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騷歸牢騷,準備還是得準備,在山神廟過三天,我必須得把干糧和水給備足了。
去鎮(zhèn)上買了一大堆東西,柳爺還仗義的給了我一千塊,說是給我這三天的開銷。
我問柳爺我需不需要準備一些黑狗血童子尿這些,好辟邪。
柳爺說對劉神全這樣的猖將來說,這些東西根本就不起作用。
他之前給我的那串手鏈是他這些年給人撿骨,從一些尸骨身上弄下來的,是一個人身上陽氣最重的東西,脊椎第三節(jié),又叫龍骨。
柳爺說那串手鏈什么冤魂惡鬼見了都得退避三舍,劉神全卻輕輕松松的就給粉碎了,所以我說的這些辟邪玩意兒沒啥用。
“你現(xiàn)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地母娘娘能讓山神助你躲過這一劫。”。
我嘴角發(fā)苦,已經(jīng)沒了選擇,是生是死就看這三天了。
時間很快到了下午,柳爺說會把我送到山神廟,但不會在山神廟陪我,因為他在那里沒用。
我硬著頭皮說我頂?shù)米?,心里其實慌的一匹?/p>
我和柳爺兩人又往山神廟趕了過去,天上沒在下雨,但地上還是淅淅瀝瀝。
通往山神廟的路完全是藏在荊棘密林之中,地皮上滿是青苔和落葉,稍微不注意可能就會摔個狗吃屎。
翻過廟梁子基本上就當了山神廟,走路得要個四十分鐘左右。
結(jié)果我和柳爺剛走到距離廟梁子不遠的地方,就遇到了之前那個劉小姐和她的保鏢。
奇怪的是童笑庸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劉小姐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幾秒鐘,轉(zhuǎn)身下山去了。
我也沒心思管這個小丫頭片子到底求到了地母娘娘沒有。
柳爺安慰我說:“放心好了,地母娘娘沒那么容易被人拐跑的,而且我看這小妞的神情分明是生氣了,想必吃了閉門羹。”。
我朝著上次那個山洞看了一眼,不知怎么搞的,心里居然有一絲莫名的擔憂,擔心地母娘娘被人搶跑了。
我和柳爺趕到了山神廟,不知道是不是山神廟山高樹大的緣故,山神廟附近居然很干燥,不像下雨的樣子。
柳爺把手里的東西遞給我,皺皺巴巴的臉上似乎還有些不忍心,輕嘆一口氣道:“好好兒保重,記住,這三天一定不能出山神廟!”。
說罷柳爺便頭也不回的下山去了。
我心下凄然,這特么豈是一個慘字了得。
看了一眼外面,天幾乎已經(jīng)黑了,因為山神廟附近樹木高大,所以黑的比外面早。
我看了一眼山神廟里面的布置,除了一個兇神惡煞的神像并沒有其他什么東西,不過倒是挺寬。
而且似乎這里以前來過人,里面有干柴和枯草,也免得我出去找了。
我?guī)Я讼悖冉o山神敬三炷,嘴里說道:“山神老爺,我借你的廟宇避幾天難,有什么唐突之處,還希望您老人家不要見怪。”。
也不知道這個山神到底有沒有用,我現(xiàn)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
眼見香火沒熄滅,我心里也踏實了一些。
在山神廟里點了一堆柴火,我捧起青亡鬼經(jīng)看了起來,畢竟現(xiàn)在這種情況,我是寢食難安啊。
這地方?jīng)]電沒網(wǎng),我說實話,給你們五百塊錢一天,你們也住不下去。
更何況我只能吃方便面和自己帶的一些咸菜。
好在今天不像上次和柳爺來的時候,一屋子野物,要不然我嚇都要嚇死。
干柴噼里啪啦燃著,外面?zhèn)鱽砀鞣N各樣的野獸叫聲,有貓頭鷹,老鴰,還有山貓,一直‘呱呱’的叫著。
這些聲音靠形容是沒辦法精準的描述出來的,只有親身聽過的人才知道那是一種什么感覺。
萬籟俱寂,夜空中各種不知名的聲音充斥著我的耳膜,要說不怕,那絕對是吹牛逼,我明明怕得要死。
好在它們沒有鉆進山神廟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為山神廟的緣故。
我打開一瓶啤酒喝了兩口壯膽,喝的昏昏沉沉也好睡覺,無知者無畏。
我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睡著的,直到臉上傳來一陣濕漉漉的感覺,我才揉著眼睛醒了過來。
扭過頭一看,赫然發(fā)現(xiàn)我旁邊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一個小孩,但這可不是真的小孩,這是地娃娃。
這娃娃滿臉膿瘡,渾身赤紅,沒有口鼻,只有一雙死魚眼瞪得老大,而且身上有一股終年不能飄散的腐臭味道。
這玩意兒是從山里長出來的,但他究竟是怎么形成的,這我也不知道。
我知道他是地娃娃也是在后來,這時候我根本就不認識這是個什么玩意兒。
“臥槽!”我大叫一聲,一腳就將地娃娃踹飛了出去,它其實沒惡意,只是因為長相丑陋被人嫌棄,想找人陪他玩。
但此時的我完全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陡然看見這玩意兒,自然就給踹了出去。
抹了一把腦袋上的冷汗,看了看手機,發(fā)現(xiàn)是半夜兩點鐘。
這要不醒還好,醒了一看是這個時間段,我就更害怕了。
我翻出帶來的毛毯把自己蓋了起來,有時候掩耳盜鈴未嘗不是一個好辦法,我看不見自然不怕了。
蜷縮著睡了過去,這第一晚就算是安全渡過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上午十點多,柴火已經(jīng)熄滅了,昨晚除了那個怪小孩以外,似乎并沒有發(fā)生其他怪事。
我翻身從干柴上爬了起來,卻發(fā)現(xiàn)地上有一張白紙,白紙上面寫著:妾傾心于君,但妾現(xiàn)在本事低微,不能助君逃離磨難,君可乞求山神,助君一臂之力。
落款則是,賤妾白若梅。
我愣住了,居然真讓柳爺給說中了,地母娘娘白若梅真的出手幫我了。
但從她給我的紙條不難理解,她自己尚且在禁錮當中,所以對付不了劉神全。
我真不知道劉神全這個憨批是不是吃錯藥了,為什么非要揪著我不放。
“莫非昨晚那個怪異小孩是來給地母娘娘送信的么?”我心里一動,我把信使給踢飛了。
操,我傻逼了。
“山神老爺……你幫幫忙啊,您的大恩大德小弟我沒齒難忘。”我看了山神一眼,真希望他能顯化真身,從神像中跳出來助我一臂之力。
唉,還有兩晚,熬過去就好了。
由于山神廟里沒了多少柴火,所以白天我大著膽子去附近的樅樹林撿了一些干柴回來。
這一天簡直是度日如年,好不容易才挨到天黑。
天一黑我就躲進了山神廟里,生一堆火,燒幾個土豆吃。
到了大概晚上十點多,我剛躺在枯草上準備睡覺,心想著今晚應該沒什么事,應該第三天才是重頭戲。
結(jié)果出人意料的事情發(fā)生了。
一片白霧從山神廟門口蔓延進了山神廟,這種霧薄如輕紗,但是很濃,很快就充斥了整個山神廟。
連我生的火堆似乎都被白霧給淹沒了。
只能依稀看見一點火苗。
我瞬間清醒了不少,看這模樣肯定不是普通的霧氣,難道是劉神全過來了?
白霧籠罩,已經(jīng)連神像都看不見了,我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手里不僅捏緊了童笑庸給我的保命符。
這可是我最后的依靠啦。
霧氣中緩緩幻化出一個人影,藍色道衣,三角眼,這不正是劉神全嗎?
臥槽,果然找到這里來了!
“鄭山河,你知不知道我為什么一定要取你的龍骨。”劉神全陰沉沉的開口,讓我有一種墜入冰窖的感覺。
渾身不自覺的冒起了一層冷汗。
柳爺你可把我害苦了,山神廟有個JB的庇護作用,我要是去城隍廟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現(xiàn)在就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