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還是算了吧,七年前的舊事還把它翻出來干嘛。”陳伊洛慢慢的收回了三小姐的性子,放下了足夠高的架子,慢慢的順從了貧民一般的生活。
“算了吧?”葉塵的聲音中帶著點質問的意思:“他們把你打成那樣、那么虐待涵涵,你就將這件事兒就不了了之?度量未免也太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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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別墅里,二樓有一房間是陳志峰的貴賓間,隔音效果是陳家別墅最好的。里面配備著各種電子設備,陳志峰沒事兒的時候就在里面待著。以前他是在里面玩網(wǎng)游,現(xiàn)在他只能在里面那張柔軟舒適的床上閉目沉思。
掌上至尊——陳志峰現(xiàn)在就是個殘廢,活著的死人。
然而,另外兩名小姐,也就是陳思蕊和陳琳琳。她們心里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悲傷。
一樓大廳,四排沙發(fā)圍著一張茶幾。陳家老爺子的面容緊巴巴的,比將死之人的臉龐還要難看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
從陳家老爺子的臉上只能看出無比的憤怒,旁邊的老太太在這個時候也是如此。陳思蕊和陳琳琳只能低著腦袋老老實實的坐在那等著酷刑降臨。
門外的門都快被敲碎了也沒有人在意。
“你說你們兩個怎么回事?怎么不照顧好大少爺呢?”陳家老太太的嘴是遠近聞名的“加特林”。一旦開始便覆水難收,只有等到子彈全部打光才能看到熄火的時刻。
“你說說你們兩個,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這次大少爺出去教育陳伊洛那個小野種,你們非但沒有守住大少爺?shù)陌踩炊屗?hellip;…”老太太說到這卡住了,換個話題繼續(xù)。
“你說說你們還能干點什么?大少爺這次要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你們兩個都得跟著陪葬??纯闯悄贤趸⒌牡艿芡趿?,人家把弟弟安排的妥妥當當?shù)?。再看看你們兩個,廢物!啥也不是。”老太太喘了口氣:“陳伊洛已經(jīng)被趕出家門了,你們兩個還想步他的后塵嗎?看看你們兩個,都老大不小了連個男朋友都沒有,陳伊洛比你們歲數(shù)都小,人家都當媽媽了,再看看你們,都怎么過的。”
“三妹不是被強婚的嗎?”陳思蕊鼓足勇氣反駁了一句。
她知道,這一句出去了無疑就是給老太太的“加特林”添加彈藥。
“好啊,說你兩句還敢頂嘴了。陳志峰可是咱們陳家唯一的苗子,咱們家就一個少爺,你們早晚都是要嫁人的,并不能給陳家傳宗接代,我們自然要重視大少爺,把他當做掌上明珠。你們兩個還沒給我們陳家招贅,除了七年前招的那名用來充數(shù)的廢物女婿之外,在這七年之間就沒有第二個女婿登門過,難道你們兩個也需要像陳伊洛一樣被強婚嗎?”
此時,一直耷拉著臉保持沉默的老爺子發(fā)話了:“如果你們兩個一直都不能給陳家招贅,那么只有強婚這一條路可以走了。七年前陳伊洛強婚是為了充數(shù),讓她離開那個廢物她還不干,還要把孩子生下來,這是陳伊洛被趕出陳家的原因。你們被強婚倒不會被趕出家門,因為給你們招贅并不是為了充數(shù)。你們要好好想想,要不要給你們兩個招贅。若需要,明天一早給你們安排。相反,你們盡快找到合適的男朋友。”老爺子說完便繼續(xù)保持沉默。
“你們兩個也都聽到了,動作要快。”老太太倚著沙發(fā)喘了口粗氣。
“外邊是不是有人敲門?”陳琳琳貼著陳思蕊耳邊說。
“好像是哦。”陳思蕊也聽到了敲門的聲音,聲音很輕,可能是因為距離太遠的關系,外加墻壁阻礙。使得原本很響亮的聲音傳到屋子里變得如同蚊子的叫聲一般。
“你們嘀嘀咕咕在說什么?”陳家老太太表情嚴肅,怒火還沒有完全熄滅,兩句話足以煽風點火。
“我們聽到外面有人敲門,想著去看看,不知能否應允啊?”陳思蕊說。
“你是想故意找借口開脫吧。”老太太的眼神有了明顯的變化。
“不是,外面真的有人敲門,您仔細聽一下。”陳思蕊明明是陳述事實,可是作為女兒身的她在家中的地位并沒有那么顯赫,即便是三姐妹中最大的。
陳老太太呢,因為年邁的原因使得耳朵并不是那么好用,根本就聽不到那微弱的敲門聲。
“哪有什么敲門聲,我看你就是想找借口開脫。”陳老太太說:“今天晚上你們兩個輪流照看大少爺,不能有半點閃失,否則有你們好受的。”
陳思蕊和陳琳琳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道:“我們兩個就活該被輕視嗎?我們兩個跟你就沒有任何血緣關系嗎?憑什么要受到不一樣的對待?”
“哎呀呦~”老太太的語氣瞬間變了:“你們兩個竟然敢跟我頂嘴了,知不知道七年前為什么給三小姐招贅,沒你們什么事兒。就因為你們聽話,而陳伊洛處處跟我對著干,經(jīng)常頂嘴、反對我的意見,所以七年前就拿她開刀。我本以為你們兩個跟她不一樣,現(xiàn)在看看是我當初瞎了眼。明天一早就計劃你們兩個的婚事,不得反對。”
“我們有選擇權,這件事需要我們自己來做主,任何人都不能參與進來,包括有血緣關系的親人。”陳思蕊正言道。
陳思蕊這句話惹惱了陳家老太太。
“你們不要忘了你們在陳家是什么地位,這種事由不得你們自己選擇,你要知道招贅這種事情關系到陳家未來的去向,對陳志峰的影響是無限大的。我勸你還是收回這種想法,乖乖的按照我們指的路去走,最少可以保證你們都不會受傷,否則你們將會面臨比陳伊洛更加悲慘的命運。我希望你們都會將我所說過的話牢牢記得心里,多多少少這也可以說是你們的護身符了。”陳家老太太警告陳思蕊。
陳家庭院門外,葉塵即將敲碎了那扇門。
“爸爸,”涵涵用手戳了戳葉塵的后背:“現(xiàn)在夜深了,我們不如先找個地方休息吧,這件事明天再說也不遲,我們先走吧。”
“是啊,葉塵,咱們先找個地方休息吧,你想找陳家算清楚的那筆賬早晚都能結賬,不差這一會兒。”董曉麗說。
“好吧,”葉塵轉過身:“我們走吧。”
“爸爸,我們要去哪?”涵涵問道。
“你和媽媽平時都住在哪兒呢?”葉塵問。
“我和董阿姨平時都睡帳篷,從來沒有和媽媽睡在一起。”涵涵道。
“孩子沒和你睡在一塊兒,那你晚上睡哪?”葉塵看著陳伊洛問。
陳伊洛吱吱嗚嗚不知怎么回答,只好暫時保持沉默。
“你怎么了?”葉塵好像看出些什么:“七年之間你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有嗎?”
“我平時睡在草坪里,我一個清潔工也沒什么奢華可以享受,只能這樣了。”
“七年之久,兩千五百五十五個夜晚你都是這樣度過的?”葉塵現(xiàn)在覺得自己特別虧欠陳伊洛。
“是啊,這種日子維持了七年我都挺過來了,再來七年又何妨?你的到來我倍感欣慰,但是你讓我等的時間太長,你虧欠的不止是我,還有孩子。涵涵她還那么小,就要忍受這樣的折磨,你覺得你還配當涵涵的父親嗎?”陳伊洛道。
“七年前的事我倍感慚愧,所以現(xiàn)在我想盡一切辦法來彌補我對你們母女的傷害,接下來的時間我會全力做好一個父親該做的事情,我堅決不會再讓你們母女二人受到任何傷害,請你給我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