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馬哥,面子我給了,有人不給你面子昂。”我笑著遞了根煙過去。
“賽臉呢?”小馬哥指著那虎逼罵了一聲。
“小馬哥,我不讓你為難。”我站起來說,“人都在這兒,怎么打的你你就怎么打回去,哥幾個都在,你隨便挑一個唄。”
大仙照顧我面子,我以茶代酒賠不是,他只是低頭翻了翻眼睛沒說話,看我這么說話了,悠悠來了個自問自答:“建議挑我,知道為毛不?因為老子只打人,不殺人。”
“行了,一個個都別吹牛逼了。”小馬哥受不了了,從包里拿出兩千塊錢扔給了那小子,“自己買點東西嘰吧補補。”
“哥,我傷的是臉,補嘰吧干么事?”
“臥槽,比老子還虎。”鐵錘大驚失色。
小馬哥也覺得臉沒地兒擱了,一腳踹過去:“滾犢子。”
收拾了一下心情,小馬哥向我說:“阿仁,要不要賺點外快?”
津江F4的一身打扮確實磕磣,是個人都看得出來缺錢花,剛剛小馬哥拉包給錢的時候,大仙都動了搶包的心思了,可見哥幾個渴到啥地步了。
我沒有裝逼的本錢,問小馬哥:“什么路子?”
“零花錢而已。”小馬哥嗤之以鼻地說,“我一朋友,馬子被撬了,跟撬墻根的王八蛋碼隊形,人越多越好,站隊撐個場面就行了,五百一個人。”
這生意劃得來,也算是靠勞力所得,我問另外F3:“哥幾個意思呢?”
“閑也是閑著,跟著去看看唄。”大仙說得輕描淡寫,冒綠光的眼睛已經(jīng)把他的內(nèi)心出賣了,他特么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錢攥手里才好。
半個小時后,跟著小馬哥到了老體育場里的足球場上,已經(jīng)有不少人了,隊形比較散,看到小馬哥,咱們這一方的人紛給過來跟小馬哥打招呼,對面也有幾個跟小馬哥認識的,也過來打招呼。
大仙兩手插兜,也不怕手捂出痱子,嗤之以鼻:“紀律性不強。”
我沒理會他的裝逼,看了一下場上的形勢,兩邊人都不少,問了一嘴:“對方什么來頭,能量不小。”
小馬哥不屑道:“人多有個鳥用,來,我給你說說虎入羊群的事情。”
我頓時頭大,連連擺手:“哥,打住打住。”
小馬哥嘿嘿一笑:“一會兒跟著我,做做樣子就行了,別特么傻比似的往前沖。”
“濫竽充數(shù)唄。”鐵錘居然整出個詞來,震倒一片。
“有點學識,來來,我給你說說濫竽充數(shù)的典故。”小馬哥不放過任何施教的機會。
兩方的主角都還沒到,隊形還沒碼整齊,我們幾個在邊上吹牛逼。正吹著,小馬哥低呼了一聲:“來了,臥槽,他怎么來了?”
從足球場的兩端各有一幫人馬殺到,這邊的直接走到小馬哥身邊,是個滿臉青春痘的小伙子:“小馬哥,麻煩你了。”
“時間緊,任務重,只來了二十多個。”
“明白,事兒辦完了,錢照給,我再請兄弟們坐坐。”
“小春,提到錢,我要跟你嘮幾句。”小馬哥說,“五百一個是良心價了,我本來不應該提價的,但是……”
小馬哥把目光投向了對面,低聲道:“那嘰吧身邊的兩個都是過去的老混子,下手比較黑,都是重傷害坐過牢的人。”
小馬哥的意思很明白,之前嘛,我出點人幫你出口氣,小事情,但是現(xiàn)在不同了,對方有兩個點子硬的人物,不是幾句話就能嚇唬走的,那么這個活難度系數(shù)就提高了,隨之而來的就是價格上的提高。
小春看上去不像是在社會上混的人,不了解重傷害坐牢跟小偷小摸坐牢之間的區(qū)別,臉色有些難看:“幾個意思?坐地起價呢?”
小馬哥淡淡道:“小春,工種不同,工地上還有大、小工之分呢不是?你要不想給這個錢,沒事,我就當我?guī)Ц鐜讉€來體育場散步了。”
“小馬哥,這事你干的不地道啊。”小春上火了。
小馬哥也不說話,一招手:“兄弟們,撤了。”
大仙不屑地撇了撇嘴,吳昕一如既往地不說話,我回頭找了一下,鐵錘特么不見了,一抬頭,小馬哥帶著人已經(jīng)出了足球場。
這時,對面的十幾個人浩浩蕩蕩地過了來,最前面那小子單手插在口袋里,摟著個化著煙熏裝的姑娘,在那姑娘胸上摸了一把,然后得瑟地戳了戳小春的胸口:“你特么不是要跟我碼隊形嗎?”
小春咬著牙一聲不吭,挺嘰吧可憐。
鐵錘這會兒從一角落里提出大褲衩子出了來,大仙笑罵了他一句:“還沒動手就嘰吧先尿了?”
“不特么嘰吧尿,還能用嘴尿?”鐵錘回了一句,迷迷噔噔地說,“咦,人呢?完事了都?”
“出狀況了,撤唄。”
“你們幾個,別特么走!”可能是看到小馬哥帶人走了,我們還沒走,那小子以為我們給小春撐腰,這一聲叫喚完了,那十幾個人擴大包圍圈,把我們F4也給圍了進去。
我沒把領頭的那小子放在眼里,目光落在那兩老混子身上,說他們是老混子,那是相對的,年紀比我們也就大了六七歲,混得早,神情淡定的一比。
大仙捅了捅我腰眼子:“干不干???”
“不干走不了吧?”我有些吃不準。
一看這架勢,鐵錘先急眼了:“啥嘰吧意思?錢沒收到還要干架是不?”
我跟大仙有個眼神上的交流之后,用肩膀撞了一下鐵錘,然后勾著小春的脖子在他耳邊低聲說:“舍得花錢不?”
小春心里慌的一批,沒明白我的意思,我解釋了一下:“不想花錢,我們哥就是來看熱鬧的,舍得花錢,哥幾個讓你今晚腰板兒挺直嘍!”
小春眨巴了下眼睛,居然勸了我一下:“他們這么多人,你們還是低個頭走吧。”
“你是心疼我們還是心疼錢?”我調(diào)侃地問了一句。
“逼叨個啥呢?”對面那小子不耐煩了,推著我肩膀說。
我撥拉了他一下:“急個嘰吧,沒看到談事兒么?”
小春見我沒退讓的意思,眼睛一亮,心說他們不幫忙,自己挨收拾鐵板釘釘,倒不如搏一把,看我說話的態(tài)度就沒把眼前這十幾號人當回事兒,最壞的結果也就是挨頓打,當即說:“錢是小事。”
“妥了。”我轉(zhuǎn)過身,猛一低頭,腦袋就磕在了對面那小子的鼻梁上,與此同時,F(xiàn)3也動了!
先干小弟再動BOSS,那是電影里嘰吧干的傻比事,擒賊先擒王才是硬道理!
幾人分工很明確,我負責拿下撬墻角的這小子,腦袋磕上他鼻梁,鼻梁喀嚓一聲就斷了,呲血還是小事,帶來的最大影響就是疼得掉眼淚。對于普通人來說,眼睛看不見了,戰(zhàn)斗力基本就是渣了。
這一磕上去,我抬膝就干在他的小肚子上,所以我只用了兩下,就完成了我的任務。
鐵錘和吳昕找上的都是老混子,他們看出來了,這兩老嘰吧才是鎮(zhèn)場子的,搞定他們,其他人就不足為懼。
鐵錘錘子用得很順手,一貓腰,這一錘子就砸在了混子甲的腳面上。君不見多少武林高手都死在踩腳面這一招上,何況還是一錘子,混子甲頓時慘嚎了起來,鐵錘跟上又是一下,第二只腳也廢了,人就跌倒在地。
鐵錘直接往他身上一撲,錘子迅疾砸下,這下是掄起來干的,砸在腮幫子上,混子甲直接被KO。
吳昕也沖向了混子乙,他身上沒刀子,戰(zhàn)斗力打了個折扣,一拳打在對方臉上,對方隨即反擊,兩人互毆了一拳,被吳昕雙手雙腳給纏住,同時摔倒在地,然后就聽到混子乙嗷嗷直叫,吳昕像條狼似的嘴貼在他脖子上,嘴丫子都呲出血來了。
我這才知道,吳昕的性格里也有虎的一面,不但刀玩得好,一張嘴玩得也嘰吧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