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鈴看著那還在不斷向四周蔓延的冰層心中十分著急,可是她現(xiàn)在不能出現(xiàn),莫嫻雅也絕對不會同意她用自己的身體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現(xiàn)在她只能在水中看著與冰王對峙著的流嘯,甚至她都沒辦法讓流嘯想辦法抽身離開,她感覺冰王已經(jīng)察覺到她了。
“流嘯,我今日來只是要帶他走,并不想與你掀起紛爭。”冰王指了指藍冉,而后玉手順勢一揮,海面上的冰層迅速消融。
流嘯聽聞此言也是停下了動作,他要帶風(fēng)鈴和張景浩離開這里,冰王不阻攔自然是最好。
可是一看到冰王那張古井無波的臉他就來氣,就是這張臉,兩萬多年前在寒河攔住了他和數(shù)以萬計的龍神族戰(zhàn)士。
他現(xiàn)在的確敵不過冰王,但是他也不能讓冰王好受!
“本帝還真以為你冰王的心隨著那個男人的死一起冰封了,沒想到這些年你還跟別人生了個兒子。”
譏諷!
赤裸裸的譏諷!
然而冰王的臉上依然是那副風(fēng)平浪靜的模樣,流嘯說的話顯然沒有給她的情緒帶來多大波動。
倒是藍冉急忙解釋道:“我是母親大人收留的義子!”
冰王狠狠地瞪了一眼藍冉,“我?guī)讜r說過你是我認的義子?你是我為我女兒選擇的夫婿!”
夫婿?!
這兩個字瞬間在藍冉和周筱佳的腦海里炸開了鍋,后者更是感覺全身力氣都被抽空了去。
原來是這樣嗎?
此前她還天真的幻想著若是入鬼道能追上藍冉的腳步倒也不錯,可現(xiàn)在……
藍冉也是愣在一邊,雖然他早就知道自己和周筱佳之間根本不可能,可他卻怎么也想不到他和周筱佳會以這種情況畫上句號。
他突然有些失心瘋地笑了起來,只因為冰王一句話,他一直在尋找的妹妹居然成了自己未來的妻子?
天底下怎么會有這么荒唐的事?!
流嘯此時也是看出了藍冉和周筱佳的異樣,突然間放聲大笑起來,跟著龍爪一劃,面前的空間便撕開了一道裂縫,一樣酒壺狀的冰藍色晶體出現(xiàn)在空間裂縫處。
跟著流嘯龍爪一揮,那冰壺便是落在了藍冉面前,一股純凈到極致的水流從冰壺中流出,環(huán)繞在藍冉的身邊。
藍冉的眼神有些茫然,“這是…蔚藍玉泉?”
“小子,若是你今日敢對冰王說不,我這蔚藍玉壺便贈予你,蔚藍玉壺能夠能夠源源不斷地將你的神力與普通的水交融形成蔚藍玉泉,你還年輕,給你時日成長,超過冰王也并非不可能。”
可是,藍冉敢接嗎?
他不敢!
他若是接了這蔚藍玉壺,便是對冰王說了那個“不”字,那么深海之中的冰錐便會穿透周筱佳的身體,憑他根本擋不下來!
冰王實在太強大了,他根本沒法反抗。
“哈哈哈,懦夫,懦夫!”
流嘯剛要收回蔚藍玉壺,虛空中突然出現(xiàn)一團絢麗的火焰,跟著一只宛若女人的雪白手臂抓住了蔚藍玉壺的壺口。
“藍冉兄啊藍冉兄,老前輩都把這寶貝拿出來送給你了,你怎么還拒絕呢?”
炎王---隕炎!
他握著蔚藍玉壺硬是塞到了藍冉手里,然而拍了拍藍冉的肩膀,看上去像是在安慰藍冉。
而后他朝著冰王喊道:“玥姨,我跟藍冉一會兒去吃些酒行不?”
隕炎的態(tài)度讓冰王也有些氣惱,但是隕炎畢竟與她一樣是十八神王之一,她也不好多說些什么。
見冰王默許下來,隕炎又走到周筱佳面前道:“妹子,這里我也是人生地不熟的,你一會兒帶我們?nèi)h?”
冰王這可忍不了了,她剛要說話,眼尖的隕炎立刻閃到流嘯面前拱手道:“晚輩隕炎,見過流嘯前輩。”
“我說前些日子感受到的千帝炎氣息怎么這么弱,原來是隕懿的兒子,看樣子你已經(jīng)繼承了炎王之位。”
“前些日子剛繼承家父的炎王之位,并向明皇討要了這片星域作為晚生的封域。”
“兩萬年前,我龍神族退兵至此,你神堂曾允諾過不再插手這方天地。一萬年前十八神王降冥界,說皇權(quán)不可不敬,我族也忍了。如今又一次三王齊至,你神堂又想做些什么?”流嘯瞪著隕炎怒聲喝道。
“正因為擔(dān)心其他神王會做些什么,所以家父才會讓晚生厚著臉皮討要了這片星域。前輩放心,隕炎不會插手這星域發(fā)生的任何事,只希望若是天痕關(guān)破了,前輩能不計前嫌出手相助。”
流嘯冷哼一聲:“你焚炎殿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隕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而后瞄了眼深水中的莫嫻雅與張景浩,跟著又拱了拱手道:“前輩今日看起來也是受人之托,不如我們今日就此散去,改日再敘,如何?”
流嘯不傻,他深知現(xiàn)在再糾纏下去對他不利,正要轉(zhuǎn)身離開,冰王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等等,將冥神留下來!”
這話一說出來,不僅是藍冉隕炎和流嘯傻了眼,甚至連風(fēng)鈴都愣住了。
冰王今日難道要為這方天地的小小冥神出頭?這還是那個心如玄冰的冰王嗎!
冰王本來的確只是為了帶藍冉離開的,不過當(dāng)她注意到水下那昏死不知的張景浩時,雪峰山洞里藍夢的倔強模樣又浮現(xiàn)在她眼前。
她并不關(guān)心張景浩和藍夢,甚至巴不得流嘯能殺了張景浩,可是她又擔(dān)心藍夢若再次損耗自身所剩無幾的生命會嚴重影響天痕劍,所以她才會臨時萌生留下張景浩的想法。
“冰王是擔(dān)心我會對這小子做什么?”流嘯話音剛落,一道金光從海水深處射出,落在了流嘯的龍爪中。
那是酩涯留給張景浩的請?zhí)?/p>
流嘯把玩著金色龍鱗繼續(xù)道:“我雖然不喜酩涯,但是既然酩涯代表龍神族向他發(fā)出請?zhí)冶悴粫λ趺礃?。我雖流放,可我還是龍神一族!明日此時,他二人便會回到這片海域。”
說完,流嘯也不再做停留,龍尾卷著昏迷的莫嫻雅和張景浩,朝著海心的一處孤島奔去。
莫嫻雅的昏迷自然是裝的,所以在離開藍沙灣后,莫嫻雅就坐在了巨大的龍背上,張景浩躺在她的身邊。
風(fēng)鈴則立于龍首處,糾結(jié)了很久,終是開口道,“流嘯兄,你的蔚藍玉壺…”
流嘯卻是直接打斷了風(fēng)鈴,“將壺交給那小子是我自己的意思,界主不必耿耿于懷。壺泉不離,那小子對蔚藍玉泉的契合度更高,所以壺更適合他。”
“說實話,我不相信神堂,天痕關(guān)破,若是龍神族舉族相助,等到戰(zhàn)爭平息后,神堂很有可能會拿龍神族開刀。所以真若到了那種時候,我會攔住龍神族,而那藍姓小子,帶著我的壺與泉在天痕關(guān)多殺幾個敵人倒也不錯!”
“沒想到僅僅是為了帶走他,竟然引的冰王炎王齊至。”即便已經(jīng)感受不到冰王與炎王的氣息,風(fēng)鈴卻還是感到有些心有余悸。
“提防焚炎殿!”流嘯面目凝重。
風(fēng)鈴卻是不解:“此話何意?”
“直覺!隕懿不是那種護這方天地便讓自己的兒子成為神堂眾矢之的的人。”
“可現(xiàn)在隕炎與一眾神王相互制約著,誰能在對方眼皮子底下做些什么?”
“若是換做已經(jīng)退居幕后的隕懿呢?!”
風(fēng)鈴徹底怔住了,這一種可能她從來都沒有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