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湖西邊山林
這天,銀瞳如常清晨又溜去山林里,想摘一些草藥。這山林還是和記憶中一樣,樹木叢生,百草豐茂。每天悶在百草堂里,看書是一個樂趣,可銀瞳還是會想念山林的樹,山林的溪,山林的風。銀瞳喜歡一切綠色的東西,綠色的木,綠色的草,連溪水的倒映,也是綠色的。
一到山林夜間,銀瞳的腳步也變得輕快。這里沒有人,只有自己,自己想走就走,想跑就跑,想跳就逃,一點都不用去顧忌,所謂的世俗規(guī)范,不用去顧忌,是否露出破綻。人間是好,偶爾,沒有人類的地方,也是挺好的。
走著走著,它看見樹上筑了一個新的鳥巢,是以前沒有看過哦,玩心大起,忽然想去數(shù)有幾顆卵,可惜怎么跳也勾不著。
不如?
銀瞳眼睛發(fā)亮,勾嘴一笑,既然心血來潮,那就說做就做吧!銀瞳尋個舒服的姿勢,靠在陰涼的屬下,合上眼睛。
沒多久,林憐身邊出現(xiàn)白霧,白霧慢慢凝聚成型,是一只狐貍的模樣。
“真是暢快?。?rdquo;銀瞳說完馬上閉上嘴巴,狐貍口吐人語,被人聽見肯定被視為妖孽,銀瞳左看右看,閉上眼睛感受,確定沒人了才敢咧開狐貍嘴巴傻笑。這地方地處偏僻,人類才不會來呢。果然當人當久了,顧慮就多了,整天疑神疑鬼的,真是可笑。
銀瞳舒服的拉伸身體,歡快的奔跑著,它好久沒有這么恣意了,四腳著地奔跑的感覺真好。銀瞳一會躍上樹看鳥巢數(shù)卵子,一會在草里穿梭追追兔子野雞,玩累了,就跳進水里暢游,嚇嚇水里的魚啊蝦啊,玩得不亦樂呼。
另一邊,林憐肉身斜身背靠著樹,臉上蒙著面紗,眼睛合著,遠遠看去,像是睡著了,也像是昏迷。
銀瞳離開后又到了回來,在林憐身上留下了自身的狐貍垂涎。
“這就萬無一失了。“
銀瞳滿意極了,這么一來,普通的蛇蟲鼠蟻絕對不敢靠近。
一黑衣蒙面男子施展輕功掠過,后面跟著兩個帶著面具的人。男子將兩人引至山林深處,趁機擺脫兩人,兩柱香后,才從山林深處出來。經(jīng)過林憐身邊,男子眉頭深蹙,剛才經(jīng)過時,這女子就在這。
男子停下腳步,不過片刻后搖頭,告訴自己,不要多管閑事。
男子抬腳正在走,聽見身后傳來聲音,神情很是不耐。
男子望了樹下的林憐,片刻猶豫的功夫,讓后面的人追了上來。果然,憐憫之心是會誤事的,為自己剛才的猶豫而不耐煩。
男子轉(zhuǎn)身,抽出手中的劍,劍鞘平實無華,可劍身將落葉都照得清清楚楚,是一把難得一見,鋒利無比的寶劍。劍鋒有多冷,男子的眼睛就有多冷。
“你們想要跟到什么時候?”男子語氣不耐到極點,跟蹤也不好好隱匿,被發(fā)現(xiàn)了還死皮賴臉不撤走。比起影子樓的影衛(wèi),差多了。要不是主子命令在前,殺了干凈利落,反正煞影堂沒一個好東西。
兩個面具人站在男子面前,面具遮掩了大半的臉部,站著不言不語。面具下的眼睛閃爍幾分驚訝,沒想到男子會直面他們。
“煞隱堂,哼!”男子出招,既然甩不掉,那就應戰(zhàn)吧!打完了還要去尋人,他可沒時間耗在著。
男子不再廢話,直接動手,劍光一閃,連招式也沒有,就直直刺了過去。
兩個面具男顯然是高手,面對男子蘊含內(nèi)力的劍招,堪堪避開了。男子對他們的身手有些詫異,沉著臉應對,想快些拿下對方,又不能不手下留情。主子沒有下令,影子樓絕對不能因為自己和煞隱堂撕破臉,大局為重。
男子越是動手越是心驚,煞隱堂的高手他瞭若指掌,身上如此了得,必是分堂堂主或左右護法。對外,自己不過是皇三子護衛(wèi),煞影堂下如此重筆,難道身份暴露了?
男子再平直一劍刺去,粘連兩人的劍,面具下的眼珠子駭然,對方的身手竟如此之高,看來之前是留手了。面具男被男子的劍牽引,刺向同伴的喉嚨,卻在臨近喉嚨時,劍鋒一偏,砍在對方同伴左肩。
面具人相視,看出男子有所顧忌,兩人合作許久甚有默契,一改以往一受一攻的方式,劍走偏鋒,不再守著自身脈門,也不再為自己做掩護,招式換為大開大合,放開手腳攻向男子。招式的轉(zhuǎn)變,使戰(zhàn)局產(chǎn)生變數(shù),原本有著優(yōu)勢的男子,變成兩方平手。
這是吃定我不敢取你們性命了?男子心中冷笑,改變打法又如何,不過是拖多一炷香而已。
一方手下留情,另一方出盡全力,二對一,男子不免吃虧,雖劃破他們大腿動脈,自己的胳膊也傷了。
確定對方已無力再追,男子收劍,抬腳就走,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
“姑娘。”
男子在林憐身邊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