亂顫。
就在這時,奔馳車突然一個急剎車,我和張明月向前一撲,撞在前排座后身。
我倆都嚇了一跳,我問:“怎么了?”
劉哥還沒等搭話,前排的車門就被打開了,車外伸進來一只粗壯的大手,抓著劉哥脖子上的領(lǐng)帶,一把把他扯了出去。
這怎么了?碰上打劫的了?
我朝車窗外望去,車子剛開出鬧市區(qū),在一處有點偏僻的公路上,四周無人。前面一輛白色面包車橫在馬路中間,車門拉開著。
七八個胳膊上帶有紋身的壯漢圍在車子旁邊,這時另一輛8人座阿爾法從后面開來,停在我們車子后面,斷了我們的退路。
張明月明顯比較慌張,我安慰她說:“別怕,有我在,不會出事的。”
我知道躲在車子里也不能解決問題,就叮囑張明月,躲在車里不要出來。
然后我把手伸進了我的書包……
我推開車門,單槍匹馬一個人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