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三面對任百城這個要求,氣不打一處來,這明擺著要他去送死,鱷魚的嘴里怎么把任傲天那個傻子救出來,不過若是不去救任傲天的話,那么他的小命恐怕也不保了。不過人都是有求生欲望的,對于求生欲何三做過這么多年的小混混深有體會。
帶著這些問題,何三重新來審視一下求生欲。屠格涅夫曾經(jīng)說過,你想成為幸福的人嗎?但愿你首先學(xué)會吃得起苦。這似乎解答了何三的疑惑。這不禁令何三深思?,F(xiàn)在,解決求生欲的問題,是非常非常重要的。所以,在這種困難的抉擇下,到底是勇敢的去表示自己的衷心要緊還是保命要緊呢。
這個時候的何三看向了一旁的胡彪,他膽小如鼠的樣子,讓他心里大致有了一點眉目。這個時候還傻乎乎的去賣命的才是真正的傻子,想到這里,他不由得輕蔑的看了一眼任百城,心中似乎有一百種想要羞辱這個以前趾高氣昂老板的想法,不過等待他的話真正到了嘴邊的時候卻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因為他清楚的看到任百城腰間別著一把槍。
槍這個東西,在這個時候那就是強權(quán)的存在,哪個不聽話敢跟拿槍的動武,畢竟警察房之所以能夠在整個北海橫行霸道,多半還是因為他們手里有槍,有槍的話就意味著武力值,有了這個東西才能說明他們是有實力的。
這個實力是讓普通百姓為之膽寒害怕的東西,而今何三雖然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混子出身,卻不是一個玩命的主,對于他來講,生命遠比冒險來的更重要,他一方面不可能去拒絕一個擁有手槍的任百城的無理要求,另一方面又沒有膽量真的去跟鱷魚來一個冒險,畢竟這種事情就是把腦袋系在褲腰帶上的拼命之舉。
不過這個時候,他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絕佳的辦法,那就是聲東擊西,假裝答應(yīng)了任百城并作出一副視死如歸,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fù)還的架勢,不過他的心里卻有另一番打算,他的小算盤是等到他離開了任百城的手槍射擊范圍以后,立刻就撒丫子就跑。
到時候任百城盡管有手槍在手也不能拿他怎么著,并且鱷魚也不會攻擊到他,這個如意算盤打的是嘎嘣脆。不過任百城不會讀心術(shù),還以為何三真的要去救任傲天,差點就信了這小混混感念他當(dāng)初的救命之恩,如今冒死營救他唯一的傻兒子。
不過事情的發(fā)展,不得不讓任百城差點一口鮮血噴死在當(dāng)場,只看到何三朝著鱷魚的方向奔跑了沒有多遠,竟然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撒丫子跑了出去不見了蹤影。
臨陣脫逃,任百城恨恨的咬著牙齒,恨不得把何三抓回來抽筋拔骨,食肉寢皮,不過這個時候已經(jīng)說什么都晚了,因為任傲天的彩帶已經(jīng)堅持不住了,那本來就不粗的彩帶在任傲天的大體格子下晃蕩晃蕩的,啪嘰一下子斷了,任傲天的大體格子哐當(dāng)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嚇得躲在桌子底下的達官顯貴們一激靈,看到這個情景,任百城也顧不得許多了,掏出腰間的手槍就上前準備跟鱷魚拼命,不過他哪里是鱷魚的對手,鱷魚看都沒看他一個甩尾就把任百城重重的來了個后空翻,啪嘰一下子摔了個狗啃屎,任百城不顧滿臉的血漬,掙扎的爬起身來對著鱷魚邊射擊邊怒罵道:“死鱷魚,我就是吃你同伴了,你能怎么著,來吃我??!”
子彈打在鱷魚的身上冒著火星子,鱷魚怒了,轉(zhuǎn)身一口把任百城送上了西天,然后緊接著一腳把地上的任傲天踩成了稀巴爛。
胡彪嚇得兩眼反白,哐當(dāng)摔在了尸體堆里面。
整個前廳猶如修羅殿一般。
鱷魚破壞了前廳還不算完,看樣子勢要把整個來參加宴會的人一網(wǎng)打盡,畢竟你們這些人都是罪魁禍首,不管是不是有心,最起碼都參與了這場殺戮。
這個其實也沒什么毛病,畢竟大家都吃了鱷魚肉,這鱷魚肉的氣味幾乎每個人身上都攜帶了,并且鱷魚嗅覺更是靈敏,以為躲在桌子底下就找不到了,那是癡人說夢一般,鱷魚的尾巴啪啪兩下,桌子的腿就斷了,底下的人被砸的一片哀嚎爬了出來,不光緊接著等待他們的是更加恐懼的鱷魚的獠牙。
從哀嚎變?yōu)轶@叫,有些人臨死前都不知道究竟做錯了什么,還以為只是命運不好,實際上他們都忘記了剛才吃到嘴里的可是鱷魚肉啊。
這個時候趙世丞才知道古人說的沒錯,這些動物也有靈魂,它們報復(fù)起來同樣可怕,同樣躲在桌子底下的李氏則關(guān)心的問道:“靈兒呢,靈兒沒有危險吧。”
趙世丞一臉的無奈,沒有想到都到了這個生死攸關(guān)的時候,李氏竟然還惦記著她那個雙目失明的女兒,不過你要說他不惦記嘛,錯了,他也惦記。
作為北海的舉人,他的思想覺悟其實很高,對于這件事情他也知道最開始的到時候就是他做的不錯,這個事情也怨不得李氏還有趙靈兒,并且如今李氏還有趙靈兒都陷入這個危險之中,其實跟他當(dāng)初吸食福壽膏是分不開的,若不是他為了逃避現(xiàn)實而整天吸煙的話,那么久不會被何三陷害,更不會把趙靈兒給許配到任宅,那么就沒有了今天這個事情了,可以說是他良知的發(fā)現(xiàn),并且是自我覺醒的那種,不過這個時候他就算是覺醒了又能夠做什么呢,沒有一絲一毫的作用,甚至都是可笑的。
畢竟鱷魚的殺戮還在繼續(xù),他作為一個文弱的書生根本沒有任何辦法,這個時候除了坐以待斃,甚至他都沒有拿起武器去跟鱷魚搏斗的勇氣,不過退一步來講,就算是他有這個勇氣又有什么用呢,難道真的指望著他這個常年吸食福壽膏的人去殺掉鱷魚嗎?
這個不切合現(xiàn)實的的做法很快就被他給否決了,相比較于手中有槍的胡彪,他不過就是一個文弱到爆的書生,他能夠做的就是用筆安天下,不過這個時候他能夠安的也只有自己的內(nèi)心了。畢竟在面對這樣絕對實力碾壓的時候,除了盡可能的保命還有什么辦法呢。
這個時候鱷魚淡黃色的眼眸已經(jīng)盯上了這個并不起眼的小桌子,不過它沒有立刻用尾巴把桌子掀翻,畢竟它也不是很喜歡掀桌子,它想要慢慢的來審視一下這個桌子底下到底藏匿著什么人,這些人到底跟公鱷的死有沒有關(guān)系,不過這種想法也不過是貓抓老鼠的游戲罷了,畢竟自打它進入任宅以來就沒有打算放走任何一個兇手。
有的時候,孤獨是這些人最恐懼的地方,他們忽然聽不到外面的喧鬧聲音了,更聽不到鱷魚的聲響了,心中懷著緊張的心情,慢慢的爬了出來,對于他們來講,或許是期待著劫后余生的希望,不過等到他們真正出來以后才發(fā)現(xiàn)等待他們的是鱷魚的一個計謀。
等待他們的是鱷魚,鱷魚的兇猛掠食。
他們還沒有來得及驚呼出聲就瞬間成為了鱷魚的腹中餐。
鱷魚意猶未盡的朝著趙世丞的桌子爬了過去,因為前廳其他的賓客已經(jīng)都解決掉了,只剩下了這個不起眼的小桌子,它很好奇這個小桌子底下藏的到底是什么樣子的人。
鱷魚淡黃色的眼眸微微縮緊,尾巴干脆利落的打翻了桌子的案板,露出了瑟瑟發(fā)抖的趙世丞還有李氏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