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林莫的質(zhì)問,張東覺控制不住內(nèi)心的憤怒,一把扯住林莫的衣服,警告他如果膽敢傷害康玉龍一根毫毛,就讓林莫死無葬身之地。
林莫并沒有馬上推開張東覺,而是看到張東覺猙獰的臉孔想到了六年前。
一向不愿與人紛爭的父母,為什么突然之間發(fā)生意外,困擾林莫許久的問題終于有了答案,是利益,一定是父母在生意上面的成功,讓她們成為別人嫉妒的目標。
亦或是某些方面對張東覺的利益產(chǎn)生影響,牽動他身后的人謀財害命。
林莫看著張東覺,那張臉上的神情骯臟,丑陋。
“怕了嗎?六年前你讓我家破人亡,現(xiàn)在也該讓你嘗嘗那種滋味。”
林莫一把推開張東覺,頭也不回的離開。
十幾分鐘后,林莫出現(xiàn)在公安局,跟他在一起的還有薛美美跟萬曉,以及他們身后的五名女子。
這五名女子同樣是被康玉龍欺騙過的女人,有了幾人的證詞,康玉龍這次徹底跑不掉了。
隨著張浩跟康玉龍被抓,張東覺對林莫的憎恨也越來越深,為了盡快將林莫鏟除,張東覺上門求助丁家。
在南春,一起丁家并沒有多少人知道他們都實力,但是沿著南春一路向南到廣通市,丁家的名聲也隨之增加。
廣通有海,丁家便是靠著海產(chǎn)生意發(fā)家致富,從默默無聞到今日家世顯赫,但他們并不張揚。
在圈內(nèi),丁家是人人敬畏的大哥大,在外人眼中,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
丁家在廣通的背景強大到張東覺都不敢大聲講話。
丁家門外,張東覺親手提著禮物等候。
十幾分鐘后,家丁匆匆趕來告訴他丁家人去了國外,還要一些時間才能回南春。
因為丁家人不在,張東覺只能派人盯著林莫,不敢輕舉妄動。
此時趙玲玲的傷勢好的差不多,在醫(yī)院憋悶了許久的她在小區(qū)內(nèi)散步,身旁是譚麗玉等一眾姐妹。
“不管怎么說,這一次要多謝老趙,否則我跟美美都被康玉龍那個人渣給騙了。”
“我跟老趙,以后就當(dāng)親姐妹處。”
“為了表示謝意,今晚我做東,姐妹們沒敞開了吃。”
譚麗玉如此豪氣,那可不是她真的變了性,是林莫幫她處理了車子跟房子的問題,追回所有款項,幾十萬跟一頓飯比,無疑是劃算的。
億誠公司,萬曉辦公室內(nèi),她跟陸萱站在窗邊盡情地呼吸。
“曉曉姐你可太牛了,現(xiàn)在公司好多人都支持你,我聽說方信那組要跟我們合并到一起,以后全部由你負責(zé),我們終于不再是兩個人了。”
萬曉聽到這個消息內(nèi)心同樣興奮,六年的忍耐終于換來回報,同時她也很擔(dān)心陸萱。
“你那么內(nèi)向,不擔(dān)心人多被欺負嗎?”
“我覺得兩個人也不錯。”
陸萱看著萬曉,一臉幸福的搖搖頭。
“只要有曉曉姐在,我就不害怕,我相信你一定不會讓別人欺負我的。”
“我告訴過自己,以后也要像你一樣勇敢,我也要保護曉曉姐不被別人欺負。”
萬曉笑了,笑中帶淚。
六年了,她太需要得到別人的認同,也需要有人保護,而陸萱剛剛對她說的那些話,也正是她此刻想對林莫說的。
突然一個不安的想法在她腦海中閃過。
林莫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只身一人打倒多人,敢跟張東覺硬鋼,這樣的人會甘心只做一個快遞員?
萬曉發(fā)現(xiàn)林莫有些陌生,任她怎么猜也猜不透。
“嗨!”
林莫從外面探進一個頭打招呼,然后將身后的桂花糕拿了出來。
“公司的事情總算有個著落,為了慶祝我們的日子越來越好,我特意去了小時候常吃的那家店買的,快嘗嘗。”
陸萱看到兩個人幸福的樣子,識趣的往外走。
萬曉將桂花糕送給陸萱,嚴肅地看向林莫。
林莫大概猜到萬曉想說什么,故意扯開話題。
“馬上就要升職了,是不是該慶祝一下?”
此時林莫之所以不想說出真實身份,是因為隨著更多敵人的出現(xiàn),讓他意識到替家人討回公道是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希望通過跟萬曉保持距離來保護她。
萬曉點點頭,但她此時更好奇林莫在國外的六年經(jīng)歷了什么,現(xiàn)在的他跟過去有什么不同,還是她認識的那個林莫嗎。
“說說你在外國的生活吧,我想聽聽,就當(dāng)是讓我開開眼界,等我跟別人聊天的時候也可以說我出過國了。”
林莫稍稍愣了一下,但很快被笑容掩蓋,就連一直盯著他的萬曉也沒有發(fā)現(xiàn)。
剛剛回國的時候,他曾想第一時間跟萬曉坦白,時至今日,他猶豫了,或許這個時候謊話才是最好的保護。
“國外的日子太無聊了,沒親人,更沒有朋友,只能每天到各種地方打工,與其說在國外生活,我倒覺得跟乞丐沒什么分別。”
“那你后悔過嗎?”萬曉追問。
林莫搖搖頭。
他從來沒有后悔過,畢竟如果六年前沒有逃到國外,他早已經(jīng)死了。
當(dāng)一個人真正面臨死亡的時候,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活下去,只要能夠活著可以放棄任何他曾經(jīng)視為生命的東西。
人只有到了死亡邊緣才能看清到底什么最重要。
林莫覺得出國無外乎三種可能:
第一,在國內(nèi)的生活富裕美好,為了追尋更高層次的享受。
第二,生活條件不好,想著到外面去鍍金,回來以后改變自己的命運。
第三:被迫流亡,沒有尊嚴的茍且。
偏偏他就是最差的第三種。
“我很慶幸還能活著,也因此更懂得珍惜和保護。”
林莫的話說了一半,被陸萱打斷。
陸萱告訴萬曉,同事們?yōu)樗郎蕚淞藨c祝會,叫她趕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