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父母以外,還有其他人。”
“老郭,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疑點歸疑點,你這樣強行把這兩件事扯上關系,到時候只會自亂其中。”
“那如果我還有更加直接的證據(jù)呢?你會怎么辦?”老郭反問。
我沒有回答老郭的問題,只是把之前在家里羅列的草稿拿了出來:“老郭,你看。這里面是我整理的很多想不通的疑點,你能看出什么來嗎?”
“看不出什么,這些事和我的事有聯(lián)系嗎?”
“對呀,有聯(lián)系嗎?那這些事互相之間有聯(lián)系嗎?”我問。
老郭沒有說話,他沉默了。
我繼續(xù)說道:“這里面的事,很多都是圍繞著長生發(fā)生的,它們可能和長生有關系,但是它們互相之間是沒有太多關系的。你能說阿超的死,和貓女的出現(xiàn)有關系嗎?他們沒有。如果我們在他們之間強行找出一個聯(lián)系點,那是不行的。就像一道題,題都錯了,那答案還有意思嗎?”
“你還記得那個貓女說過的話嗎?我還在休眠期。當時她說這個話的時候我并不能理解她要表達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后來,遇到鄭松鶴以后,我似乎有一點懂她的意思了。我在那個時候,是不是因為古靈的刺激,所以有蘇醒的可能了?但是我本身是不具備那些記憶的,那些記憶不屬于我,它是屬于另一個人。那我和那個人之間,只是一個共用身體的聯(lián)系。我是我,他是他。我們不是一個人。”
老郭一時語塞,他潛意思里覺得自己的父母沒有死。所以他不愿意去相信擺在面前那個冰冷的結果。他找了很多蛛絲馬跡,企圖推翻那個結果。但是越來越多的痕跡也只能證明他父母是曾經(jīng)存在過的,并不能證明現(xiàn)在還活著。
“你還沒有吃飯吧,趕緊去吧,老二可能都要吃光了。”
老郭低著頭,我看不清他現(xiàn)在的表情。但是我知道,有的話,我確實說得重了點。但愿老郭能明白我這些話背后的意思。
我隨手在身后掏了一瓶水洗臉,老郭一直也沒有再和我交流,他搗鼓著散在地上的東西。亂亂的一團,也不知道他能搗鼓出個什么樣來。
我下車的時候遠遠看見慕寒衍,他的樣子看起來相當狼狽。衣服上滿是灰塵,臉上還有一團淤青,左手還打著石膏。
我不由得笑出了聲,那個叫鴿子的人,這是下了狠手?。?/p>
“大家都沒事吧?”遠遠地看見我來了,慕寒衍主動打著招呼。
“我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好像傷得不清???誰下的狠手?”我有點幸災樂禍。
“慕哥哥,你終于來了!”那個黑帽子女人不知道從哪里飛奔了過來,直接打斷了我們的談話。
慕寒衍滿臉寵溺,一把給抱了起來。
什么情況?慕寒衍這廝居然有女朋友,還當著我的面撒著狗糧?
“咳咳!你倆能不能注意一下影響,光天化日的,虐狗不太好吧?”我說。
慕寒衍絲毫不覺得尷尬,用右手抱著那個黑帽子女孩轉了好幾個圈圈。
我汗顏!
“哦哦,介紹一下,我妹,慕寒雪!”
哈?
“這是你妹?”我現(xiàn)在能想通為什么她能知道那么多,還能喋喋不休的跟我說那么多了。慕寒衍把她保護得太好,除了做特定的事,她根本就不需要去面對那些險惡,那么說,她之前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怎么樣,慕哥哥,我厲害吧,我把你的朋友全部都帶過來了呢!”穆寒雪有些得意。
“我就知道你最棒了,路上沒有遇到麻煩吧?”慕寒衍刮著她的鼻子。
“有痞子跟著我,肯定不會給你惹亂子,痞子可兇了。”穆寒雪一邊說著,一邊偷偷地看著蹲在長安車旁邊抽煙的男子。
“那是痞子,我妹的保鏢。”慕寒衍聳聳肩,“去玩吧,哥哥要跟他們說事情了。”
穆寒雪走后,我和慕寒衍找了個凳子坐著。
“你這傷,那個醉漢弄的?”
“你是說鴿子嗎?他還沒有那個實力能把我弄成這樣。”慕寒衍笑笑。從他的語氣里聽出,他的實力似乎在那個醉漢以上。
“那你這是怎么回事?”我不解,能被傷成這樣,肯定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唉!”慕寒衍嘆了口氣,“說來也是話長,我被群毆了。”
緊接著,那貨開始戲精上身:“峰哥哥,我被群毆了,他們那么大的棍子,我內(nèi)心好怕的。”
慕寒衍一邊夸張的比畫著棍子的大小,一邊作勢就要往我的肩上靠。我趕緊用手撐住他的腦袋,制止著他這種不要臉的行為。
“我在跟你說正事!”
“人家也沒有跟你鬧著玩呀!”
我無奈的把臉轉到一邊,狠狠地翻了一個白眼,然后右手用力狠狠的推開了他的腦袋。慕寒衍并沒有放棄,連忙又用右手勾住我。
“當時人家真的有被嚇到嘛!”
“慕寒衍你屬狗皮膏藥的?”我有點不耐煩,但是也只能任由他勾著我的手臂。
“峰子,這個燒雞還不錯,你要不要……”老二遠遠地朝這邊跑著,快到的時候居然慢下了步子,“……你倆這是,也行,你們慢慢來,我都懂。”老二說著竟然開始把腳步往后退,轉過身一溜煙的跑沒影了。
他懂個啥?就他那五大三粗的樣子他能懂個啥?
“噗呲~”慕寒衍沒忍住,一下子就笑出了聲。
“好玩嗎?”我冷冷的問他。
“確實好玩,已經(jīng)好多年沒有這么玩過了,還真有點懷念。”慕寒衍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
“那個,我老爹,沒事吧!”我問。
“沒大礙,比起你接下來要做的事,他的情況好太多了。”
“我接下來要做什么?”我一下就提高了警惕。
“你相信長生嗎?”慕寒衍突然變得很正經(jīng),連背都不有自主的挺直了,仿佛長生在他的認知里是一種非常圣神的存在。
“那個真的有嗎?”我問。
“你怎么不覺得好奇呢?”慕寒衍有些奇怪,“你聽別人說過?”
我點點頭:“我聽周肅說過。”
慕寒衍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難怪了,我說你怎么一點都不覺得驚訝。但是周肅錯了。他從一開始就錯了。”
“什么意思?”我不解。
“他的方向錯了。大概是四年前,或許更早一點,反正沒有五年。我因為一些契機,撿到了一件東西。”
“長生?”我發(fā)出了疑問。
“沒錯,可以這么稱呼那個東西。那個東西很奇怪,他長得就像一截木頭,但是再缺水的狀態(tài)下,頂端會分裂,變成了一個Y。我拿著那個東西玩得不亦樂乎。其實也就是放到水里泡一下,然后又拿出來在太陽下暴曬,就不斷看著它分裂然后又合并。我覺得那樣很好玩。我開始在我的玩伴面前炫耀那個東西的存在。然后我爸就覺得好奇,托了好幾層關系拿去化驗了一下。第二天我爸就被莫名其妙的接走了,晚上回來的時候,他的神情異常的嚴肅,他把我叫到書房告訴我,這件事情絕對不要跟外邊的人提起。我問他為什么他也不說。”
慕寒衍停頓了一下,避開了他父親的事。
“后來我才知道,那東西叫長生。但是我爸當年把它給了誰去化驗,那些就沒有辦法得知了。我明的暗的各種渠道關注這些事,終于讓我找到了一個小的突破口。”
“我找了一個朋友,模擬著我記憶里長生的樣子,做了一個效果圖,雖然不是很像,但是也差不多有八成的樣子。我買了能買到的所有渠道的推廣,把圖片發(fā)到了網(wǎng)上。開始等待它的消息。網(wǎng)上的消息很多,但是也很雜,甚至有人說那是新型的水晶彈弓。就在我快要放棄的時候,一個評論引起了我的注意。他說,‘你這是在玩火’。我不清楚他什么意思,但是我感覺他可能知道點什么。我給他發(fā)了很多消息,他都沒有再回我。”
“就這樣?”
“當然不是,后來我用了一些計謀把他騙了出來。他一開始也是什么都不打算說的,直到我用他妻子和兒子的命開始要挾的時候,他還是說了。”
“你真狠!”
“我沒你想得那么陰險,那種事周肅可能會干,但是我絕對不會。”慕寒衍想了想,又解釋了一下,“我也不是說周肅一定會是個惡人,我只是說那種要挾方式我看不上。我當時就撒了個小謊,他就信以為真了,跟我說了一些他知道的事,但是他也只是個助手,知道的不多,對于我而言卻是一個不小的收獲。”
“長生在他們的科研里不是長生,他們管長生叫做永恒的復制。他們研究的那一株長生,從時間上的推斷來講,基本可以確定就是我爸提供的那一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