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對劉墨云這個小姑娘佩服的不得了,我堂堂七尺男兒,少說也有一百三十斤,她竟然輕飄飄的將我提了起來。
劉墨云將我提起來之后,一跺腳,竟然將我們腳下的落葉紛紛震了起來,露出一大堆密密麻麻的黑蟲子。
“用你的打鬼鞭抽它們!”。
我害怕的直喘粗氣,可腦子還沒糊涂,打鬼鞭已經(jīng)被我用了一次,只剩下六十五次,我不想把這么珍貴的東西浪費在它們身上。
這些黑蟲就像農(nóng)村的大鍬形蟲,個頭很大,腦袋上有紅色觸角。
我根本不知道這是個什么東西。
劉墨云見我遲疑,便又說:“不要被它們咬到,否則你會死在這里。”。
和生死比起來,什么事都是小事,我說我知道了,你去幫柳爺吧。
柳爺此刻已經(jīng)被那一頭大蟒蛇追的四處逃竄,好幾次都差點被蟒蛇吞進了口中,蟒蛇撞得樹木搖晃。
劉墨云一閃身攔在柳爺面前,隨即將背后的大箱子重重的放在了地上,攪起落葉紛飛。
而我腳下則是黑壓壓的胼蟲,它們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我。
這時候的我并不知道胼蟲的厲害之處,但也知道在葬龍山?jīng)]有什么東西能小看。
咬咬牙,我只能先保命,手里的打鬼鞭被我用上了十二分力氣,奮力一鞭,就將前面的胼蟲抽的四分五裂。
這些被抽的蟲子居然還發(fā)出‘吱吱’的叫聲,同時被抽爛的尸體往外噴出一股淡黃色的液體。
但是這個液體不臭,也沒什么奇怪的反應(yīng)。
被我抽了一鞭子,剩下的胼蟲似乎知道了厲害,紛紛往后退。
借著這口氣的時間,我看了一眼劉墨云和柳爺?shù)臓顩r。
只見劉墨云迎著巨蟒的頭顱飛身而上,手里握著一把短劍,只一下,劍光劃過,就將巨蟒的頭顱斬了下來。
巨蟒的身體在地上撲騰了兩下,最終砸在了地面,發(fā)出‘嘭’的一聲巨響,兩旁的樹木搖晃不停。
鮮紅的血液從巨蟒的脖頸處不斷往外冒,胼蟲就像聞到了血腥味,一窩蜂的朝蟒蛇的尸體涌了過去。
它們舉起自己的前爪,竟然將巨蟒的尸體給抬了起來,這要不是我親眼所見,我一定會覺得這頭沒有腦袋的巨蟒在鬧鬼。
腦袋都沒了,居然還在叢林里穿梭不停。
這些黑蟲就更變態(tài)了,相當于以人力扛起一座大山。
柳爺趕到我身邊,一張老臉嚇得面無血色,還關(guān)切的問我:“小子,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說沒事,就是屁股有點疼,可能是剛才被這黑蟲子給咬了。
“把褲子脫了我看看。”柳爺皺著眉頭,神色看起來有些嚇人。
我說這不好吧?有小姑娘在場呢!
柳爺說:“你當她是小姑娘?”。
我說難道不是嗎?
“別啰嗦,趕緊把褲子脫了,要不然等下我可幫不了你。”。
沒辦法,我只好把褲子扒了下來。
柳爺轉(zhuǎn)過身去看了一眼,砸吧著嘴說:“還真是胼蟲,不過問題不大,胼蟲沒毒。”。
說著柳爺又朝我屁股上噴了一口老黃酒,把我疼的齜牙咧嘴。
我穿好褲子,劉墨云朝著我們走了過來,她說這葬龍山果然兇險。
我心想你這不是廢話嗎?都說了讓你不要來,你偏不聽。
“幸好這還是白天,要是晚上,恐怕我們早被這山里的怪物給包圍了。”柳爺搖搖頭,準備點煙,想了想最終還是放棄了。
“走吧!前面帶路。”劉墨云卻沒有一絲回去的意思。
柳爺只好又在前面帶路。
劉墨云背著大箱子不做聲,我問她:“剛才的胼蟲到底是什么玩意兒?”。
劉墨云還沒答話,柳爺?shù)故墙涌诹耍?ldquo;你真想知道?”。
我說是啊,它們也太厲害了,那么粗的蟒蛇都能抬著走。
劉墨云說:“那只是一條有點兒氣候的菜花蛇,沒毒,只是喜歡潛伏著抓捕獵物,最怕的是遇見雞冠蛇。”。
雞冠蛇到底是一種什么動物,我沒見過,但是小時候聽村里的老人提起過很多次,說它全身赤紅,頭頂著一個雞冠,叫聲就和老母雞一樣。
這個蛇不僅有毒,而且通靈,遇者不詳。
“至于胼蟲嘛!還是讓你師父給你解答一下。”。
柳爺一路走一路說:“胼蟲是一種怪東西,它們一般不主動攻擊人,只會對尸體動手。”。
我說它們是要吃尸體嗎?
柳爺說:“不是,它們是要用尸體當誘餌,釣山魈來吃。”。
我愣住了,張大嘴說:“它們是吃山魈的?”。
山魈我聽柳爺說過很多次,那玩意兒介于鬼怪之間,動作迅速,力大如牛,而且還會模仿人類的語言動作。
尤其是它說話,與人幾乎一模一樣。
它們最喜歡吃的就是人腦子,就和人喜歡吃猴腦一樣。
而且脖子后面還有一個鼻子,專門用來吸食人的魂魄,吸食的多了后腦就會漸漸長出眼睛和嘴巴,變成一張人臉。
一旦被山魈抓住,絕對會死的一干二凈,變鬼都不可能。
村里面的大人最喜歡用山魈嚇唬小孩子,那可真是聞而止啼。
柳爺說:“是的,因為山魈半陰半陽,這對胼蟲來說是最美的食物。”。
我又問,“那胼蟲是怎么釣山魈的?”。
柳爺說:“胼蟲會往尸體里注射一種專門的液體,可以保持尸體不腐,還會散發(fā)出一種類似于活人的氣息,不止是山魈會來,其他成精的野物也會來。”。
劉墨云接過話茬說:“人是天生道體,萬物之長,凡是精怪第一件事就是修成人身。”。
“那要是有胼蟲噴出的液體,豈不是可以讓尸體保持不腐?”我問道。
“當然可以,這玩意兒就是天生的防腐劑,不過由于胼蟲是群居,雖然它們沒毒,但是想把一個人撕碎也就是分分鐘的事。”。
柳爺懂得可真不少,對這些事如數(shù)家珍。
“所以沒有人能從胼蟲手里活著出來。”。
我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心想自己多虧了手里的打鬼鞭,要不然我肯定被撕碎了。
……
我們?nèi)擞衷诿芰种凶吡艘欢?,除了遇見幾只黃毛狐貍以外,還沒遇到其他怪物。
柳爺忽然停下腳步說:“穿過這片紅刺林,前面就是斬龍崗了,據(jù)說很久以前有一條孽龍想來放出這未被完全鎮(zhèn)壓的蛟龍,結(jié)果被一個高人斬殺在此。”。
“孽龍的龍頭被扔進了萬丈崖,但龍身卻化成了山崗沼澤,這里可要注意,以前戰(zhàn)亂的時候死過很多人,有兵有土匪,還有三島倭奴。”。
“所以這里不僅地勢兇險,沼澤地里更是尸骨無數(shù),不知道這么些年又生出了什么怪物。”。
我擦,難道柳爺之前來過葬龍山嗎?怎么葬龍山的情況這么熟悉?
難怪劉墨云非要他來。
“退后,有人來了。”劉墨云忽然往前跨出一步,攔在了我身前。
我嚇了一跳,眼睛不住的環(huán)顧四周,葬龍山還有其他人來?
柳爺也趕緊往后走,劉墨云一雙眼又變成了青色,我甚至覺得有青光從眼里透出。
在我和柳爺?shù)娜f眾期待中,我們看見前面的刺林中果然走出了一個怪人,這個人渾身破破爛爛的。
左肩不知道是爛成了白骨,還是肩膀太細,反正看起來就不像人的肩膀。
至于他的臉,完全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