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醫(yī)院
蘇妙月臉頰紅腫,連嘴唇都破了皮,她躺在病床上,已經(jīng)昏睡過去。
喬千屹劍眉一緊,周百川打她的那幾巴掌,都下狠了手,還企圖拍她的不雅視頻傳到網(wǎng)上。
若非他及時趕到,后果不堪設(shè)想。
“姐,姐。”蘇語柔連夜趕到了帝都醫(yī)院,急匆匆地進(jìn)入了病房。
喬千屹比了個安靜的手勢,示意她不要喧嘩。
蘇語柔捂住了嘴,不再說話。望著躺在病床上的蘇妙月,眼里一片心疼。
半分鐘后,喬千屹的胸口忽然劇烈疼痛,那團(tuán)壓制在胸口的悶氣,似乎要涌入喉間。
肯定是剛才動武時損耗了體內(nèi)真氣,所以胸口才有如此強(qiáng)烈的壓迫感。
他猛然起身,離開了病房。
“哎……你去哪兒?”蘇語柔叫了一聲,但沒得到喬千屹的任何回應(yīng)。
“嗚——嗚——”
正巧不巧,就在喬千屹前腳剛離開病房,他放在桌上的手機(jī)就振動了兩聲。
蘇語柔扭頭一看,發(fā)現(xiàn)他的手機(jī)來了一條彩信。
彩信內(nèi)容提示的是一張圖片。
雖然偷看別人隱私是不道德的行為,但好奇心還是趨勢蘇語柔點(diǎn)開了那條彩信。
是一張女人的照片,濃妝艷抹的臉,玲瓏有致的身材,身穿真絲吊帶連衣睡裙,身姿妖嬈地靠在墻壁旁,媚眼含春。
蘇語柔愣了一會兒,第一反應(yīng)這是條垃圾信息。
然而下一秒,這個號碼又發(fā)來了一條短信:小哥哥,人家好寂寞哦。自從上次在帝豪酒吧遇見了你,人家就對你一見鐘情了呢~小哥哥,什么時候還來帝豪酒吧呀?鶯鶯在這里等你喲,么么噠!
看到這一串字,蘇語柔不淡定了,腦海里已經(jīng)有了姐夫和別的女人鬼混的畫面。
蘇語柔忍不住在心里替蘇妙月打抱不平:好你個喬千屹,虧我姐姐一心一意對你,誰知道你卻在外面招蜂引蝶,簡直臭不要臉!
喬千屹走進(jìn)了洗手間,此刻的他再也隱忍不住,“噗!”一口黑血嘔向了洗手池。
喬千屹擰開了水龍頭,把洗手池里的血跡給沖洗干凈。
黑血嘔出來后,胸前郁結(jié)的悶氣也逐漸散去。他這副身子已經(jīng)受了內(nèi)傷,在未來三天內(nèi),萬萬不可再動武。
用冷水洗了把臉,喬千屹便離開了洗手間。在他踏出洗手間的那一瞬間,一個女人撞了上來。
“啪!”女人手里的藥瓶子灑落一地。
“對不起。”女人垂著頭,小聲道歉了一句,隨后蹲下身來,撿起了地上的藥。
女人聲音輕柔,喬千屹腦海中不禁浮現(xiàn)出了一抹倩影。他低頭一看,無意間看見女人的雙手手腕上有一大片淤青。
喬千屹蹲下身來,幫女人一起撿起了撒落在地的藥瓶。
“謝謝。”女人道謝一聲,二人目光交匯。
這一眼,讓兩人都震驚不已。
喬千屹的視線落在了女人臉上,如此熟悉的面龐,沒想到,他竟然在天朝兩千年遇見了她!
二人幾乎是同時開口。
“蕓煙!”
“皇上!”
皇上?她居然叫自己皇上?難道,她和自己一樣,也是重生魂穿到這個時代的?
“蕓煙,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確切的說,應(yīng)該是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個時代。
見到喬千屹,柳蕓煙的眼淚奪眶而出,淚如雨下。
他記得自己,他還記得自己!
柳蕓煙一頭栽進(jìn)了喬千屹的懷里,仿佛受了極大的委屈,埋頭在他身前失聲痛哭。
“嗚嗚嗚……皇上……皇上,沒想到……沒想到臣妾會在這個時代遇見你!”
上一世,柳蕓煙是他的表妹,也是他的皇后,他們相敬如賓,實(shí)則沒有任何男女之情,更沒有夫妻之實(shí)。
對于柳蕓煙,喬千屹從來都只把她當(dāng)成妹妹照顧。
柳蕓煙從小身體不好,早在他被蕭凌楓迫害的前一年,就已經(jīng)香消玉殞。
沒想到,柳蕓煙死了之后,就像他一樣重生到了這個時代,如此奇妙之事,讓喬千屹一時半會也捉摸不透。
“好了,別哭了,告訴朕,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喬千屹把她環(huán)在了懷里,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著她的情緒。
柳蕓煙抽泣著,哽咽道:“一年前,我……”
“喬千屹!”蘇語柔怒不可遏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醫(yī)院樓道里,她氣鼓鼓地朝喬千屹走了過來。
“我姐還躺在病床上,你就迫不及待想要找別的女人了?”
蘇語柔杏眼圓睜,狠狠瞪了柳蕓煙一眼,譏諷道:“你就是帝豪酒吧里的鶯鶯吧?我告訴你,他是我姐夫,他是有婦之夫!你別妄想當(dāng)小三來破壞我姐的婚姻!”
“住口!”喬千屹怒斥一聲,他明白“小三”的含義,他不允許有人出言侮辱自己的妹妹。
被喬千屹這么一吼,蘇語柔既委屈又生氣,語氣也重了幾分。
“喬千屹,虧我姐姐那么愛你,你就是個腳踏兩條船的渣男!”
柳蕓煙沒想到這個時代的喬千屹是有妻子的人,眼看被他妻子的妹妹誤會,急忙解釋道:“這位小姐,我和皇……我和千屹是普通朋友,只是許久未見,所以我一時激動才會給了他一個擁抱,希望小姐你別誤會了。”
柳蕓煙在這個時代已經(jīng)生活了一年,說話的語氣也早就改了過來。
解釋之后,她又抱歉了幾句:“對不起,讓你誤會了,我們真的沒什么,我先回去了。”
柳蕓煙不舍地望了喬千屹一眼,抱著懷里的一堆藥瓶離開了醫(yī)院。
就在她轉(zhuǎn)身的那一瞬間,喬千屹隱約看見她被頭發(fā)遮擋的脖子后,也有一大塊淤青。聯(lián)想她手腕上的一片青紫,喬千屹心里懷疑,她被人打了。
見到喬千屹的視線依然追隨著柳蕓煙,蘇語柔陰陽怪氣說:“怎么?依依不舍???是不是還想追上去?。?rdquo;
蘇語柔本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喬千屹還真的這樣做了。
他倒不是在意蘇語柔的嘲諷,而是在意柳蕓煙身上的那些傷。
“哎,喬千屹!你什么意思???”他的這一舉動,讓蘇語柔的怒火更盛。
“朕回頭親自同蘇姑娘解釋,無需你過問。”
喬千屹冷淡的態(tài)度把蘇語柔氣得咬牙切齒,她心里更加篤定了喬千屹和那女人有一腿。
柳蕓煙抱著藥離開了醫(yī)院,喬千屹叫住了她。
“蕓煙。”
柳蕓煙神色有些慌亂,咬了咬唇,道:“皇上,我先走了,這是我的號碼,你存一下。”
柳蕓煙手忙腳亂地從衣兜里掏了一張名片給喬千屹。
喬千屹見她神色不對勁,為何她會如此驚慌失措?
喬千屹環(huán)顧四周,現(xiàn)在已是深夜,街道上早已沒了行人,只在對面街道的大樹下,停了一輛黑色的轎車。
“蕓煙,你身上的傷是怎么回事?”
“沒……沒什么,我真的要走了?;噬?,咱們改日再見吧。”
柳蕓煙眼神閃躲,言辭閃爍,整個人都變得緊張起來,好像周圍有洪水猛獸,迫使她不得不快點(diǎn)離開。
喬千屹拉住了她,想要問個明白:“蕓煙,是不是有人欺負(fù)你了?”
柳蕓煙神情極不自然,她掙扎著,快要哭了出來。
“皇上,沒人欺負(fù)我,我真的要走了。”
柳蕓煙說話略帶哭腔,告別了喬千屹就往對面街道走去。
喬千屹目送走柳蕓煙,發(fā)現(xiàn)她上了對面那輛黑色轎車。
柳蕓煙有事瞞著自己,一提到她身上的傷,她整個人就變得異常緊張,好像有難言之隱。
喬千屹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名片:帝豪集團(tuán)公關(guān)顧問,柳蕓煙。下面還有一串她的號碼。
帝豪集團(tuán)?他記得,前天晚上在帝豪酒吧里遇見的那個薛少,就是帝豪集團(tuán)總裁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