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我今天沒法離開這里,就這么認命我也不服氣。
伸手拿起放在座位下的巨大扳手,我打開車門準備跟著張癩子拼一場。
就算再怎么慫,我也不會在他的面前低頭。
摸到扳手的同時,我也摸到了那彌勒佛吊墜,我趕緊把吊墜緊緊的捏在掌心,算作如果,等下他對我發(fā)動攻擊,我就把吊墜丟在他身上。
叔叔不知道這個吊墜到底有什么作用,但畢竟是謝道蹤給我的,我對那位漂亮姐姐還是非常相信。
張癩子看見我把車窗打開嘴里一邊罵罵咧咧的,一邊順著車門走進來,直接來到駕駛座旁邊的位置坐好,伸手在車上摸來摸去,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摸出了一包香煙。
他點燃香煙,深深吸一口,然后吐出煙圈。
看見張癩子如此輕車熟路的樣子,我忍不住冷哼一聲。
看他動作如此熟練,看來他肯定是這輛公交車的第1個司機。
或緊緊地捏住手中的扳手和吊墜,時時刻刻防備著他對我發(fā)起攻擊。
果然張癩子在抽完手中香煙,轉頭看向我:“你小子怎么磨磨蹭蹭半天不開門,難道是遇到鬼了嗎?”
可不就是遇到了你這個鬼。
不過他說完這句話就沒有繼續(xù)說,又掏出一根香煙點燃并且遞給我:“你要不要來一根,這可是正宗的玉溪,不是你經(jīng)常拿來送人的冒牌貨。”
我一言不發(fā),卻是非常警惕的看著他。
小時候我也跟著我媽媽看過不少聊齋,知道這種東西一般都是會先打招呼讓人放松警惕,然后再突然出手。
張癩子叼著香煙:“等下回去之后可一定要好好的請我吃頓燒烤,這段時間為了你的事情,我可是跑了不少地方。”
看著他這么賣弄表演的樣子,我只覺得一陣惡心。如果說之前我沒發(fā)現(xiàn)他的秘密,可能還會因為他的行為感動。
但是一想到他做出的這些都是為了找一個替罪羊。
“張癩子,看來這段時間你還真的很忙,這幾天公司壓根找不到你人。”
我慢慢開口,其實也是在暗示他,我已經(jīng)知道他的秘密。
“這段時間還不是為了你的事情在到處奔波,而且我已經(jīng)問清楚了,之前那幾個司機的車上都載著一個人,是一個老頭子趴在身上總是會有一股濕潤的味道。”張癩子說到這你就閉嘴,在公交車里面看了好幾眼,“嘖,看來他今天根本不在車上。”
沒想到這個鬼還是一個演戲高手,在我面前把這場戲演的簡直滴水不漏。
而且,張癩子顯然不知道,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的秘密,而我也不想現(xiàn)在跟他撕破臉皮。
主要是因為現(xiàn)在就我跟他兩個人,而且旁邊就是水庫。
要是一句話說不上,他就會把我拖下去當替死鬼。
公交車駛進了一個大坑,所以剛才才無論如何都開不走。
張癩子跟著我一起想辦法把公交車開出大坑,隨后他就坐在副駕駛打瞌睡。
一只烏鴉突然飛過,叫聲喚醒張癩子。
他伸出雙手揉揉眼睛,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拍大腿:“我讓你去找的人找了沒有?”
知道他會這么問,所以我早早就把答案準備好:“我去找過,但是沒有碰到那個人,所以打算再找機會過去。”
老城區(qū)94號我肯定會去的,但這件事情我并不打算告訴張癩子。
上次完全是因為自己的機智逃走,這次回去說不定會羊入虎口。
張癩子聽到這句話都沒有說話,而是坐在位子上長長的沉默。
即將把車開進車庫,坐在旁邊的張癩子突然開口:“梁凡,你先把車停在路邊,我去買點燒烤。”
聽到這句話我倒沒有說什么,而是轉頭看向他。
張癩子被看到有些不自在,掏出錢包啪的一聲拍在我面前:“難道你怕哥哥今天不給錢?”
“行。那我就回宿舍等你。”
靠邊停車,張癩子動作麻利下車,還沖著我不停揮手。
我看了他一眼,隨后收回目光。
當天晚上我自然是沒有等到提著燒烤回來的張癩子,反而是等到我媽給我打的電話。
我媽在電話里跟我說,他舅舅家隔壁的兒子最近來城里讀書,讓我?guī)е诔抢锖煤猛鎯阂幌隆?/p>
我想著反正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事情,而我又因為開這輛公交車搞得自己提心吊膽,是時候走出去好好的散散心。
于是。
第2天天不亮,我就從衣柜里拿出我珍藏許久的正裝,穿在身上對著鏡子好一陣顯擺。
當初我以非常優(yōu)異的成績考到城里的大學,現(xiàn)在村里還有我的傳說。
再加上我總是報喜不報憂,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在外企工作的有為青年,因此家里的人都認為我在這里混得很好,所以有什么事情都會過來找我?guī)兔Α?/p>
為了維護自己的面子,我也總是裝作一副非常大方的樣子招待他們。
說起來,這也是我存不下彩禮的原因之一。
“喲,插上兩個毛,還真以為自己是鳳凰,也不看看自己到底是什么貨色。”魏華榮單手拿著洗臉盆從外面走進來,沖我翻個白眼。
他昨天就從小黑屋放出來,陳隊又把他叫到辦公室里面狠狠威脅一翻,
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談了些什么內容,反正他現(xiàn)在看到我總是時不時出言威脅我,卻再也沒有像之前一樣隨隨便便的動手。
“總比有些人一直當井底之蛙要好得多。”我拿過一遍的發(fā)膠,對著頭發(fā)噴了幾下,抓了一個看起來還算可以的發(fā)型。
做好一切之后,我準備出發(fā)了。
眼角余光卻瞥見魏華榮跟這幾個同事在那邊商量事情,還時不時對我的方向指指點。
親戚家的兒子約在了大學城附近的一家飯店,我早早的就趕到飯店,沒等多久,就看見一個年輕小伙走過來。
小伙子長得高高大大,眉清目秀,放在學校里也算得上是一個帥哥。
坐在包間點好菜,我準備擺出一副長輩的樣子,教訓一下他的學習,卻發(fā)現(xiàn)這個小伙子一直盯著我的胸口。
他似乎察覺到我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開口:“哥哥,我能不能摸一下你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