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會所,人群往來不絕。
越來越多的人被會所開業(yè)儀式吸引而來,距離儀式開始的時間也越來越近了。
站在樓梯口,江嫣然的臉色越發(fā)的陰沉。
她死死的盯著前方人群之中的周欣欣。
她怎么會來?
心中充滿了疑惑,江嫣然咬了咬牙。
無論周欣欣到底想做什么,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沒時間去調(diào)查了。
距離既定的記者發(fā)布會召開的時間只剩下最后的兩分鐘,她再不出現(xiàn),就算是事故了。
為了這一天,林辰準備了太久,她也準備了太久了。
絕對不能出現(xiàn)任何問題。
深呼吸,壓下了心中的憂慮,江嫣然再度恢復了那冰山一般的姿態(tài)。
火紅的高跟鞋和地板輕輕碰撞,清脆的響動惹人注目。
一道道目光,盡數(shù)匯聚在了江嫣然的身上。
疑惑。
“棲凰樓的江總?她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今天不是林氏會所的開業(yè)儀式么?”
有人提出了心中的疑惑,人群之中的周欣欣也看了過去,臉上分明露出了一抹冷笑。
“林辰和江嫣然關系很好,況且林氏會所有江嫣然的股份,她出現(xiàn)在這里倒是很正常,只不過林辰去了什么地方?”
“開業(yè)儀式這么大的事情,林辰不出現(xiàn)算是怎么回事?”
議論聲充耳,江嫣然鳳眸之中閃過一抹凝重,卻并沒有將心中不滿表現(xiàn)出來,深呼吸上臺,會所高層以及棲凰樓的高層也早已經(jīng)趕到。
他們分立兩排,白狼也已經(jīng)趕到。
林辰?jīng)]有歸來,現(xiàn)在只能看江嫣然的了。
“安靜!”
環(huán)視四周,白狼開口。
冷厲的聲音充耳,人們表情微變,卻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閉上了嘴巴。
江嫣然緩緩開口:“各位,今天林辰有些急事,無法及時趕到,所以這一次的記者發(fā)布會由我主持。”
“江總,這怎么說也是林家的事情,你一個外人,有什么資格?”
下方一道聲音忽然傳來,江嫣然臉色瞬間一變。
目光落到前方,發(fā)現(xiàn)說話的人下意識的看了眼周欣欣的方向。
故意搗亂?
皺了皺眉,江嫣然冷冷的說:“林氏會所,有我棲凰樓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我怎么沒有資格?”
“這位媒體界的朋友,我希望你能想好了再說話。”
聲音之中帶著一縷威壓,話語落下的瞬間白狼冷哼,守衛(wèi)在周圍的人同時上前一步,一道道目光盡數(shù)落在了那記者的身上。
殺機涌動,點點寒意匯聚,直接將那記者包圍,他臉色一變,一臉慌張的閉上了嘴巴。
環(huán)視四周,江嫣然接著說:“各位,不管怎么說,今天是林氏會所的開業(yè)儀式,不管對你們來說這算是什么,但對于林氏會所,對于林家,乃至對于林辰和我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日子。”
“來送上祝福的人,我江嫣然代表林辰以及林氏會所和棲凰樓所有人表示感謝。”
“但!”
目光瞬間變?yōu)槔鋮枺曇糁幸矌в袧獬淼膲浩葰庀ⅲ?ldquo;若是有些不知死活的人來這里鬧事的話,我江嫣然同樣不會輕饒了他!”
無形中,有殺機流淌,一切想要來找林辰麻煩的人,頓時閉上了嘴巴。
這場面,讓江嫣然稍稍松了口氣。
而下方周欣欣卻忽然冷笑。
“江總好大的威風啊。”
江嫣然臉色一變,看向周欣欣的同時,林氏會所這邊的人也紛紛看向了周欣欣。
一道道目光匯聚,周欣欣卻不躲不閃,直接上前一步。
站在臺下,她直直的看著上方的江嫣然說:“若林氏會所真的是正常開業(yè),我們自然要送上祝福,可。”
周欣欣目光一轉,眼中頓時露出了冷笑。
“要是這個過程中,夾雜了一些不正常的手段呢?”
江嫣然臉色一變。
“你什么意思!”
“呵。”
周欣欣冷笑一聲說:“眾所周知,早在一個月前,林氏會所的股權,就已經(jīng)不屬于林辰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
這話一落,在場之人議論紛紛。
一個月前,陳九自玉虹酒店縱身一跳,引得整個海都東區(qū)所有人的關注,而后周欣欣強勢謀得了會所的所有股權。
誰都清楚,從那個時候開始,林氏會所早已經(jīng)不屬于林辰和林家了。
只不過后來林辰的強勢歸來奪回了會所,這件事人們也就不再議論了,卻沒想到,周欣欣在這種時候再一次提起了這件事。
“確實。”周欣欣在笑著,“幾天前你江嫣然用強大的財力和人脈從我手中奪回了林氏會所的股權,可我記得,這塊地,并不包括在里面吧?”
江嫣然臉色一變。
周欣欣說的沒錯。
原本林氏會所股權和地契一直都在周欣欣手中,可江嫣然查到一個月前周欣欣將地契變賣,至于到底讓她賣去了什么地方,也一直沒有查清楚。
本想著將林氏會所開業(yè)的消息放出去這塊地的主人起碼會出動出面,最壞的打算也不過是高價收回地契而已,可誰想到這地的主人遲遲沒有出現(xiàn)。
事到如今,江嫣然自然能夠想明白,周欣欣根本就是想要用這件事?lián)v亂。
臉色越發(fā)的難看,她死死的盯著周欣欣。
“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早就說了,林氏會所是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奪來的,股權是,這地的所有權,同樣是。”
“我警告你,不要血口噴人!”
江嫣然猛的上前一步,臉色陰沉。
有些事暗地里做倒是不會有什么,可一旦搬到明面上,影響就不是一點半點了。
輿論的壓力,足以壓垮這個剛剛有點起色的會所。
更何況,這地皮的主人遲遲沒有出現(xiàn),又何談什么不光彩的手段?
白狼也已經(jīng)察覺到了局勢的不正常,但他也清楚這里不是境外,僅僅只有拳頭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
同樣上前,冷冷的看了周欣欣一眼才說:“周小姐,若是你再在這里胡言亂語,就別怪我們將你趕出去了!”
“胡言亂語?”
周欣欣冷笑,隨即直接拿出了一份合同。
一瞬間目光匯聚,周欣欣接著說:“各位,這,是我當初轉讓這地皮的合同,而當初買下這塊地的人,正是黑市的龍頭之一,祝老!”
這話一落,議論聲四起。
“不巧的是,在前幾日我前往黑市和祝老商議地皮轉讓的時候,恰好見到了林辰和這個人同樣去了黑市。”
周欣欣猛的指向了白狼。
“而后,我就發(fā)現(xiàn)這塊地的所有權,已經(jīng)轉到了林辰的名下,大家若是不相信,自然可以查明。”
有人立即行動了起來,簡單一查后發(fā)現(xiàn),周欣欣所說的完全是真的。
“本來這也沒什么,但怪就怪在,祝老并沒有收到任何對等的資金和利益,昨晚我去見過祝老,他跟我說了事情的始末。”
“分明是林辰和這個人當日前往黑市,威逼祝老無條件交出了這土地的所有權,他們的手段極其兇殘,祝老實在沒辦法,才只能同意。”
抬頭看向了臺上江嫣然和白狼,周欣欣冷笑一聲說:“我知道你們想說什么,告訴你們,擔心你們不承認,我早已經(jīng)帶來了認證和物證!”
啪!
一個響指,房門被推開。
外面走進來的正是趙天宇,只一眼眾人就認出了他的身份。
無數(shù)目光盡數(shù)匯聚,那個人二話不說直接掏出手機點開了視頻。
視頻倒并沒有經(jīng)過什么處理,正是當日林辰和白狼前往參加賭酒大會時候的畫面。
沒有錄下整個畫面,只是保留著林辰和祝老的交鋒,從中可以明確看到林辰對祝老的逼迫。
尤其最后的簽下合同的畫面,看到這里,眾人心中早已經(jīng)有了答案。
“現(xiàn)在你們還有什么好說的?”
周欣欣看向臺上兩人,白狼聞言猛的開口:“周欣欣,你不要血口噴人,當時我和林先生前往,根本不知道祝老就是這地皮的主人,而且我們所簽下的,也根本不是土地所有權的轉讓合同!”
“不是么?”
趙天宇冷哼,“當時的一切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我趙天宇雖然是黑市的人,但比起手段的兇狠,我也只能甘拜下風。”
說著,趙天宇眼中流露出了一抹威脅的味道。
白狼臉色一變。
當日,他們所作的不僅僅只有這些,若是趙天宇將死人這種事說出來,麻煩會更大。
黑市之中沒有規(guī)則,但外界有。
想到這一點,白狼遲遲未曾開口。
江嫣然見狀,雖然不清楚白狼林辰到底有什么把柄抓在趙天宇身上,但也能夠看出此時局勢的不利。
縱然清楚這一切不過是周欣欣的圈套,可為了林辰的安全,只能保持沉默。
“怎么不說話了?”
周欣欣在冷笑,她緊盯著江嫣然說:“江總不是很能言善辯么?”
“還是說現(xiàn)在認證物證齊全,你們也不得不認可這件事了?”
周欣欣臉上的冷笑越發(fā)的濃烈,江嫣然則死死的盯著她,聲音完全就是從牙縫之中擠出來的。
“周欣欣,林家待你不薄,你沒必要做的這么絕吧。”
“改打感情牌了?”
周欣欣依舊在冷笑,她轉而看向全場,直接提高了聲音,“各位媒體界的朋友也都看到了吧?”
“現(xiàn)在誰對誰錯你們心里應該有了判斷,向林辰這種做事骯臟之人,我們真的能讓他崛起?”
沒有人開口,但現(xiàn)場的一切都已經(jīng)通過攝像頭告知了全城,巨大的輿論壓力之下,棲凰樓都會受到威脅。
江嫣然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