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除了臺上的展臺外,四面的燈光都很暗淡。并沒有人清楚那一聲驚呼的主人是誰。
但卻如容多米諾骨牌一般,激起了連鎖反應(yīng)。臺下不斷有人竊竊私語。
“這不是上個月被爭得頭破血流那尊佛像嗎?“
“聽說是場匿名拍賣會?“
“本來只是最多兩百萬的東西,最后被惡意抬價到了五百萬?“
“什么呀,我聽到的是這個版本……“
高凡側(cè)耳注意著不遠處三人的談話。
三個人的口中,有三個版本,不知道哪個真哪個家。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尊佛像在當時確實引起不小的轟動。
“既然這尊佛像這么珍貴,流云集團干嘛還拿到臺面上來。”
高凡好奇地問道,在他看來,這純屬拉仇恨的行為。
“這就是故意給他們看的!”
“就是告訴別人他們財大氣粗。“
“說白了,這些展出的東西,拿出來展出,目的都不單純。
祁夢雨為高凡解釋道。這些財團之間相互看不慣,借著這種半公開的場合耍耍威風,已經(jīng)成為了一種慣例。
而這種行為帶來的后果就是兩家的競爭和相互攻擊更加地激烈。
不過他們并不是很在乎。
高凡有些汗顏,這炫富地方式也過于獨特了一些。終究還是自己見識太少,沒有到那個層面去,很難有真切的體會。
“可是我看這尊佛像倒也不至于……“
高凡正想說這尊佛像的珍貴程度并沒有到要爭搶的地步,卻被祁夢雨打斷了。
“重要的并不是佛像本身。“
“一個東西有沒有價值還要看它帶來的影響。“
“許多時候,拍賣會也像一個競標場。“
“你所展現(xiàn)出來的實力,對你的對手有震懾作用,對你的伙伴也有積極的影響。“
高凡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復(fù)雜的從來都不是這些冰冷的用金錢衡量的物體,而是背后爾虞我詐追名逐利的人心。
“你們家準備展示什么東西?”
高凡瞬間對這尊佛像失去了興趣,想到既然祁夢雨也來了,那么祈家也應(yīng)該會有藏品展出。
“下一件應(yīng)該就是啦。“
“我覺得挺普通的。“
祁夢雨雙手抱在胸前,默默注視著第四件呈上的藏品。
“臨泉市祈氏集團,五糧液九十周年金獎紀念酒。”
高凡聽到主持人的介紹,差點沒噴出來。
只見一瓶酒身全由黃金打造的五糧液在燈光下顯得耀眼奪目。
“這也可以?”
高凡一臉難以置信。
祁夢雨介紹說,這酒雖然當時拍賣下來的價格不足百萬,但是卻貴在稀少,當時為了得到它也是頗費了周章。
“一瓶酒,拍了將近一百萬?“
高凡再次確認道,怕買的不是酒,是裝酒的瓶子。
難道有錢人的生活就是這么的樸實無華,索然無味?
雖然他難以體,但是在場的其他人卻對臺上的那瓶酒驚嘆連連,還有不少人嘆息自己沒有那個機會參與當初這瓶酒的拍賣。
剩下的展出的藏品高凡都沒怎么在意,比起前面的四件顯得普普通通,在價格上也確實顯得有些不足。
就連在臨泉市實力僅此于祈家的汪家,帶來的展品都很平平無奇,顯得有些敷衍了事。
但總的來說,還算不虛此行。
唯一讓高凡不解的是,為什么祁夢雨非要拉著自己過來。
“沒有為什么!“
“如果非要一個原因的話,可能就是為了讓你欠我人情吧?”
祁夢雨的回答讓高凡有些啼笑皆非。
為了讓自己欠人情?
好別致的理由,好令人無法反駁。
宴會在眾賓客的商業(yè)胡吹亂捧中結(jié)束了,祈家的司機早早地就開車在門外等候。
高凡從今晚的宴會上獲得了不小的靈感,回去的一路上都在盤算著關(guān)于自己店鋪的事情,變得有些沉默寡言。
祁夢雨一會兒說關(guān)于拍賣會的事,一會兒說關(guān)于各個家族的八卦。
高凡都是聽得多說得少。正好自己也插不上什么話。
和祁夢雨告別后,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多。
高凡穿過熱鬧不減的小吃街,走在通往居民樓的那一段狹窄昏暗的小路。
小吃街里的喧囂在身后漸行漸遠,微弱的冷風吹的長青的樹葉晃動著,發(fā)出細微的沙沙聲。
高凡的腳步時慢時塊,一會向左靠,一會兒向右偏。從走路的姿勢來看,整個人左搖右晃的,一副喝醉了的模樣。
從高凡下車到現(xiàn)在,一直有七八個人鬼鬼祟祟地跟在自己后面,自己慢時他們也慢,自己快時他們也緊跟不舍。
高凡使用眼睛的能力裝作不經(jīng)意地向后面望去,看見了熟悉的王興富地臉。其他幾個人額自己一個也不認識。
其中一個男人長得就兇神惡煞的,一顆光頭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锃亮。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高凡默默地加快了腳步,突然像有一拐,便消失在人眼中。
“老大!高凡不見了!”
一個走在前面地穿一直留意高凡動向地男人回頭說道。在并不明亮地燈光下,他只看見高凡人影一晃,一眨眼就不見了。
光頭男人不滿的打了一下他的頭,眼神示意大家繼續(xù)跟上去。
果然沒走多遠,就看見右手邊有一條更加黑暗的小巷。
路燈因為年老失修,忽明忽暗的閃爍著。
高凡拐進小巷后,便默默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他沒覺得汪志勇會善罷甘休,但是沒想到這沒過幾天,他的人又找上門來。
“那是不是他?”
光頭看見一個人影隱隱約約的出現(xiàn)在巷子里。帶著幾人往里面走。
過了一會兒,那道人影似乎又不見了。
他們不得不又停下腳步,四處尋找張望。
“你們找我?“
高凡冷冰冰的聲音突然從幾人身后傳來。
王興富站在光頭男的身邊,嚇得一激靈。
“王少,你眼睛沒事了?”
聽到高凡一問,王興富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眼眶,眼神在黑暗中又陰狠了幾分。
“你就是高凡?”
光頭男人轉(zhuǎn)過身來。
“你們跟了我這么久,你覺得呢?”
高凡覺得有些搞笑,為什么這些人總喜歡問一些聽起來很酷實則很傻的對話,他不是高凡的話一直跟著他干什么?
“小子,你說話最好客氣一點。”
“說不定等會兒會唯一有點兒用處的就是你張嘴了。”
光頭男沒有惱怒,像高凡這種人他見得多了。都是嘴皮子厲害,最后還不是被打得下跪求饒。
“徐哥,千萬不要放過這小子!“
“我真想親手撕爛他那張賤嘴!“
王興富在一旁惡狠狠得說道,死死的盯著高凡,兩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生怕高凡轉(zhuǎn)身撒腿就跑。
高凡明顯感覺到了王興富對自己的恨意,有些驚訝。不就是打了他一拳嗎,這也太小氣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被搶了女朋友帶了綠帽子。
想到這里,高凡不得不認真重新審視一下他這么些天遇到的富二代。什么汪志勇、方為虛,還有眼前這個姓王的,怎么做人做事就這么不正常呢?
被王興富稱作徐哥的光頭男眼神示意了一下其他人,很快他們便默不作聲地向四面散開來,成半包圍狀。將高凡圍在了中間。
“聽王少說你打贏了李峰?”
光頭男徐哥問道。
高凡一愣,這個人名他有些陌生。
“李峰是誰?那個肌肉男嗎?”
思索了一陣,他突然想起來那個在場唯一能打的肌肉男,連連搖頭,一臉嫌棄的樣子。
“什么肌肉啊,我看都是假的。”
“他也太菜了!簡直弱雞一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