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楊思思幫我一起收拾了一下行李,房子她今天幫我租好了。其實我的東西也不多,就幾套衣服,而且我新的住也不遠,何止不遠其實就在這條巷子口,出了門走三十多米就到了,落下了什么隨時可以回來取。
“明天再走吧,我剛?cè)ツ抢锟戳丝矗K的一塌糊涂。明天白天我?guī)瞎ぞ呷ソo你打掃一下,再給你弄床新的被子。”
“也行,麻煩你了。”反正也不著急這一天。
“這人都還沒走怎么就變得這么生疏了,姐姐我好傷心呀。”楊思思邊說邊過來抱起我的頭撓我的頭發(fā),想要我打鬧起來。
可我因為今天林佳豪和湯斕的事情,這會兒還有點心煩意亂,下意識的推開了她“別鬧。”
她愣了一下,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轉(zhuǎn)身回了臥室。
我一邊揣測著剛才楊思思的表情一邊默默的點了根煙,其實我也很弄不懂自己對她是什么感覺。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畢竟認識了這么久光一起同居就半年了,更何況在認識湯斕前我還時常和她發(fā)生身體上的關(guān)系??赡?,她也同樣弄不懂自己吧。
恍惚間,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辞鍋黼姾笪翌D時打了一個激愣,是湯斕!
“喂,陳銳,你在哪里!”剛接通,那頭就傳來湯斕氣勢洶洶的聲音。
“在家里啊。你今天怎么了?發(fā)你什么微信不回,打你電話也不接。”
“陳銳,你喜不喜歡我?”
湯斕不答反問,并且問題直擊我的要害,瞬間讓我不知所措。她怎么了?難道林佳豪和她家里人又給了她什么壓力,該不會是想破釜沉舟的和我私奔吧?
“你說啊!”
一時沒有聽到我的回答她好像很焦慮,步步緊逼般的再一次問道,并且最后那個‘啊’字拉的特別長,我感到了她此時內(nèi)心的激烈。
“喜歡!”
“呵呵……”隨即從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冷笑,我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開門!”
她說什么?我忽然抬頭望向自己屋子的大門,一種不祥的預感瞬間充斥我的全身。
“你開門??!”電話里湯斕再次催促到,并且伴隨著敲門聲傳進了屋子。
她此時就在門外!
“陳銳!”這次的聲音不是從電話里傳來的,而是門外湯斕真真切切的聲音。并且她敲門的頻率越來越快,力道越來越大,最后整幢房子都開始顫抖起來。
我直接傻了……她怎么會知道我住的地方?
咔嚓,一陣清脆響聲從鑰匙孔里傳來,門被打開了。湯斕和一個陌生男子出現(xiàn)在門外,那男子腳邊還有一個工具包,開完鎖就拎著包走了。
臥槽,感情這丫頭知道我不會開門竟然還請了一個開鎖師傅!
湯斕看了我一眼,把目光往我身后的臥室門口移去,最終兩眼發(fā)直,直勾勾的盯著那里。
我只覺得頭皮發(fā)麻,我從來沒有見過她這么悲憤欲絕的表情。同時我也意識到了什么,慌忙回過頭,果然楊思思正蓬著一頭微卷的長發(fā),穿著一件吊帶睡衣寬寬松松的站在那里,未進也未退。
此時,我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
可更刺激的還在后面。
湯斕小手一揚,如碟狀的一刀照片就這么在客廳里片片飛揚起來,隨之又紛紛落下,每一張都像斷了線的風箏那么無助。照片上面的,都是我這幾日和楊思思一同出入這間屋子的場景,里面還有前天晚上我喝醉酒時,她把我扶在床上替我脫衣服的場面。
“你們不是朋友嗎!同床共衾的朋友嗎?有你們這樣的朋友嗎!”
一連串猶如來自靈魂拷問使我的七魂六魄都震顫起來,我終于回過了神,起身上前就要拉住她。
“小斕你聽我解釋……”
湯斕眼里滿是淚,正以決堤之勢往外涌瀉,聲音顫抖“混蛋,你就是個騙子!”她甩開我的手向外面沖去。
……
“你不去追她嗎?”不知道過了多久,楊思思的聲音讓我如夢方醒,可惜這是現(xiàn)實。
我抬起頭艱難的看了她一眼,把一口氣涌到嘴邊的話統(tǒng)統(tǒng)咽了下去,最后化作一縷無奈的長嘆,“追了又如何,解釋什么?本來我和你就不那么清楚。”我又看了眼地上的照片,“算了吧,我們就是兩個世界的人,阻礙在我們之間的東西太多了。就當……做了場夢吧。”
“你……甘心?”
“不甘心又如何。”
“陳銳,你太消極了。在我看來,那些公子哥們沒一個比的上你。他們除了比你有錢,哪里都比不上你,不就是運氣好,生了個有錢的爹媽嘛。”
“那也夠了。”是啊,為什么我就沒有生了一個有錢的爹呢?我站起身提起先前整理好的行李,“我去新屋子那邊睡吧。”
楊思思咬著嘴唇點了點頭,朝我露出了一個凄美的笑容。
……
愛情對于男人來說是一種昏迷,而對于女人來說則是一種死亡。說是昏迷,因為常??梢詮幕杳灾行褋恚f是死亡,是因為從此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蓪ξ叶?hellip;…愛情仿佛只是生活的附屬物,我沒有時間昏迷,因為我還要上班,要活下去!
不過,自從昨天與湯斕那么鬧了一出之后,我似乎就被開啟了霉運模式,今天一到公司葉小言就過來找到我,以安環(huán)部人手不夠為由讓我去插忙。安環(huán)部負責的工作是公司的消防急救設(shè)備,他們都是大爺,動動手指下下指令,我這小卒就成了賣體力的炮灰。整整幾十箱的消防噴霧,幾乎都是我一個人搬的。
中午的時候,好心的芳姐看我累了一上午給我送了份外賣過來。
可之后他們也沒讓我閑著,葉小言竟然讓我去跟著消防局來的同志,配合驗查設(shè)備的驗查。
“這不該交給安環(huán)部的負責人嗎,你讓我一個打雜的去招待消防局的領(lǐng)導,合適嗎?”
葉小言目不斜視,仿佛用早就準備好的措辭說道“安環(huán)部的主任去局里打點了,你就陪著他們給他們指指路就行,反正是走個過場。”
打點?走個過場?我頓時了然,原來也有PY的啊,既然如此那就不是什么大問題了。
下午我早早的等在公司門口接到了兩位同志。正如葉小言所說,整整一幢大樓的器材設(shè)備他們只是走馬觀花似的看了下,甚至連噴霧上的檢驗日期都沒仔細看。本來這就是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與其按照文件上的要求在這方面砸錢,還不如直接打點給他們驗查的人。
只是最后離開前,兩人一直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看著我。我一時有點懵,看他們的樣子顯然是在暗示我什么卻又不好意思開口。難道是想讓我意思一下?可是葉助理之前沒有交代我,也沒有給我意思的東西,我拿什么塞給人家?
最后兩人在互相狐疑的目光中離開了。
而我也同樣抱著狐疑的心態(tài)去找葉小言復命,結(jié)果被她的同事告知葉助理出去辦事了,讓我直接去找顏總。
我敲響了顏知歆的辦公室門。
“請進。”很快里面?zhèn)鱽硭謇涞穆曇簟?/p>
顏知歆以一副亙古不變的姿勢坐在辦公桌后翻閱文件,自從我在這兒上班以來,幾次進來找她都是這個樣子,她好像永遠有忙不完的工作似的。
片刻后她暫時放下手里的東西,抽空拿起一旁的茶杯泯了一口,同時問我“消防局的兩位領(lǐng)導走了?”
“對。”
她點了點頭,朝我伸出手。
“???”我一時沒搞明白她在跟我要什么。
“檢驗合格的證書呢?”
“他們……沒給我啊。”
顏知歆頓時不滿的皺起眉頭,“那你去干嘛了,我不是劃了八萬讓小葉交給你打點的嗎?”
我靠,我突然想起那兩位仁兄走之前意味深長的眼神,果然是這樣!
頓時兩滴冷汗從我額頭冒出,我趕緊辯解道,“顏總,葉助理什么都沒給我,也沒有交代我。”
“呵,要我給你看轉(zhuǎn)賬記錄嗎?”
“不不不,我是說,會不會是葉助理忘記了?”
“那你這是在推卸責任咯?人是你接待的,沒有拿到證書,沒有完成任務(wù)就是你的錯!”
我“……”
顏知歆用一副反正就是你不對的表情看著我,“小葉跟了我這么久,從來沒有犯過這種低級錯誤!你知不知這下檢驗不合格,我得多花多少精力去整改,然后重新申報?萬一遇到兩個不熟的人,人家不賣我面子那得多花多少錢?”
得得得,你是老板,你說什么都對。
“對不起……是我的錯,我沒有和葉助理溝通好。”
“好好檢討一下你最近的狀態(tài),寧主任跟我說了好多次讓我給你調(diào)她的公關(guān)部去,我知道你也不想去那兒,下次再這樣我就只能把你調(diào)保安部去了。”
我強忍著心中一點怒意,低著頭道“我一定回去好好檢討。”
離開顏知歆的辦公室,我忍不住心中暗罵了一句,靠,一言不合就給我穿小鞋,這倆女人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看來之前得罪她倆的事情還沒有揭過去呢。尤其是顏知歆,之前幫你擋的酒都白喝了嗎?還是老夫子說的對,唯小人與女子難養(yǎng)也。