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均這一聲不可謂不大,醫(yī)館內(nèi)瞬間安靜了下來。
林芝醫(yī)館,在錦都西城名聲頗顯,林老先生更是德高望重的一代名醫(yī),居然被這小子直言名諱。
還師叔?
頓時,不少人臉色陰沉了下來。
“先生,你可能喝多了,這里是醫(yī)館,請不要在這里胡鬧!”
一位上了年紀的醫(yī)師直接準備趕走張均,語氣上已經(jīng)算是客氣了。
張均沒走,拉了一把椅子懶洋洋坐下,掏著耳朵說道:“你只管去喊便是,三分鐘內(nèi)他要是不出來,就以目無尊長懲罰他!”
什么!
在場之人皆怒,那名醫(yī)師更是勃然大怒,他正欲發(fā)作,但見張均神色篤定,一時間竟有些猶豫不決。
“行,我這就去請館長,若是你敢騙我,有你苦頭吃的!”那醫(yī)師咬牙轉(zhuǎn)身去請人去了。
“何事喧鬧,這里可是醫(yī)館,有什么事比醫(yī)病還重要的?”
門口處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似有些不滿。
“是林小姐,林小姐回來了。”
有病人似乎認得門口的人,立馬驚喜喊道。
進門兩人,不是旁人,正是張均先前在車站遇到的青年男女。
男子名叫李力華,他一眼就看見了張均,立即喝道:“你們都在做什么?怎么能讓這種人混進來?這人就是個江湖騙子,還不趕他出去!”
林瑩瑩也皺著眉頭道:“你怎么在這里?如果你不是來看病的,而是來招搖撞騙的,就請你現(xiàn)在離開!”
“他說他是來找林館長的,還說是林館長的……舊識。”
旁人猶猶豫豫,始終沒敢說師侄二字。
李力華聽后不由嗤笑起來,自己可是館長的得意學(xué)生,怎么沒聽他說過有這么個舊識。
“你跟我?guī)煾凳桥f識?”
“不是。”
張均搖頭。
李力華笑了,譏諷道:“我就說嘛,就憑你……”
“我是他師叔!”
“噗。”
正在喝水的林瑩瑩,一口噴了出來。
李力華臉色一變,指著張均鼻子罵道:“滾!狗東西我?guī)煾档拿^你也敢侮辱,再不滾我就找人把你丟出去!”
李力華爆了粗口,原本在車站,張均就一語道破了他的難堪之處。
他確實那里有些不行,這事只有他自己知道,但張均仿佛一眼就看穿了他的遮羞布一般,讓他羞惱不已。
此時,竟更是大言不慚,說是自己師傅的師叔。
那不成了自己師叔爺了?
開什么玩笑!
張均聳肩,攤手道:“我說了我是他師叔,已經(jīng)有人去喊了,你等會就知道了。”
“住嘴!”
內(nèi)門出來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身穿白大褂,正是林鶴然。
眾人一驚,沒想到這小子的狂悖之言居然被林老聽到了。
林老最重名聲,這下這人完了。
李力華一見自己師傅出來了,頓時底氣更足:“聽到了嗎,我?guī)煾底屇阕∽欤∵€不快滾嗎?什么狗東西也敢在我林芝醫(yī)館放肆!”
啪!
李力華話音剛落,一記耳光便狠狠地落在了他的臉上。
“我是讓你住嘴!”
林鶴然漲紅著臉,憤怒不已。
隨后,他轉(zhuǎn)身恭敬俯身,激動喊道:“小師叔!”
此話一出,全場靜了!
李力華捂著臉愣在了原地,其他人都張大了嘴巴,以為自己幻聽了。
剛……才,林館長喊了什么?
小師叔?
堂堂名醫(yī)林鶴然此時全無在乎顏面的樣子,分外恭敬,連頭都不曾抬過。
“小師叔一路來肯定是舟車勞頓,隨我去內(nèi)堂歇歇吧。”
張均沒動,開口笑道:“師侄你可好氣派啊,我請你都請不出來,還被人指著鼻子罵要趕我出去!”
林鶴然一聽,冷汗頓時下來了。
凌云山門規(guī)嚴苛,雖然他只是曾經(jīng)一個記名弟子,但他深知那位打心里尊敬的老天師手段。
“小李,給師叔爺磕頭道歉!”
旁人此時倒抽一口冷氣。
臥槽!
世界觀毀了。
李力華更是臉色劇變,急聲道:“師父你是不是搞錯了,這小子就是個神棍騙子,你看他身上還穿著什么勞什子道服…….”
李力華話還沒說話,林鶴然頓時氣急敗壞的踹了過去:“混賬東西,你胡說些什么!……小師叔,我這學(xué)生不懂禮數(shù),我下來一定會狠狠責罰他,還望師叔寬諒。”
張均聽罷,淡淡地瞥了一眼地上的李力華,這才跟著林鶴然進了內(nèi)堂。
而外面眾人,還仍舊是一副呆愣模樣,顯然還沒緩過神來。
進了內(nèi)堂,張均嚴肅神情一緩,噗嗤笑出聲來,拍著旁邊林鶴然地肩膀笑道:“哈哈,林老頭看到?jīng)],你看把那小子嚇得。”
原來,剛才模樣,都是張均故意裝的。
畢竟修道之人,講究隨性而為,凡事無需忍讓,嚇唬他一下未嘗不可。
林鶴然苦笑道:“數(shù)年沒見,小師叔還是如此真性情啊!師侄我年齡大了,還請師叔今后不要再嚇唬我了,我可經(jīng)受不起。”
張均坐在椅子上,戲謔道:“你可別想糊弄我,你這身子骨我看了再有個二三十載綽綽有余,不過你現(xiàn)在混得不錯啊,聽說你這林芝醫(yī)館現(xiàn)在小有名氣啊,今后幾年我可跟著你混了。”
林鶴然擦了擦汗,有些哭笑不得。
此時,林瑩瑩正好也進了內(nèi)堂,林鶴然見后趕緊說道:“小師叔還不知道吧,這是我孫女林瑩瑩。這丫頭被我寵壞了,也不顧禮數(shù)就直接進來了?,摤?,快過來見過……”
林鶴然怔了證,一時間不知道怎么讓自己孫女稱呼張均。
林瑩瑩顯然是有急事,直接上來說:“爺爺,不好了。剛才小虎打電話說,他在學(xué)校被人欺負了,現(xiàn)在被一幫人堵著。”
“什么!”
“這小子又闖什么禍了,趕緊報警??!”
林鶴然此事也著急了,林小虎是林瑩瑩的堂弟,算是林家唯一一個男丁了。
“無妨,什么事,我跟著去看看吧?”
張均見狀開口了,自己師侄的事情,還是幫個忙吧。
“你?你去有什么用,電話里說那邊幾十號人呢,我看還是報警吧。”林瑩瑩顯然對張均印象不好。
但是林鶴然一聽,頓時松了一口氣。
小師叔去,那就沒事了。
“那就多謝小師叔了。”
張均擺了擺手,對林瑩瑩說道:“走吧,帶路吧。”
林瑩瑩見狀,氣的一跺腳:“好!我就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等會挨了打,千萬別怪我。”
兩人除了林芝醫(yī)館,直奔錦都大學(xué)而去。
十分鐘后,錦都大學(xué)后門出,三四十個混混模樣的人,手持棍棒,一臉嬉笑地看著趕來地張均二人。
“林小虎,這就是你喊來的人?一個穿著道袍的神棍,跟一個漂亮妹子?哈哈,你是要笑死我們嗎?”
“這妹子倒是不錯,要是愿意跟我們玩玩,我們倒也不是不能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