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芳冷哼一聲,“我看你就是居心不良。”
“行了,都少說幾句吧。”曹明臉色陰沉的看著兩人,這一天天的都是什么事兒。“你們的情況我也了解了,要真是李二龍藏起來鵝,肯定也就在家里,我們找一圈不就知道了。”
李二龍瞪了曹明一眼,“我們家就這么大的地方,有沒有一目了然,村長你可不能幫著她冤枉我。”
“李二龍你這是什么話,我像是那種人嗎?”曹明臉色陰沉的看著李二龍,他這么做還不是想解決問題,他可倒好,一說話連他也傷了。
“要我看村長說的對,你把你所有的地方讓我們看看。”
李二龍臉色鐵青,“憑什么你們說看就看,還有沒有王法。”
“李二龍,這是證明你沒有偷鵝最好的辦法。”
就在這會下地的葛翠芳也回來了,看著一團(tuán)亂的家里,她連忙走到李二龍身邊,“這是藥做什么?吳芳怎么會在咱們家里?”
李二龍沒好氣的說道,“還不是吳芳冤枉我偷了她的鵝,為了證明清白要看看咋們家。”
“簡直是胡鬧,胡鬧啊。不能這么欺負(fù)人吧,還給不給人尊嚴(yán)了,你這就是欺負(fù)人啊,我不活了,你們欺負(fù)人。”
吳芳一聽這話這話頓時不樂意了,“怎么就胡鬧了,你看看我額頭,你家男人打的,你們要真沒有偷了我的鵝,我的鵝怎么會找不見,你們現(xiàn)在不敢讓我們看,我看你們就是做賊心虛。”
李二龍也在一旁直嘆氣,嘴里還嚷嚷著,“你的鵝自己有腿跑丟了非得來我這里胡鬧,你就是看我是個殘廢好欺負(fù),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王法。”
“我放養(yǎng)了這么多年的鵝,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這種情況,你一出現(xiàn)我的鵝就丟了,我不找你找誰。”
陳澤看著兩人你爭我吵,臉色有些難看,“行了,叔,你就讓她看看,要真沒什么,咱們也能證明自己。”
“看吧看吧,就這么大的地方,能有什么好找的。”李二龍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葛翠芳還想阻攔,他拉扯過她的手讓她坐在凳子上,“我看他們今天要是不檢查了不死心,算了,讓他們看。”
吳芳冷哼一聲開始走動,她先是把老兩口居住的屋子看了個遍,連犄角旮旯都沒有放過,緊跟著又走向其余兩個房間。
三間屋子連鵝毛也沒有發(fā)現(xiàn),她不死心,又朝著廚房走去,嘴里還嘟囔著。“指不定就是他們吃了,要是吃了,肯定有痕跡。”
曹明和陳澤相視一眼,兩人無奈的搖搖頭。她的鵝才掉了沒有多久她就找了過來,李二龍那有時間去處理鵝。
不過為了讓吳芳死心,他們也只能跟在吳芳身后朝著廚房走去。廚房的情況一眼就能看清楚,白色磚塊壘砌來的灶,其中一個地方被掏空是放柴火的地方。在廚房一角還放著一個小柜子,和陳澤身高差不多,
“說不定就在里面。”吳芳直接打開柜子,柜門沒有上鎖,伴隨著她的動作,里面的東西暴露在眾人眼中。
“冰箱?”陳澤每天微蹙,看冰箱的樣子還算比較新,“村長,你不是說他們?yōu)榱私o兒媳娶媳婦花光積蓄修了屋子,還欠了一屁股債,后來兒子不養(yǎng)他們,老兩口身體不好還把家里電器都變賣了,這冰箱是個什么情況?”
曹明臉色陰沉,“當(dāng)初他們是這么和我說的,我去問問他們。”
他剛轉(zhuǎn)身,就聽見吳芳驚呼的聲音傳來,“這冰箱后面有個老年奶粉?村長,這李二龍家里不是申請低保戶,又是冰箱又是老年奶粉的,這符合嗎?”
她沒有想到這個柜子除了放冰箱還放了別的東西,要不是她關(guān)柜門的看見右下角的角落里有個黑影,她也沒有想著過去摸。這下可好,鵝沒有找到,到是找到了不該存在的東西。
村子里的名額是公開的,誰家要申請大家伙也知道,所以看著眼前這些東西,吳芳眼底滿是懷疑。
不知道怎么的,陳澤突然想起之前老兩口的肉。
“走,去問問他。”曹明快步朝著房間走去,李二龍和葛翠芳正說著話,看見疾步走來的曹明,兩人嚇了一跳,“村長,怎么了?該不會鵝真的在我家吧,我說了我沒偷,肯定是誰想冤枉我。”
曹明沉著臉,“你不是說家里電器都變賣了?冰箱怎么回事?”
李二龍臉上有些不自在,“一個冰箱說明不了什么問題吧,我們老兩口吃的少,有些菜只舍得吃半個,所以當(dāng)初變賣的時候就把冰箱留下了。”
“行,你要這么說也能行,那我問你,老年奶粉呢?你們老兩口從出生到現(xiàn)在都沒有離開過小澤村,你被告訴我,這奶粉是憑空出現(xiàn)的。而且你們兩人飯都吃不起了,怎么舍得買老年奶粉?”
曹明從吳芳手中拿過奶粉拿給李二龍看,看見奶粉,李二龍臉色頓時變了,“這……”他沒有想到他藏在深處的奶粉都被他們給翻出來了。
“李二龍,你老實(shí)交代,是不是你兒子給你買的?”
“我們家親戚給我的行不行。”葛翠芳翻著白眼看著曹明。
曹明冷哼一聲,“你們家那個親戚,我怎么不知道,你告訴我,我去找他對峙。”大家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誰家有什么親戚都清楚。
“你……”葛翠芳臉色難看的看著曹明。
“我就問你,這是不是你兒子給你買的?”
李二龍臉色有些難看,“是,我兒子結(jié)婚前給我買的,我一直舍不得喝,有什么問題?”
陳澤從曹明手中拿過奶粉,“生產(chǎn)日期,你說你兒子給你買的,可這生產(chǎn)日期是距離現(xiàn)在還不到一年,叔,你說實(shí)話。”
曹老頭也沒有想到一場找鵝案會引發(fā)這么大的問題,他看了眼在場的眾人,上前拉扯一下吳芳,“鵝不在他們家,你不是還要找鵝,走吧。”
“我不走。”好不容易看見一場八卦,吳芳哪能離開。
“鵝不要了?”
吳芳想也沒有想說道:“走。”他們家里就她一個勞動力,丈夫趙虎早些年在工地上受了傷下半身癱瘓了,只能躺在床上,家里的老人和小孩兒還需要她照顧,鵝就是他們家的收入來源,丟一只鵝都是要她的命,所以她才會著急忙慌的來找李二龍算賬。
一時間屋子里就剩下五人,曹明嘆口氣,“李二龍,你老實(shí)和我說,到底是個什么情況,你要是再不說,我就去翻檔案,看看到底能不能聯(lián)系上你兒子。”
見狀,李二龍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我說,家里窮是真的,為了給我兒子結(jié)婚我們了欠了一屁股債,我和老婆子身體又不好,所以我們就把家電賣了用來給我們看病,我兒子掙的錢一部分還錢一部分生活。”
曹明臉色很是難看,要不是今天這事兒,原來這么多年李二龍和葛翠鳳一直在欺騙他,還真是妥妥的演技派。“你為什么隱瞞我說你兒子不管你。”
“我看村頭王老漢兒因?yàn)閮鹤硬粨狃B(yǎng)他就能評上低保,我想著這樣也能評上低保。有了低保,我兒子就不用管我們老兩口,他們掙的錢就能安心還錢了。你是不知道,我兒子兒媳婦因?yàn)檫€錢過多少次架,還差點(diǎn)離婚,能給他們減輕一點(diǎn)負(fù)擔(dān)是一點(diǎn)。”
李二龍側(cè)坐在床邊,臉上滿是苦澀,他也是沒有辦法才想出這個主意。
他的話讓陳澤陷入沉默,彩禮和結(jié)婚舉辦宴席能夠壓垮一個家庭,更別說是貧困村的村民。雖然他們家的情況讓人很是同情,可國家規(guī)定就是規(guī)定,無法更改。
“叔,你們家這情況不屬于低保戶。”
一聽這話,李二龍頓時急眼了,“怎么就不屬于低保戶了。”
“叔我問你,你兒子和兒媳在哪里工作?”
“在外面的工地上,怎么了?”
陳澤耐著性子說道:“國家有規(guī)定,收入不得超過國家最低額度,而且你有兒子兒媳,他們是家里的勞動力,有掙錢的能力,兩個人都在工地上干活,雖然很累,但掙的錢也絕對超過低保戶的最低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